“嗯,都听你的。”沈漱流又把人亲了亲,才变了兽形,一声长长的狼嚎,惊了半林的鸟兽。
没过多久,远处的林空也传来了一声狼嚎,是穆的声音。
趁着他们过来还有一点时间,沈漱流干脆带玳去摘那溪边的水菜。
“没想到这里也有水菜,”玳道,“好久没有吃了。”
“好久?”
“嗯,你都不记得我,应该也不记得了。”玳语气平淡,回忆着过去眼神都柔和了下来,“你在家门口修了一个小菜园,种了很多菜,水菜,姜,蒜,瀑布果,芋头,果薯……”
沈漱流静静地听着玳回忆,心里的愧疚又上来了。
“我们还修了从山底到家门口的路,铺了平整的石板,种了小球花,像毛茸茸的小球。”玳说着,仿佛还记得那个手感,“很好揉,但你老用这个理由弄我……”
“说真的,你的理由千奇百怪的,多吃了一块蜂糖也要动手动脚的……”玳气不过,踢了一脚沈漱流,“干什么都要被你弄,害我有段时间差点连门都出不了。”
玳这一脚力气不小,沈漱流被踢得龇牙咧嘴,看着自家宽肩窄腰大长腿,声音低哑肤色白的伴侣,心里的郁气一扫而光,色色的东西顿时蠢蠢欲动。
但只是欲动。
还不敢直接动的沈漱流半垂着眼看玳,一语未动,眼神却像带了勾子。
玳最受不了这样了,眉目含情,又纯又欲的,直让人脸红:“明天还要赶路的……”
“那我们快点就行……”沈漱流露出两只毛茸茸的狼耳,微倾了身体,以下往上的视角看他,蓝色的桃花眼流光泛霞。
沈漱流轻轻扯着玳的衣角,跟他咬耳朵:“刚好找到了地炮,反正也不怕有毒虫了,来一次……又不费多久……”
不费多久?你自己一次要多久心里没点数么?
但玳脸红着,心也动了。
“那就一次。”
–
急匆匆赶来的穆看着不远处卿卿我我打情骂俏的小情侣,一时竟不知道该不该打扰。
我不应该这里,我应该在车底。
没等穆纠结完,玳就发现了他,向他微微颔首道:“穆,和几个兽人把这只黑背兽背回营地,处理了炖成汤。”
“好。”穆点点头。
这只黑背兽体型很大,一只狼根本不可能运回去,穆就和其他几个兽人,合力将它分成了几块背到背上,而那只早死透了的树角兽也上了另一个兽人的背。
密林里野兽很多,凶猛的大型食肉动物也不少,为了掩盖浓重的血腥味避免会把它们给引来,沈漱流就在那两具猎物身上都涂上了地炮灰和避兽的草药汁。
密林里除了众多毒虫毒蛇,这么多凶猛的肉食野兽也要能避则避,刚刚来溪流找地炮时恰好遇到一种能驱兽的草,沈漱流当然要拔草摘叶通通带走,只留下一小片光秃秃的根。
在地炮和驱兽草的双重保险,和沈漱流玳两人的警惕避险之下,一行人顺利地会带来到了暂时营地。
“这是什么?怎么黑乎乎的,还挺难闻。”新鲜事祈永远一马当先,定睛一看好奇又惊讶,“哇!这么大的野兽!”
“确实很大,在这么密的树林里也不多见这样的野兽。”穆把背上的兽腿卸到炊事处,“流说这是黑背兽……放多点姜粉,用来煮兽肉汤。”
显而易见,后一句是对做饭的人说的。
做饭的人·阿达点了点头,“这只树角兽怎么做?”
“首领自己要用。”
阿达了然地点点头,就麻溜地和其他人清洗处理起了兽肉。
为了方便取水用水,沈漱流选临时营地的时候都是尽量有水源的,这次就是在一个小瀑布边,瀑布不高,流水也哗哗作响,水里隐约可见游得飞快的灰色小鱼,三三两两,成群结队。
沈漱流生好了火,把处理过的树角兽架在木架上,不时地翻动木架,边刷酱料。
玳蹲在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
香气已经有些出来了,兽肉表皮也有了点金黄的颜色,玳耸了耸鼻尖,忍不住问:“还要多久啊?”
“好一会儿呢。”沈漱流往旁边挪了个位置,“要不要来一起烤?”
“我没怎么烤过这个……”玳有些犹豫,“我手艺不是很好,上次吃烧烤还烤糊了。”
“没事的……”沈漱流眼神期待,一双桃花眼跟小狗崽一样亲亲昵昵的,“我就是想和你一起烤。”
“树角兽不常见,”玳抿了抿唇,“要是烤坏了……”
“烤坏了我就吃掉,烤得好的就给阿玳吃。”沈漱流攥住他的手腕,把人一把扯过来,“我看着呢,不会烤糊的。”
玳握着用来转动的木棍,有些局促:“这个……怎么弄啊?刷料么?辣酱还是蒜酱还是……”
“这么紧张干嘛……等会儿翻一下就好了。”沈漱流笑了笑,不经意地仰头,就见深蓝色的天空一片秾色。
绚丽的晚霞好像从峰尖出来,大块地绵延,油彩一般层层叠叠,绛紫压着桃粉,墨红融着浅金,配色撞得奇异又融洽,霸占了整片的夜幕。
而在这细细密密的枝叶之间,沈漱流只能窥见头顶上的这一小片,就像是有人把夜空框在了一个相框里,随意摆在林中一样。
“你看这里……”沈漱流指着头上的那片天空,“像不像我把天空摘了一小片下来,特地挂在这里,就为了让你不知什么时候的,看它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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