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道理?
这一刻谷小少爷突然明白了:“所以你们不让我从军,也是因为这个?”
从来没跟家里人急过眼谷城,这一刻这句话几乎是朝着谷珺喊出来的,喊出来的不只有难以置信,还是无尽的讥讽嘲笑,对谷城自己的讥讽嘲笑。
“不是。”谷城难以接受谷珺说的话,可是这就是事实,他既然想知道,就必须承担知道了之后的后果,谷珺狠了心,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谷珺也就没打算收了,长痛不如短痛,他再不能接受,也得给我受着:“你要学武,家里人让了,可是一个接一个师父的换,你就没想过为什么?”
谷珺曾经无数次设想过谷城知道真相的样子,甚至还觉得可以瞒他一辈子,可从没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告诉他:“因为你不愿意输,一个又一个师父告诉家里人,你,他们教不了,不会输就不会赢,试问这样的你,我们如何放心让你参军?怎能让你参军。”
谷珺几句话让谷小少爷本来已经起了裂隙的心底用最粗暴的动作敲开了一个巨大的伤口,这个伤口像是一个不见底的深渊,将原本的谷小少爷活生生的撕扯下去,将过往一幕幕的砸到他身上,提醒着他谷珺口中所说的是事实,一点点的将他身上骄傲,自信撕扯开,暴露出最没有防备的自己。
也不知道怎么的,谷小少爷眼眶突然就红了,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何不为看不起他,为什么他打不过玉小真,为什么苏凛会不要他,他明白了,他全明白了。
这个真相由自己最亲的人告诉他,对他来说,无疑是致命的,自己最不堪一击的地方,被最亲的人狠狠的插上了一刀。
谷小少爷的破碎是悄无声息的,不像叶疏林那么惨烈,悲壮,要是说叶疏林是强行被外力打碎了,谷小少爷强大的反思能力,就让他从心里一点点的风化了,无数的过往如同跑马灯一般在嘲笑他。
谷小少爷坐在烛火前,除了眼睛红了点几乎看不出异常,谷珺叹了一口气,毕竟是从小看到大的弟弟,也明白一时将真相全都说给他听,他肯定接受不了,好在谷珺认为谷城从小到大都是个听话,明事理的孩子,现在这些事,肯定也能像小时候那样自己想通的,于是,站起身来,抬手拍了拍谷城的脑袋,谷城没有躲,谷珺心里叹气,果然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这不还是家里的乖孩子吗?
“小城,姐姐先走了,你自己好好休息,其他的话,姐姐也就不多说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也该明白,等把使者找到了,就能回来了,家里人还等着你过年呢,姐姐先走啦。”
谷城也没回谷珺,谷珺就只当做谷城在耍小孩子脾气,也没多在意,自己出去关了门就走了。
谷珺离开后,谷小少爷的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是哭自己的无知自大?还是在哭自己的懦弱可笑?还是在哭家里人的自私自利?他不知道,好像都有,可又好像都没有。
他所有的坚持,所有明白的道理,自己自以为是信仰,好像在短短几天之内,就全部破碎了,当着他的面,一点一点全都碎了个干净,原来所有的一切,都仅仅只是他的臆想,谁都不是他想象的样子,将军并不清廉正直,也会存了私心,害人家破人亡,家里并不公正无私,也会尽心谋划,只为苟且偷生,朋友并不真诚坦荡,也会刻意欺瞒,以求目的得逞,自己也不是什么英雄,不过是一个胆小懦弱,自以为是的脓包。
呵呵,可笑,真的是可笑,这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他想象出来的,全是他想象出来的。
这个少年,在自己的人生里,第一次体会到了孤独的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
你说你们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也不和我讨论,我也不敢回头去看,一看就想秀,我懒,不想修,要是写崩了不怪我哈,再立个福来格,下个星期之内,绝对开启一目五先生篇,好,就这样
第92章 (52)祭拜
第二天一大早,孟澄裕带了穆小侯爷去崇州祭拜,因为是私事,除了让长策和葫芦跟着去保护,其他人都没跟着。
谷珺本来想去看看谷城,可是谷城一直和洛潇潇待在苏落鸢这里,不想和她单独呆着,谷珺看了出来,也不好说什么,谷珺只能作罢离开,后来元满来了,谷小少爷问元满:“我们能带她一起走吗?”说的是苏落鸢。
元满并不知道昨天晚上谷珺跟谷城说了什么,可是就看今天谷小少爷的样子,估计是说崩了,不然谷小少爷也不会放着自己的姐姐不求,来问自己说想带着苏落鸢上路。
“恐怕不行,山高路远,难免颠簸,我们顾不了苏小姐的。”元满说。
这个谷小少爷也明白,可是苏落鸢开口求了他,让他带她离开金州,说是她不想再待在这个伤心地,谷城看她实在可怜,就答应了,偏偏因为昨晚的事情,他又不想去求自家姐姐,就想带她一起上路,想说问问元满愿不愿意,现在被元满拒绝了,谷小少爷开始琢磨别的法子了。
“若谷小少爷你真想帮苏小姐,不如请珺小姐帮忙,先将苏小姐带去陵安安顿,今后如何,等我们这边的事情了解了再做打算?”元满提议完,谷小少爷没有答话,他何尝不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可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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