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风雨摇曳,瓢泼大雨打湿屋檐,淅淅沥沥连绵不绝。
一夜春宵似烟云,徒留痛楚,血腥弥漫......
*
天光微亮,唤醒昏迷的林晚江,他看向窗外日阳高照。
段绝尘早已离开,像对待秽物那般,对他视如弃履。
想起昨夜之事,林晚江又红了眼眶,他感觉很痛苦,尤其是羞于启齿的地方。
段绝尘应是醉了,像对待牲畜那般毫不留情,狠狠的掠夺一遍又一遍。
他本应熟悉那人每一个情动的眼神,却同记忆中大相径庭。
“不醉又如何?”林晚江自嘲一笑,摸了摸依旧束缚他脖颈的锁链。
如今的他下榻都做不到,腹中绞痛,头脑昏沉。
段绝尘松了他的四肢,却依旧拴着他,就像一条狗那般。
房门被推开,暖阳迎门而入,却好似夹着霜雪。
段绝尘一袭白衣,衣袂之上是银线勾勒的凤凰花。
和林晚鸢一样的花纹,但那‘女子’喜好穿红。
满头青丝早已干透,脑后还挽着一个发髻,上头插着素净的银铃钗。
也是那林晚鸢送的。
他端着一只瓷碗,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神情复杂的看不透。
林晚江侧眸看他,见这一身装扮,心内百转千回。
他已经许久没看过,段绝尘穿白了......
见段绝尘走来,他几次想开口,但最后还是垂下了眸。
“喝了。”清冷的嗓音,不带一丝感情。
段绝尘扶起他,将瓷碗端到他嘴边。
林晚江撑起身子,闻了闻那汤的味道。
深棕色的汤汁,伴着令人作呕的腥气。
他微微皱眉,问道:“这为何......”
话未说完,段绝尘捏住他的脸颊,直接灌了下去。
“咳咳咳......”
林晚江被呛了一下,喉间的灼热伴着恶心,令他痛不欲生。
段绝尘眸间闪过不忍,却一闪而逝。
他端起瓷碗,看都没看林晚江一眼,直接出了房门。
*
入夜,还未进食的林晚江腹痛难忍,只得蜷缩在床上苟延残喘。
门派内传来钟声,一下又一下,好似捶打在他心头。
被这般对待,他也想过寻死,却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
他不想承认,其实自己舍不得段绝尘。
即便这样,他心内还在挂念着他。
他心悦段绝尘,心悦同为男子的师弟整整十年。
即便如今的段绝尘修了邪道,他林晚江也未变过心意。
正念着的人,忽然走入房内。
他看了林晚江一眼,便开始拆解衣袍。
林晚江怕的发抖,却强装镇定。
直到段绝尘欺身而上,他听到一声低语:
“那汤药,可使男子受孕。”
“师兄便代替鸢儿,为我生个孩子吧......”
第2章 浴火重生(今生)
夜幕深沉,云迷雾锁,暴雨急转而下。
惊雷照亮断壁残垣,尸骨遍地血流成河。
鸦鸣阵阵一如鬼哭,好似丧钟祭奠这山门遭劫,无一幸免。
一道身影茕茕孑立,身穿染血白衣,满头青丝如瀑皆被雨水打湿。
林晚江立于山间断崖,眸间一如死灰,他望向夜空瞧不见星斗。
血腥被暴雨席卷,润湿衣袍现出微鼓的小腹。
他勾唇一笑,却落下眼泪。
他被段绝尘软禁了一年,羞辱折磨了一年,而今已有了四个月身孕。
如今终是逃了出来,但付出的代价,却令他无法承受。
看着自己羸弱的身体,又看了看深不见底的断崖。
“段绝尘,今日生死一别,你我两不相欠。”
一声轻语落下,一道炸雷惊起,一个身影坠入万丈深渊......
*
“啊!!!”撕心裂肺的尖叫响起,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脚步。
一个身影推门而入:“江儿,怎么了?”
林晚江一抬眸,整个人怔在了那里。
一声呓语脱口而出:“师尊......”
男人走上前,轻轻摸了摸林晚江的额头,这才缓了一口气。
“这烧终于退了。”嗓音温和,如沐春风。
他抚了抚白衣,坐到了林晚江身旁,自衣襟之内拿出一块桃花糕。
“吃些东西吧,这是为师刚做的,本以为你明日才会醒。”
听着这声音,林晚江如梦初醒,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房内没有燃烛,借着月色映照,那男人五官俊朗,一袭白衣清逸脱尘。
一头墨发披散,脑后随意挽起发髻,几缕发丝落下挂在白玉般的鼻梁。
这是他的师尊玉清风,那个早已死在段绝尘手中的男人,竟出现在了他眼前。
玉清风见他不接,温润的眉眼满是关切。
他柔声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林晚江没有接话,只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平坦如初。
玉清风见状,忽然皱起眉头:“是不是想泡水?”
听着这熟悉的对话,林晚江眸间一震,他恍惚明白了什么。
“师尊......”颤抖的嗓音,夹杂着难以言说的喜悦。
听着林晚江唤自己,玉清风抬眸看他,忽然愣了愣。
他见林晚江泪流满面,眸间满是讶异与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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