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
吆喝声混着叫卖声,小儿的呼喊声,好不热闹。
远处的炙羊肉散发出一阵阵香味儿,闭了眼,仿佛还能听到油“滋滋”作响。
阿竹在路上咽了几次口水,眼巴巴看着沿路的东西。虽说宫中美食甚多,可市井中的小吃实在难得。
赵舒柠走过几步,便察觉身后的人没了声响。
顺着阿竹的目光看去,赵舒柠转瞬一笑,用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就知道你馋,不过我听说在崇庆坊的东边,有一家好吃的酒楼,等办完了正事,以后就带你去。”
阿竹一时高兴:“真的吗?谢谢公—小姐。”在赵舒柠警告的目光下又赶紧换了称呼,赵舒柠这才放心下来。
自上次梅宴,李虞然陷害不成,反自己落了水,皇兄见赵舒柠昏迷,已经把她困在宫中多时。
如今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出宫,若是横生枝节,只怕禁足的时间会更长。
又想起那日自她醒来,将她抱回宫中的男人早就离开。
大理寺诸事繁忙,赵舒柠派人送去谢礼,被人又送了回来,此后两人已经许久未见,若不是她亲自去拦马车,恐怕齐晏已然忘了她。
他还是如上一世一般恪守礼法,若非朝中庶务,真是半分难以触及他。
自己多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竟视而不见,把公主与臣子的礼数守得极好,这让赵舒柠微微有些气恼。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一处繁华的店肆,“流觞阁”映入眼帘。
阿竹不解,便看到门口的小二热情且熟络地招揽着她们进入阁内。
“小姐,今日还是去楼上吗?”
“嗯,先上去看看。”赵舒柠与小二熟稔的对话,让阿竹意识到公主是这里的常客。
走进阁内,只一瞬间,阿竹便忍不住红了脸。
阁内男子居多,投壶抚琴,皆是男子,看台上,几个男子拿着扇子做舞。台下宾客,女子占了大半。
“小姐,这是何处啊?”阿竹问到,心中却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是让人心情畅快的好地方。”赵舒柠这样说着,一个面色清秀的小生正从台上下来,直直朝着赵舒柠走来。
自她入阁,那小生便已经看到她,即使眼前的女子带着面纱,但依然能感受到她的与众不同。
“小姐,不如到暖阁听云生抚琴一首。”小生带着几分青涩,看赵舒柠的眼中却带着娇羞与爱慕。
“好。”赵舒柠答应的畅快,反惹得对面的小生更为羞涩。这一来一去,看得阿竹一愣一愣的。
待几人被带到二楼的暖阁坐下,赵舒柠看着阿竹呆呆的样子,不由得好笑,心中却想到其他。
这边琴声扬起,另一处暖阁内,玄袍男子站在窗前,正看向流觞阁对面,此时天高云淡,空中尚有几只燕雀,划破孤寂。
“这阁里的琴师确实长得文弱,昭容公主一贯喜欢这样的小白脸,也难怪是这里的常客。”红衣男子靠在雕花栏木的柱子上,笑的恣意,一只脚在地,另一只脚在凳子上微微曲起,拿着一壶酒一饮而尽。
寻常人不知赵舒柠身份,因此知情人甚少。
看到齐晏纹丝不动,红衣男子说的更为尽兴:“我还以为公主看上了你,那次宴会,我可听人说了,赵舒柠看到你神色,大有一副将你收到宫中的意思。”
说罢,又将齐晏从头到脚看过一遍,越发觉得可行:“你说你长得也确实比那些琴师养眼多了,不如就从了公主吧,我可听说人小姑娘不止一次拦你的马车了,你不如当个——”
“驸—马—吧。”
“沈庭之!”在齐晏威胁的目光下,沈庭之自知没趣,悻悻住口。
齐晏继续说道:“当然,你若在京城呆的不畅快,可早些时候回荥阳。”
“不不不,我才不要回去对着那个母夜叉,你说她一个未出闺阁的大小姐,整日里打打杀杀,可不及京中女子的温柔可人,偏偏祖母喜欢她。”沈庭之放下酒壶,一脸的悍然又无可奈何。
齐晏勾勾唇角,默不作声,只盯着远处的佛寺。
须臾,便看到几个墨衣的小厮戴着幞头,将一顶软轿抬到佛寺的西侧门。期间,轿中人从头到尾戴着帷帽,被人搀扶入室。
若是平常,礼佛诵经并无可疑,可西侧门并非正门。
直到夜幕降临,那人都没有再出来。
“让你查的寺中方丈,可有什么问题?”齐晏转身看着沈庭之。
“市井所言,方丈仁义好施,收留了不少无家可归的人,每年的香火钱还会拿出一半用来布棚施粥,周围的人对其十分敬仰,只是,每年方丈都会独自外出一段时间,至于到何处目前还未调查清楚。”沈庭之收拾起先前的样子,一派正气。
“有时候越是挑不出错处的时候,越是可疑,云霄寺在京中百年根基,若是都如调查所说,将大部分的香火钱用来济贫,恐怕寺中的陈列也不会像现在。”
齐晏上次去过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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