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悲伤,他想说他不是故意的,可事实摆在眼前,不管他是因为什么,他伤了人是事实。
身上很疼,过度的失血让他头昏眼花、脸色苍白,可他还是强撑着身子凝望她,“你……”
他开口。
他想问她是不是喜欢上了齐豫白。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些害怕听到这个答案,他只能沉默地看着兰因。夜凉如水,剑锋也仿佛浸染了夜色的凉意,他似乎想试探一番,忽然朝兰因迈了一步,在他向兰因迈步的时候,萧业还是揣着一份希冀的,他想只要兰因收手,只要……
兰因没有收手。
她依旧把剑架在他的肩上,半分没有退让。
锋利的剑锋立刻在他的脖颈处留下一道细微的伤口,也击碎了萧业最后一丝幻想。
而持剑的黄衣女子静站原处,她看着他,杏眸冷寂,那张从前静婉温柔的脸上此时没有一丝表情。
鲜血从萧业的脖颈处溢出,这道伤口其实很浅,不比他身上其他伤口严重,可这道伤口却是最让他难受的一道,他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看着兰因,从始至终,她的脸上都没有一丝变化,她既没有紧张也没有慌乱,更别说担心了。
看着这样的兰因,萧业终于认清现实,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不会和他在一起了。她不在乎他娶谁为妻,不在乎他的改变,也不在乎他爱不爱她,她是真的厌烦他,要和他桥归桥路归路了。
天上的星月忽然被云层遮挡,黑暗吞噬了一切,夜幕更深了,而萧业眼中的光芒也彻底消失了,他心痛得像是被锋利的锯子拉扯过,可他的目光却依旧执拗地落在兰因身上,不肯收回。
远处灯火摇曳,偶尔落在萧业的脸上,他的表情看起来仿佛在哭。
“顾兰因!”萧母瞧见萧业脖子上的那道伤口,彻底怒了,她气得手都在发抖,目光从萧业脖子上的伤口移到顾兰因的身上,看着她还是无动于衷的模样,她咬着牙,忽然抬手上前。
竹生天青见此纷纷皱眉,可还不等他们上前阻拦,萧母的手就被萧业握住了。
“……我们走。”
萧业哑着嗓音说道,他的神情看起来有多虚弱,握着萧母的手就有多用力,他看着顾兰因,在她漠然冰冷的注视下,他仓惶地低下头拉着萧母转身离开,背影看着有些像落荒而逃。
“业儿!”
萧母不甘心,可萧业用力握着她的手腕,她根本挣脱不开,看着他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她也不敢太过挣扎,只能暂且先咬牙忍下。她刚想喊家丁过来,身后却传来兰因的话,“萧业,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萧业听到这话,脚步僵停,他没有回头,手却无意识捏紧。
萧母清楚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刚压下去的火立时又冒了出来,诚然,她也不希望业儿来找她,但见兰因这么不顾旧情,仿佛业儿是什么瘟疫病毒一般,她心里还是觉得很不爽利。
她扭头,看着兰因,目光扫到她身后的黑衣护卫时忽然冷笑一声,“这个贱奴敢伤业儿,这事不可能完。”
听到身后发出一声轻啧,知道是竹生,她抬手阻拦,未让他出面,看向萧母时,她还是先前那副平静的样子,“既然这样的话,那过往我应允您的事,也就不必再作数了。”她一边说,一边收起手中长剑,甚至还有闲情雅致拿帕子擦拭剑上的鲜血。
月亮又从云雾中冒出头来了。
因为快至十五,天上的那轮月亮呈现出饱满的弧度,而兰因那张素日温柔的脸此时在这月色的照映下却比天上的冷月还要冷清。
萧母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兰因这般威胁,这个从前她冷待过喜欢过也佩服忌惮过的女人如今就站在她的对面,语气冷淡地威胁她,从未被人这样威胁过,这让一向骄傲的萧母忍不住拉下脸,她咬牙沉声,“顾兰因,你别太过分!还有——”
她说到这,阴沉的脸忽然扯开一抹讥嘲的笑,“你不会真以为这阵子我什么都没做吧?”她这阵子日夜操劳,为得就是把兰因这些年的势力彻底拔除,还有解决那些明面上藏着的那些隐患。
她看着兰因,心中既有嘲讽也有自得,说到底,顾兰因还是太年轻了,以为管了几年家就握住了伯府的命脉?
真是天真!
萧母正欲冷笑,未想身前又传来一道淡淡的清冷声——
“那不知两年前您那侄儿的事,您是否也真能藏得严严实实不被人发觉呢?”
讥笑忽然僵在脸上,萧母猝然变脸,“你,你怎么会知道?”她的声音都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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