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和川衣冠整洁地坐在床边,笑着冲张茵茵拍了拍手,“晚上想吃什么?”
季云洲抬手捂着嘴,赶紧把脱下的外套穿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拉着拉链。
张茵茵的注意力被吸引走了,低着头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后,大声地说:“想吃胡萝贝!” “行,走,买菜去。”
解和川牵起张茵茵先出了房间,季云洲靠墙深呼吸了好一会才感觉没那么热了。
安齐的病房里。
林温文已经好几天没好好睡一觉了,安妈进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睡会吧,别累着了。” 林温文看着满脸慈祥的安妈,放心的把安齐交给了她。
尽管林温文对她的印象不好,但好歹虎毒不食子,他还是放心的把安齐交给她照看。
作者有话说
到底是糖里混了刀子还是刀子是糖做的呢?
第六十九章 会是谁动的手?
林温文阖上眼缓缓睡去,世界逐渐沉寂,静静感受着自己的呼吸一起一落。
他做了个梦,梦里蓝天白云青山碧海,安齐牵着他的手,赤脚踩在柔软的沙滩上,绀碧色的海水衬的安 齐的肌肤越发的白。
仅用美好二字完全不足以形容此情此景。
安齐突然停了下来,微微歪着头,咬住嘴唇看着林温文,似有话要讲。
就在林温文走上前,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一指时,他身后的碧海突然掀起巨浪,如一块巨石砸过来,轰 的一声,安齐被卷进了浪潮中。
太阳也消失了,四周阴沉沉的,天上的云朵不是云,而是蜷缩在一起的小婴儿,而漫过他脚底的海水, 在诡异的光线下,变成了红色,弥漫着铁锈味,是血的触感。
林温文感觉到后背一凉,突然天上的婴儿开始尖叫,像是指尖按在黑板上刮出的吱吱声,惊了林温文一 身的冷汗。
他靠着墙壁的身体突然弹起,坐的笔直,冷汗顺着眉心落在鼻根上。他疲惫的揉了把脸,擦干净脸上的 冷汗后,下意识的朝病床上看去,却发生了更惊悚的事情。
他梦中的婴儿叫声来源不是他想象的,而是安齐所用的心电仪,它正在尖锐的发着预警。
林温文转头去找安妈,可偌大的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就连请来的看护也消失不见。
安齐的脸色惨白,就像太平间里静躺着的尸体般,但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嘴唇乌紫,微张着唇努力吐着 气,用尽全力垂死挣扎。
林温文冲出去大喊护士,转身回到病房时,他双手握住安齐的手,尽力将自己掌心的温度渡到面前冰冷 的人身上,即便这于事无补。
医生和护士很快赶来了,他们做完初步判断后,面色严峻的把安齐推进了急救室。
林温文守在急救室外,看着赶来的安妈,陷入了沉思。
安妈神色慌张的走到林温文面前,抓住他的手,“我儿子怎么了?!”
林温文很奇怪的看着安妈,“您不是在照顾他吗?”
安妈瞳孔霎地放大,睡沫星子几乎要窜到林温文的脸上,“我不是让护工看着的吗?!护工呢?! ”
林温文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醒来的时候护工不在。”
“一定是护工!护工他想害我儿子! ”安妈的嘴脸几乎到了目眦尽裂的地步,他拽住林温文的肩膀,嘴 里吐出对护工的咒骂,那些词汇是林温文二十来年里从未听过的低俗下流的话。
护士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拍了拍安妈的肩膀,“这里是医院,请保持安静。”
“一定是护工,一定是他想害死我儿子。”安妈小声地重复着,像念咒般在林温文耳边回荡。
四个小时过去,安齐终于被推出来了,林温文吊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但此时护工已经换了个人来 接班,林温文想盘问得等到明天。
安妈捂着心口,松了口气,跌坐在公共椅上大喘着气。
林温文上下观察着她,实在不像是会动手害儿子的人。
“安齐是因为什么时候进的急救室? ”林温文去了医生办公室。
医生低头想了想,“供氧不足导致的血液中的含氧量过低。”
“是他自己呼吸不上来?”
医生摇头,“是供氧器松了,导致供氧不足。”
林温文心霎地沉了,咬着干裂地唇,“就是有人动了供氧器,是吗?”
医生:“也许是。”
林温文陷入了沉思,“监控在哪看?”
医生转动手中的笔,“监控室老刘好像吃饭去了,现在那里没人,你晚点再来调监控吧。”
正在林温文想着怎么强闯监控室的时候,电话来了,刚接通就听到一声尖锐的女孩的叫声。
“啊__大爸爸!!你不可以抱小爸爸!那是我的!”
季云洲被夹在大孩子和小孩子之间举步维艰。
林温文拿远了手机,“干嘛?”
解和川低笑着伸出手按在张茵茵的额头上,这样张茵茵和季云洲始终隔着他手臂的距离,张茵茵的声音 越嚎越大,抓住解和川的手一口咬了上去。
季云洲护着嘴巴,靠在手机麦克风小声地说:“安齐什么情况?没真寻死吧?”
季云洲等了一会,林温文那边静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人呢?”
林温文嗯了声,“你能别关心他不,你明知道他喜欢你,我好不容易撬的墙角每次都被你又按回去。” 轮到季云洲哑巴了,最后只能弱弱地反驳一句;“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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