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温文深呼吸一口气,诚恳地看着安齐的妈妈,“如果安齐真的有什么差池,我愿意竭我所能赔偿你 们,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安齐的父母呼吸一滞,安妈擦了擦眼泪急忙追问:“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林温文抬起手,冲天指着,认真地看着安妈说:“我发誓。”
“好人啊,是好人啊! ”安妈蹲在林温文的面前,握住他的手抚了抚。
安妈转头看向安齐的继父,嘴角竟是在笑,而安齐的继父眸色阴暗,黝黑的眸子里酝酿着情绪。
第二天下午,安齐的心率逐渐稳定,林温文这才松口气,草草吃了两口面包便靠在病房里的椅子上睡着 了。醒来时,安齐还是处于无意识的状态,他摸了摸口袋,这才想起手机关机了。
一打开便是几十个未接电话,有他姐姐的,有他爸妈的还有季云洲的。
林温文跟父母简单报了平安后,才打通季云洲的电话。
林温文开口便是:“他不止和我发了短信?? ? ”
“在你哪?”
林温文哼了声,“不告诉你。”
季云洲平静地说:“看来是在你那,我挂了。”
林温文看着通话界面,好像只有他很幼稚的在吃醋,就连季云洲都变得成熟了。
季云洲目光从手机转移到了他面前的病床前,张婆婆今天坚持要陪他们一起扫墓,季云洲拗不过只能同
“婆婆,要是身体不舒服一定要说。”季云洲蹲在轮椅前,替她铺平腿上的绒毯,按照惯例折了枝鲜艳 的花,不过这次是放在张婆婆的手上。
张茵茵像个春游的小朋友异常兴奋,牵着季云洲的手不好好走路,非得蹦蹦跳跳。
解和川推着张婆婆的在后面厉声呵斥:“张茵茵,别把哥哥绊着了。”
季云洲转过头瞋了他一眼,“干嘛这么吓孩子。”
在谁是一家之主这个问题上,张茵茵很明白谁才是,当季云洲替她说话的时候,她也就转过身狐假虎威 的冲解和川扮丑脸。
张婆婆欣慰地笑了。
第六十八章 爱人先要爱自己
由于日子不是清明,墓园里静悄悄的,只有门口保安室里坐着两个守墓人。
今天没出太阳,头上还落着稀稀散散的小雪,但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四处都蒙着一片厚厚的雪花做的 布。光线落在雪布上,反射出的白光使得天亮了不少。
张婆婆指了个方向,说:“那里。”
解和川推着轮椅来到一块墓碑前,漆黑的石头筑的碑上贴着一张照片,照片就是季云洲在店里看见的那
张遗照。
季云洲走过来时,目光扫了扫周围的碑,却惊奇的发现紧挨着张婆婆儿子的碑上照片的人,竟然跟张茵 茵有三分相似。
张茵茵跟在季云洲身后,抱着他的腿,好奇地问:“为什么要在石头上贴照片呀?”
季云洲结巴了,不知该怎么和小孩子解释死亡。
解和川沉声说:“因为再也看不见了。”
张茵茵歪着头看向解和川,“为什么再也看不见了?”
张婆婆拍了拍轮椅的扶手,严厉的斥道:“张茵茵,不要那么多问题。”
张茵茵噘着嘴不开心,抱着季云洲的手更紧。
季云洲蹲下来抱着张茵茵,点燃两只香放在张茵茵手中,推着她往前走,“去,插上去。”
张茵茵委屈地抱着他,摇头不肯撒手。
张婆婆没注意张茵茵,托解和川为她点香插香,她伸出手抚着冰冷的石碑,指尖拂过照片,小声地说着 关心的话,认真地就像对方没有死去,仅仅只是再也看不见。
“茵茵,你不听话。”季云洲难得的没有惯着她,但张茵茵已经被他宠坏了,摇着头不开心地望着他。
“奶奶凶我。”张茵茵抠着手指。
“可......你为什么不肯去?”季云洲问她。
张茵茵说得理直气壮:“茵茵又不认识他。”
季云洲一愣,所以张茵茵根本不知道任何事情。
季云洲擦了擦她被冻得红扑扑的脸蛋,“那帮哥哥去上一住香好不好?”
张茵茵这才笑了,点点头说好,“帮哥哥可以。”
在张茵茵挥着香玩的时间,季云洲站在紧挨着的墓碑前,和阿诚的墓相比,这一块墓碑就显得又脏又 乱,蒙着厚厚的灰,碑前的台子上没什么也没有,没有任何人来祭拜他。
季云洲抽出一张纸,擦拭着墓碑上的灰尘,即便被蒙着灰,被风化老化,可当他仔仔细细的看着碑上的 照片时,还是觉得和张茵茵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太像了,简直就像是亲生的。”季云洲小声呢喃。
解和川的声音从哪头传来,是呵斥张茵茵的声音。
“张茵茵,不准玩火。”
“是,叔叔。”
张茵茵对解和川很敬畏,说什么就做什么。
头上的雪落得大了,风也愈发凌冽,张婆婆裹了裹外套,沧桑地咳了两声说:“回去吧。”
张茵茵在雪地里跑累了,解和川便抱着张茵茵让她在怀里睡觉,季云洲则推着轮椅往山下走。
“茵茵......不是阿诚的孩子吧。”季云洲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张婆婆愣了下,点点头,“嗯,不是。”
解和川抱着茵茵放慢了脚步,让张婆婆和季云洲走在前方,让他们二人说话的声音不足以传到张茵茵耳 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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