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样,她还能保留一些自己的理智。
也就是说,清醒地堕落?
她轻啧了声。“讲点道理,迁怒于我是没有用的,蓓希雅小姐。您这样可算不上是良性的职场竞争。”
她好像不太在乎,下一秒又冲了上来。
然而在触碰到这道身影之前,一道破风声自阿莉尔的身边倏然响起,直直击向面前那道身影,一触即分,蓓希雅重重地摔回地面上。
而当头将蓓希雅打回去的那道影子重新被支在地面上,银质的前端在地面上敲出一声脆响。
熟悉的气息从身后侵袭着她的嗅觉,然后洛比托的声线从极近的位置传进耳膜。
“我不是说过离她远点?你就这么不设防?”
阿莉尔不自在地向一边侧了侧,试图将自己的感官拉出洛比托的领域。
她辩解道:“当然不是,我有防备的。”
洛比托并没有对此作出回应,而是越过她,居高临下地站在蓓希雅的面前。
这下阿莉尔可以肯定她绝对是有理智的了,否则也不会在看到洛比托的第一眼就僵在了原地。
面前的男人眉心蹙着,眼中是无可错认的厌恶。
“你在我身边已经很多年了,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蓓希雅的表情狰狞了一瞬间,仿佛异化的那部分试图再度占据上风,不过最终还是被理智的那部分所压了下去。
她摇了摇头,声音嘶哑。“大人,我不是……”
洛比托无声地俯视着她,蓓希雅在他的目光之下声音渐低,最终将头别到一边不再说话。
“你知道规矩。”
阿莉尔能看出蓓希雅的状态很不稳定,在洛比托这句话落地之后,她显而易见地更加狂躁了起来。
在阿莉尔震惊的眼神中,她到底没能抵御住诅咒的力量,彻底失去了甚至,朝着洛比托扑去。
眼前的冷光一闪而过,在阿莉尔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再度摔回到地面上,只是这次却再也站不起来了。
洛比托甩了甩细剑,慢条斯理地将之再度合进手杖剑鞘里,转过身来。
阿莉尔下意识地抬起头,只看到一张毫无波澜的脸庞。她怔了怔,引来洛比托的视线。
“愣着干什么?要耽误出发了。”
他的声音也一切如常,几乎让人想不到就在刚刚他亲手杀了自己的贴身女仆。
阿莉尔低着头闷声跟上了他。
在踏出走廊的前一刻,她忍不住问出声来。“我以为您会更加……动容一些。”
身前的人站住了脚步。
在距离外面热烈阳光只有一线之隔的阴影里,他的声音背对着阿莉尔传来。
“你知道我活了多少年吗?”他平静地说着,接着带上了一丝讽意。“如果每杀死一个人我都要为之哭泣的话,那洛比托的护城河就不需要引用其他水源了。”
他侧过脸看了她一眼。“别这么天真,阿莉尔。”
……
马车缓缓地驶出城堡,空旷的原野一点点从马车的缝隙里显露出身影,阿莉尔坐在洛比托的对面,无声抬眸打量着正撑着额头闭目养神的公爵。
当那双黑眸被掩藏在眼皮之后的时候,他眼神中无意识透出的阴鸷感就会被大大削弱,搭配上始终苍白的脸色,反倒显得脆弱了起来。
然而阿莉尔脑子里却还盘旋着刚才的场景。
她只是突然想到,这么多年以来,他到底有没有彻底放下戒备信任过某个人?
他的亲人终有一日将成为他的容器,他的仆人随时会成为暴起伤人的怪物,他高高在上地盘踞在这座城堡的最高处,却只能在夜晚像个孤魂野鬼一样在无人的走廊里游荡。
面前闭着眼睛的人眉心拢起。“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您不是在休息吗?”
公爵撩起眼皮看她。“所以你刚刚到底在想些什么?”
阿莉尔扯了扯嘴角。“在想大人真是辛苦。”
洛比托眉心动了动,尽管看表情他显然没有相信她的话,不过倒也没再说些什么,伸出食指支在额角。
阿莉尔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些怪物,她们其实依然是有神智的吗?就像蓓希雅小姐那样?”
“蓓希雅是例外。”洛比托略沉吟了片刻,解释。“大部分人在受到诅咒侵蚀之后就死去了,也很容易被发现。精神坚韧一些的反而会隐藏得更好,费南的怨念在侵蚀她的精神之后还能保留一丝理智。”
“那……”她最终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现在的城堡里还有正常人吗?”
“这重要吗?”洛比托的声音懒洋洋的。“不是现在也是以后,从踏进这座城堡开始,死亡的命运就已经降临,只是早晚而已。”
所以他其实也不在乎自己杀的究竟是异化者还是普通人。
阿莉尔沉默了一会儿。“那么,要如何结束它呢?”
洛比托支着额头看她。她的神情很认真,带着丝执着的可笑。
他勾了勾唇,就连他自己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情,他这么说道:“杀死费南所有的寄生体,或许诅咒就不会再蔓延了。”
“您杀人是为了这个吗?”
“我?”公爵轻笑。“我没有那么多工夫。”
“那您之前去塔楼那次,不是为了消灭费南吗?”
“如果放任诅咒在城堡不断蔓延,费南的力量就会不断增长,我只是在必要的时候削弱她的力量而已。”他平静道。“我无法彻底杀死她,诅咒也无法彻底杀死我,恶与恶只会相互纠缠,然后永无止境地延续下去。”
他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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