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
她仿佛完全赤.裸地站在这个人面前,剖开皮肉,剥开骨头,一切都一览无余。这种无处遁形的感觉她再一次感受到了,像是灵魂被人细细打量,找不到哪怕一个躲藏的角落。
她深吸了两口气,很难保持住原本的笑意。
她曾经觉得这只是个游戏,然而现在她甚至觉得她都没法在这儿站稳,熟悉的恐惧感令她感到一阵阵地眩晕。
逃离这里,必须赶快离开!
然而她却依旧僵在这里,双腿肌肉丝毫不听她的指挥。
一双冰凉的手捏着她的指尖,翻来覆去像是在把玩什么艺术品,然而随之而来的声音里却并没有他的动作那样温柔。
“不要害怕我,阿莉尔,否则你就和她们没有任何区别了。那个女孩没有告诉过你吗?其他那些人的下场?”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就连她自己都惊讶于那声音听起来竟如此平静。
“从一开始。”洛比托对于她的表现似乎很满意,这份满意则体现在他带上了些笑意的语气里。“你不明白,你们这种人是很不一样的。”
顿了顿,他又道:“不,不该这么说,你和她们不一样。”
他并没有等待阿莉尔回应的意思,自顾自地道:“我已经等了太久了,你是最不一样的那个。阿莉尔,你要保持这份不同,否则就连我也不知道,我会失望到做出什么事情来。明白吗?”
“……”
“现在,告诉我。”他抬手将她的手放在掌心。“为什么放弃了?”
她意识到,洛比托的这番话,或许只是因为自己已经安分了太久,而时刻看着自己的他则终于等不及了。
她木着脸。“因为我已经没什么可发现的了。”
“那么,为什么不去另一面看看呢?”
当然是因为她进不去!否则她早就夜探了几个来回了,她也没想到,即使洛比托都带她去过一次了那张地图依然没有对她开放。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小小的,别的原因。
“因为太危险了。我应付不来那天看到的东西。”
“啊……”洛比托完全没有放开她手的意思,这让她相当别扭。“别担心,我不在的时候,她不会出现的。”
她?费南?
“不过现在倒是说不准了。”他嘴角的笑意带着抹与喜悦相反的情绪,语气中倒是听不出来什么。
现在稍微冷静了一点的阿莉尔终于有机会理一理思绪,来想一想自从进入城堡以来她的所有行为如果全都被人看在眼里究竟是什么样子。
然后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她都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非常、非常、非常可疑。
“我不是女巫。”
洛比托似乎完全不意外她的意有所指。“你当然不是。”
“听起来您似乎对此十分有把握。”
“不要试探我,阿莉尔。”他抬眼,眸中是一片无光的漆黑。“整个城堡都是你的游乐园,自己去找到答案吧。”
阿莉尔木着脸。“……是。”
当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
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回过神来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把游戏的控制面板调了出来,表情难看地在上面翻找着。
没有,什么都没有,她找不到有关那个人的任何线索,但是她却无法相信这个游戏和应有期没有关系。
反正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她已经不在乎会不会被游戏人物发现不对了,徒劳地翻找了一通之后,她近乎是自暴自弃地对着眼前的光屏低喊着。
“我知道是你!我警告过你不要逼我!”
面前静悄悄的,没有人给她回应。
她挫败地跌坐回床上,光屏散发的幽幽蓝光映在她的睫毛上,一晃一晃的,仿佛要将她带回那间冰冷的实验室。
那时的她还没能拥有阿莉尔这个名字,末日的哭喊与哀嚎都离她很远,只有无尽的安静伴随己身。
透过厚厚的特种玻璃,她第一次看见那双眸子,平静无波的神情下面藏着造物主般的傲慢。
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她就觉得那个人很危险。然后在之后的日子里,她都将是对这一点了解最深刻的人。
——应有期。
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不会选择进入这个游戏,可如果就连这里也不过是他编织的另一个牢笼……
阿莉尔下意识地打了个寒战,然而与恐惧同时缓缓升起的,还有勃发的愤怒与某种快意。
不,她永远也不会选择妥协的。
永远不会。
他说过,这里就是她的游乐场,对吗?
阿莉尔缓缓勾起唇,露出一个带着锐意的笑容。
那她会玩个痛快的。
夜晚的洛比托的城堡依旧安静地如同坟墓,然而现在的阿莉尔却已经不会再全情投入进剧情之中。在意识到这一切都可能不过是人为编织的一场幻境之后,她终于找回了玩游戏的心境。
似乎是因为白天洛比托的话的缘故,她前往城堡另一边那道无形的壁垒消失了,地图终于向她开放。
站在那道壁垒原本存在的地方,阿莉尔有些好奇地碾着脚下的土地。
在踏进那边的地图的前一刻,她忍不住转头看了看身后。关了灯之后的洛比托城堡一如往常一般仿佛一只蛰伏的巨兽,而从前那股隐约的被注视的感觉再度传来,而且越发地肆无忌惮。
不过往好处想,至少现在她知道那是谁了。
她转头跨过那条线,头也不回地朝着城堡另一头的塔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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