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似乎那些苦难无关紧要，如同轻易拂去的一粒尘埃。

    可他提起时，眼眸中不经意闪过的一丝挣扎却让尧醉醉知道，那些痛苦，连回忆都不愿回忆。

    尧醉醉识相的不再提起，并决定以后对夙黑温柔一点，让他开心一点。

    这便是她能为他做的了。

    于是尧醉醉换了个问题。

    “你为什么……”问不出口，尧醉醉觉得有点难为情。

    夙黑似乎能看透她的内心似的，轻轻点了点她的小酒珠，柔声问道：“我为什么这么爱你？”

    “嗯……”尧醉醉羞红了脸，虽然一颗小水珠羞红了脸依旧是透明的颜色。

    但她觉得，这么明晃晃的这么问，还真的很不好意思。

    毕竟几万年凭实力单身，突然有了个两情相悦的对象，突然知道喜欢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还挺新奇的。

    夙黑唇角轻轻勾起，琉璃色的眸子泛上无限柔意。

    “你可还记得，你小时候经常去的扶风仙境里，那块黑石？”

    尧醉醉当然记得。

    小时候，扶风仙境是她最喜欢去的地方。

    那里有着全仙界最美的景致，虽然灵气稀薄，但是那里生长出来的玩意儿都很新奇，还有许多花草灵果，香甜又可口。

    她还在那里，寻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

    那里有一块平整的大黑石，刚好够她一人平躺着，躺上去浑身都十分舒坦，心神开阔而放松，抬头便是飘渺而瞬息万变的祥云，处处果香四溢，舒爽动人。

    她不喜欢修炼，经常跑那里一呆就是一整天。

    只有她自己，当然有些寂寞，她便经常对着黑石自说自话。

    今天玩了什么好玩的，吃了什么好吃的，戏弄了哪些神仙，见了哪些神仙的笑话。

    她事无巨细，都说给黑石听，仿佛黑石就是她最好的朋友，能听懂她的话，能分享她的喜怒哀乐。

    尧醉醉以前也不知道自己小时候为什么那么中二。

    只是后来长大了，她又发现黑石不知道被谁搬走了，当时还伤心了好一阵，便也渐渐不去扶风仙境了。

    尧醉醉不明白，夙黑为什么要提那块黑石。

    她不解地望过去。

    夙黑戳了戳小酒珠，软软弹弹的，很有意思。

    他轻声开口说道：“我便是那黑石所化。苏白将我幻化出来，也需要有躯体承载，他便用那黑石，打磨了几万年，来做我灵魂的载体。”

    “原来我们那么久以前，就认识啊……”尧醉醉有些恍惚，“黑石真有灵智？”

    “你猜。”夙黑无心回答她的问题，似乎摸上了瘾。

    手指不停地逗弄着她，把她一会捏扁，一会搓圆。

    尧醉醉明明是个小酒珠，却怎么玩都玩不破，弹性十足，一直光滑无比。

    但她，也是有脾气的！

    她伸出小爪子，在夙黑的指肚上拍了拍：“不许再摸我！”

    “这么好摸，当然要多摸摸。”夙黑好玩似的，又搓了搓掌心的小酒珠，十分有趣。

    “哼，你给我讲讲，你是怎么打赢苏白，控制这具身体的？”尧醉醉本来不想问这个问题，但夙黑既然这么嚣张，她还是戳戳他的痛处吧。

    果然，夙黑噤了声，沉默一会，才说道。

    “我本来只剩下一缕残魂，只有对抗死亡的本能驱使我不低头，不认输，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后来，我隐隐约约听到了你的声音。”

    “你一直在叫我的名字，叫我救你。”

    “我不想死，更舍不得你死，我想要和你一起活着。”

    ……

    尧醉醉泪眼婆娑，用自己小酒珠的脸蹭了蹭夙黑的掌心：“我也是。”

    “苏白很强，他的灵魂很强大，但他永远湮灭不了我的灵魂，我现在却可以轻易让他形神俱灭。”夙黑有些得意，也有些庆幸。

    苏白永远都赢不了他。

    苏白的修为再强大，仙力再浑厚，也永远无法轻易吞噬他的灵魂。

    反而，他有机会反噬苏白的灵魂。

    因为苏白比他，缺了灵魂里最重要的一样东西。

    那样东西，出现在灵魂的每一个角落，可以填补灵魂的每一个风口，化成固若金汤的铠甲，锋利无双的剑刃。

    那就是。

    爱。

    苏白没有爱，不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