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纪宸握住她的手，下巴在她的手上蹭了蹭，“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样说，顾沅沅就放心下来。纪墨再厉害，也斗不过纪宸，“你留胡子其实也挺好看的，有一种大叔的慵懒颓废感。”
    “你是在指我老？”纪宸挑眉，“我们年龄差，不大吧？”
    顾沅沅算了算，“也就六岁而已。你都三十三岁了，就没想过要个孩子什么吗？纪总裁？”
    “嗯……”纪总裁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还是算了，我们刚结婚，有个孩子太碍事了。”
    碍事？纪宝宝将来如果知道自己父亲这样评价何他，不知会作何感想？
    不过按照纪总裁的偏心。女孩子的话，应该会哭。男孩子的话，应该会很淡定，因为已经被嫌弃习惯了。
    “我们不是新婚，我们已经结婚一周年了。”顾沅沅矫正纪宸的说法。
    “应该是快一周半，不过对于我来说还是新婚。晚婚晚育对孩子好。”纪宸抬出这句话，堵住了顾沅沅的嘴。
    周末，顾沅沅睡到九点被纪宸抱起来吃了早餐继续睡，睡到了可以吃中饭的时候。
    她叼着一个糖醋排骨，“我一会要出门。”
    “去干什么？”纪宸看着顾沅沅胃口好，喜欢吃糖醋排骨，体贴的把糖醋排骨推到了她面前。
    顾沅沅啃了两三块排骨，边啃边想把这件事简略说，就说，“旗下有个艺人心理有问题，约了心理医生，我跟过去看看，看是不是要让她暂停一段时间的工作。本来这种事情经纪人去就好了，不过经纪人也有其他的艺人，加上我有空，亲自去一趟。”
    理由合情合理，纪宸也就准了，“晚上回来吃饭。”
    顾沅沅吃饱了，躺了一会，和纪宸玩了一会抢手机的游戏，才慢慢溜达着上楼，换衣服化妆往医院赶。
    艺人叫王珊珊，以为来的是经纪人，没想到是顾沅沅。
    吓是被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顾总。”
    “挂号了吗？”顾沅沅从包中拿出两颗巧克力，递给王珊珊一颗，“吃一颗，甜食可以让人心情愉悦，你现在有些焦虑。”
    王珊珊缓缓的伸出手接过巧克力。她浑身包裹得很严实，口罩帽子围巾，就露出一双眼睛，从看见顾沅沅开始，她一直都在笑，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说的唯一一句话，也就叫了一声，顾沅沅是怎么看出来的，她在焦虑？
    不懂就问是王珊珊一直以来坚持的习惯，她油滑得很，问之前或者问的同时，都会暗示或者明着夸奖对方。让对方觉得不回答这个问题，好像对不起那句似有似无的夸奖。
    “您怎么知道我焦虑？难道您会读心术？真厉害，能不能教教我？”
    顾沅沅把剥开糖纸的巧克力扔进嘴里，“不是读心术，是算人。这个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她慢慢悠悠的往前走，“你这个年纪，有些尴尬。接学生，别人说你年纪大，不适合。接已婚妇女斗小三，你又觉得戏路窄了，加上没什么好的作品，当然会焦虑。”
    二楼心理咨询门诊，王珊珊惊讶于顾沅沅对自己了解程度，“我以为……”
    “以为我只看出名的？”顾沅沅找了一个椅子坐下，“挂号了吗？”
    王珊珊有点懵，摸出自己的就诊卡和挂号单，“挂了。”
    “你的戏路窄再所难免，中国女演员到这种时候，也会和你现在一样，焦虑。不出名的比出名的更焦虑一些，不出名的比出名的更害怕，转型之后碰不上好剧。”
    顾沅沅觉得老板不好当，不仅要操心各种事情，还要适当的引导艺人的心理。
    “你预约的医生是这个吗？”她拿过王珊珊挂号单核对，发现医生对不上，她拿出手机搜了搜，“白题盛，精神科副主任？”
    “应该是换了医生。医生有事让人来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王珊珊并没放在心上，她比较关心刚刚那个话题，“您说我现在转型好吗？”
    “你要相信你的经纪人，他能力很好，有合适你的剧本他会帮你选出来。”顾沅沅没当过演员，却能说得一套一套的，“我给的建议是，你演合适自己的就好。听不听得进去，就看你自己了。”
    王珊珊是第二个，前面第一个不知道什么原因，没到。护士就叫了王珊珊进去。
    简介里说白题盛年纪有四十三岁，不知道出于心态还是健身的原因，看起来很年轻。在顾沅沅看来，最多三十二。
    白题盛的五官很淡，记性不好的人转眼就能忘记他的那种相貌。虽然长相很容易让人忽视，但是却有种不能忽略的气场。
    平淡的五官和强大的气场碰见，诡异的相融，碰撞结合成白题盛这个让人想不起相貌却记得他这个人的人。
    他的眼眸乌黑，偶尔一抬头，反射出比刀剑还冷的光，让人对他这个人印象深刻的同时，还有些害怕他。
    顾沅沅盯着白题盛研究了许久。白题盛一点没有因为她盯着，慌张或者生气，还时常对着她微笑。
    在白题盛第五次朝她微笑的时候，顾沅沅往第一印象上补了一个和前一个标签相反的，温柔。
    容易淡忘五官却容易让人对他的人印象深刻。
    会让人害怕他却又会对人很温柔。
    一个相当矛盾的人。
    “你们聊，我出去等。”第一印象不能过度解析，顾沅沅解析得差不多就抽身离开。
    医院的绿化很好，种了很多冬天也绿的观赏竹子，和松树。
    安笙经过二楼的时候，正好看见顾沅沅望着窗外在思考人生，就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思考人生的顾沅沅被安笙吓了一跳，差点跳起来。心脏差点飞出胸腔，看见是安笙，她把差点飞出来的心脏按了回去，“干嘛?”
    “是我要问你干嘛吧？没事来医院干嘛？”安笙看了一眼诊室牌子，“精神科？你脑子有病啊？”
    “我脑子没病，是我的一个艺人，压力大。”顾沅沅忍住了想骂安笙的冲动，耐心解释，“我有空陪她来看看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