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主是本市人,主要追星,只是偶尔关注乐队圈。当时不是很确定对方身份,也就没敢上去打扰,直到回家后发到网上,借着争论的余韵引来许多以前的乐队粉丝讨论,才总结出的确是费行云本人的结论。
死忠粉丝对其背景轶事如数家珍,洋洋洒洒一大段,“不用怀疑,就是麦哥,他在那儿上过学的,大概是差不多高中那会儿的事情。有兴趣可以去翻翻,那个什么第一中学的校园网站上,‘知名校友’专栏还有他呢,还是十几岁的证件照,看了不吃亏看了不上当[doge.jpg]。”
……
“……这都连着两个地方了,跟咱们还挺有缘。”
豆豆看完评论区放下手机,并没当成一件大事,顺口一提。
许平忧刚刚换上伴娘礼服,没答身侧人的话,疼得轻轻嘶了一声。
她在刚才别别针的时候稍微走了神,头发和拉链不可避免地纠缠在一起,好在豆豆的动作比她出声还快,当即伸出援助之手,迅速解决掉问题。
她们一行人来得早,免不了就有同样提前到的宾客注意到许平忧的存在。有过许多经验,这方就还是一概按照从前的做法,只接受一些礼仪内的请求,尽量保持低调沉默。
“反正缺人,我出去帮点忙得了。”
东子闲着也是闲着,主动请缨,前去参加现场一些需要男士的体力活,留下她们两位女士坐在新娘专门安排的休息室里呆着。
作为婚礼的主角,曾佳林整个人忙得团团转,勉强抽出一点空闲来房间里看她们一眼。
今天许平忧几乎没怎么刻意打扮,衣服由好友提供,妆容也几乎只打了个底,口红都用的是浅浅的粉色。
曾佳林用不着人说,立刻一眼看出她的意图,亲昵地来捏她的脸,说起悄悄话,“这么贴心的大美女我上哪儿找。”又心情大好,借着距离极近,故意道,“哎呀,我昨天就想说了,你身上好香,是不是大美女都这么香香的,软软的……“
许平忧任由她捏,还跟小时候一样好脾气,最后被捏得耳根发红才投降。
新娘子辞别去前厅,走前将婚礼策划专门留下来,交代伴娘需要走的流程。
“您情况特殊一点,曾小姐也提前交代过,就不用在前面陪同了。”
策划姑娘二十出头,想看她又强行忍住,结果就造成了说完要紧正事,捏着手机似看非看,欲言又止的效果。许平忧目光从她的手中扫过,主动出声,弯着眉眼,“需要合影吗?”
……
主办的女方未将婚礼办得有多大,只和男方一起请了两边平日里来往最为密切的亲人朋友,要的就是一个把力气花在刀刃上的效果。
好处是不必在无用处耗费太多心思,坏处在来的人如果不在名单中,就难以核实身份。
流程当中,礼金一概由亲近的朋友或者亲人保管。
曾佳林从来率性,在正式的婚礼上被感动得落泪连连,踩着高跟鞋来来回回反复多次,下来难免有些筋疲力尽。女方一行人结伴到休息室换衣服,她就趁机光脚缩在沙发上抱着换上的礼服裙休息,同时接到有人没进场却交了礼金的通知。
“……反正也没说名字,就签了两个姓,脸都没露,交的是两份。”
负责这项的长辈尽心尽力,低声仔细交代。
曾佳林累得浑身酸软,深深出了口气,坚持探头去看礼金册。看完也没多说,目光直接自许平忧的方向滑过,轻轻说了声‘知道了’。
……
婚礼上播放一条新人从相识到相爱的日常记录视频,许平忧开始还好,到回忆新娘子童年照的时候,她就只能靠着深呼吸控制情绪。
成年人的美德之一,是不该像小时候那么脆弱爱掉泪。
照片当中的‘小白’几年前就走了。走的那天,曾佳林一通电话打过来,与她哭诉许久。许平忧安静地听,安静地劝,挂了电话却一夜未眠。
婚宴进行到不需要她的后半部分,许平忧就端着杯子,慢慢地在角落喝着热水。
策划姑娘笑着跟她搭话,说着新娘子的一些有趣故事。诸如小两口都是细心的人,连歌单都亲自改过好几次,曾小姐坚持不要《just like a fool》,给不出理由,就非说是中国人的婚礼要什么英文歌儿,最终还是男方妥协,改成了什么什么……
豆豆给她们两个人端来两份小蛋糕,眨巴着眼睛加入,遗憾道,“可惜了,那歌除了全是英文,还真的挺好听的。”
许平忧并不加入对话,放下水杯,破天荒地愿意主动吃一口甜食,给出评价。
“不甜,挺好吃的。”
婚礼正式结束收场,许平忧也并不急着走。
她订的酒店也在同一家,正好方便第二天一早离开。
有伴郎临走之前顺便送她一支典礼上多出来的花,也没什么坏心,成年人之间交际坦荡,“不知道哪儿来的,花还是要美人配,我拿着回去反而奇怪。”
拿着才发现上面绑了一张小纸条,写着对方的联系方式,全然不符合对方宣称的理工男身份,巧思十足。至于联系还是不联系,全在于话里的‘美人’本身。
东子惊叹,“学到了。”
这么多搭讪或者暗示的方式,这至少算不那么油腻的。
他帮忙回来,顺便带来线报:酒店顶楼的咖啡厅竟然是整层楼的透明落地窗,风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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