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晏扶风放心了。
两人的几句对话结束,就陷入安静的尴尬当中。
阮以沫低头吃饭,晏斯年也小鸡崽似的,咬着菜叶子,目光痴痴的看着阮以沫碗里的糖醋肉。
“妈妈,年年想坐你近近的吃。”晏斯年看了看,小孩说着话从凳子上爬下来,推着凳子,捧着他的小碗和病号专属的清淡菜靠过去。
“妈妈不想让你坐这么近呢!”阮以沫还在生气,同时把糖醋肉推开一些。
晏斯年有些急躁和委屈:“妈妈,给年年闻闻肉肉吧。”
“呵,闻闻?没门。”阮以沫就没想到,小孩馋到需要闻着肉肉的香味。
但晚饭前,小孩偷吃冰淇淋的行为,阮以沫到这会儿还一肚子的火气。
“就闻闻嘛!”晏斯年一脸诚恳的撒娇。
“我不信,你是个会偷吃冰淇淋的坏小孩。”阮以沫语气带着意有所指的讥讽。
晏斯年舔舔唇,想到了偷吃的冰淇淋。
冰淇淋真的好好吃啊!
晏扶风站在旁边忍不住轻笑,不得不说,阮以沫和儿子晏斯年的相处,时时刻刻都踩在他的笑点上。
“先生吃晚饭了吗?”罗管家也适时的询问。
“没有。”
“厨房有准备饭菜,给您端一份。”罗管家态度恭敬。
“麻烦罗叔了。”晏扶风没拒绝。
他中午随意吃了点,到现在都没进食,看着阮以沫和晏斯年逗趣的模样,他胃口也好了不少。
晏斯年唉声叹气的,蔫蔫的往嘴里夹了根青菜,小鼻子凑过去嗅闻阮以沫的糖醋肉才咽下。
小孩重复着动作,嗅着嗅着,晏斯年没忍住,小舌头舔了一下糖醋肉。
唔,甜甜的肉肉。
晏扶风看到了小孩的幼稚行为,又轻笑出声。
阮以沫抬头看晏扶风,然后意识到什么,低头伸手轻轻捏住晏斯年的小耳朵:“小孩,你是不是又想偷偷吃糖醋肉?”
“唔!我没有。”晏斯年被捏着耳朵摇头,却不知道,小鼻子上和嘴唇上都沾了点糖醋肉汁。
“……”阮以沫咬牙:“没有?”
“没有。”晏斯年嘴上说没有,小嘴却舔了舔糖醋汁回味。
没眼看了,这未来小霸总的形象已经稀碎了。
“年年撒谎!你不是乖孩子了。”阮以沫戳戳小孩额头,一脸的失望。
“年年没有。”死不承认的小孩语气很是笃定。
“哦,妈妈本来还打算说,年年舔过的就给年年吃的,没有就算了。”阮以沫不嫌弃小孩,可小家伙这么想吃,她就勉强给他吃一块吧。
晏斯年眼神晶亮起来:“有,年年把这块,这块……”小手点点点,把盘子里的糖醋肉都给指了一遍:“都舔了,嘻嘻。”
小孩笑得很得意,都露出了小白牙。
“呵!”阮以沫冷笑,伸手将整盘糖醋肉都让家里佣人收走。
晏斯年看看被端走的盘子。
“年年都舔了,妈妈不给吃,大骗子!”晏斯年说话,语气愤愤的握拳。
“那又怎样?”阮以沫牙关咬紧看他。
“哼。”晏斯年也不高兴了,小孩看看对面的晏扶风,放下碗筷哒哒哒走过去,伸手拉拉晏扶风的西装:“爸爸。”
“嗯。”晏扶风低头撇了一眼儿子。
难得,实在是可喜可贺,充分无视他的儿子能想起他这个老父亲来了。
“爸爸有外婆电话吗?”晏斯年歪着小脑袋,一脸的期待。
“……有。”晏扶风看了一眼阮以沫后又看向晏斯年。
“太好了。”晏斯年小手鼓掌:“爸爸给外婆打电话,告诉外婆,她的宝贝年年被妈妈欺负了。妈妈她凶年年,骗年年,不给年年吃冰淇淋,不给吃肉肉,还给年年屁股打针……”
委屈的控诉不少,晏斯年小嘴哒哒的说了一堆,掰着手指头,一件件一桩桩的数,满满的都是委屈控诉。
三岁半的小孩,表达能力十分的强,思路也格外清晰,甚至都知道了等级压制。
“晏斯年,你可真是好样的!”阮以沫哪里还能不知道小孩打什么鬼主意。
“怎么了嘛!”晏斯年嘟嘴。
“给你打针,是因为你生病了,打针的是医生叔叔,不是妈妈。”阮以沫觉得,很有必要把打针的责任推给医生。
晏斯年哼哼:“是妈妈抱住年年的。”
晏斯年还是知道的,妈妈抱住了他,他才被医生叔叔给打了针针。
妈妈的抱抱,给他造成了极大的痛苦,现在想起来屁股都痛。
阮以沫哑口无言,小孩儿,你大可不必把所有控诉都记得如此清楚。
小孩子七秒钟记忆,你是一点都没继承到呐!
“妈妈让年年吃肉肉,吃冰淇淋,不打针针,不吃药药。年年不找外婆!”晏斯年回头说出要求。
小孩的意思很明显,谈判成功,他就不搬救兵,谈判失败,他还得想办法联系远在南城的外婆。
这一刻阮以沫无比庆幸,她还没给小孩买儿童电话手表。
“明天,等你病好了就给你吃。”阮以沫很想说,小家伙年纪虽小,但想得是真美。
“不,就现在。”晏斯年倔强的发表想法。
妈妈总骗他,说喝了臭臭的汤,就不生病,年年还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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