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他也是如此,连伞都没来得及打,一路跑到后院的马厩,刚看到秦昭就冲过去,紧紧搂着秦昭的腰。
王厨子这才反应过来,既好笑又无奈:“你抱阿昭姑娘如此紧干什么!小登徒子!”
小虎子轻轻抽泣着松开秦昭,抬起头来眼角还停留着几滴泪水,看起来可怜极了。
“阿昭,我还以为你要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秦昭揉揉他的头,笑起来如同春日柔和的风,声音很轻却又很重:“不会的,我和小虎子是好朋友,就算离开了也不会忘记你。”
江南烟雨中,一个蹦蹦跳跳的孩童牵着清丽的女子一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身后憨厚的男子向前撑伞,眼中洋溢笑意全然不顾落在身上的雨滴。
雁鸣楼最近生意愈加火热,王厨子不知道从哪里捡的姑娘,尽管戴着面纱看不清面容,可是仅仅是那双眼睛就吸引了不少好奇的人前来观望。
“小二,来两壶酒,芙蓉虾球和玉蹄汤!”两个身穿绿袍的人一进来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经过这么多天,秦昭也了解了不少。
江南六派分别为东木青龙、南火朱雀、西金白虎、北水玄武、下土勾陈、上黄腾蛇,身上穿得又对应蓝、白、红、绿、橙、黑六色。
这二人便是北水玄武门下的,秦昭如同往日一般端菜过去。
其中一个身形魁梧、大胡子满脸的男人把剑往桌子上用力一放,神情不满地嘟囔道:“朱雀派彦云那小子不知道走了哪门子大运,勾陈腾蛇两个派的女子紧追在他屁股后面打得不可开交!”
“可不是!”旁边的那人看起来白白净净,拿着扇子倒像个小书生,在一旁应和道,“那小子都没我好看,怎么会那么吸引那两个绝色。”
说罢还装作惋惜地摇摇头,那魁梧男子忍不住搓搓臂膀,一脸嫌弃地看着他:“那还是算了,比起你我要是女子也愿意选择彦云。”
秦昭刚走过来,就吸引了魁梧男子的目光,停在她身上不肯移动,白面书生趁机打趣:“可惜了,我要是女子也不肯选你,肯定选彦云。”
魁梧男子冷哼,别过头佯装生气,余光恰好瞥见刚刚踏进门的一抹朱红色,定睛看去,这一看不要紧,看清来人后,他立刻欣喜地和同伴分享:“真是说什么来什么,你看那不就是彦云那小子!”
“哪里哪里!”白面书生也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
秦昭也被他们如此激动的神情弄得好奇起来,这几天她也陆陆续续听到不少关于这个人的故事。
朱雀派彦云,是朱雀派前几年刚刚收到麾下的门徒,可谓奇才,短短几年的功夫就凭借出色的能力到达了派门统卫的位置。
当然,最为出彩的还属于他那些情感大事,一个男子竟引得勾陈与腾蛇两个门派的掌印纷争。
他的到来迅速吸引了雁鸣楼里的目光,窃窃私语声不断响起,彦云却恍若未闻,寻着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只要了一壶酒与一盘花生米。
细看过去,那男子相貌倒没有多出彩,反而周身的气质斐然,如朗朗星空上的明月,让人望之却不敢更近一步。
王厨子为避免麻烦,亲自上的酒碟,彦云独自一人看向窗外的风光,倒真有几分仙气。
秦昭不禁诧然,能让两个女子争的不可开交的人物果然非同凡响。
晌午正是酒楼生意最为忙碌的时候,大家嬉笑吃酒,多谈论些江南今日又发生哪些大事与趣事。
虽然是些张家长李家短的琐碎事,秦昭还是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和小虎子共同探讨一下哪家婆媳谁对谁错。
就在大家兴致正高的时候,一阵尖锐的叫声划破了这和谐的一幕。
大家齐刷刷看向声源处,秦昭和小虎子也立刻跑过去查看,却见那原本好好的彦云此刻口吐黑血,面色发黑,红色的纹路横竖交错,如同蛛网一般布满全脸,死状极其恐怖。
不少刚刚才吃过饭的人见其惨状哇的一声呕了出来,秦昭感觉到小虎子微微颤抖的身体,忍着反胃的感觉赶紧捂上了他的眼睛。
“朝堂办事,闲杂人等速让!”
一阵骚乱后,就见几个带刀侍卫冲了进来,一部分人往这边走来,另一部分却绕到后院,她心道不妙。
如她所料,很快王厨子就被人押了出来。
“阿爹!”小虎子看见王厨子被押着,挣脱开秦昭立刻跑上前,使劲拽着押着他阿爹的手,“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阿爹!”
那些人又岂会把一弱小孩童放在眼里,一个侍卫直接用刀鞘猛地抵向小虎子的胸口。
小虎子胸口传来剧痛,连连退后数步坐到地上,眼中含泪死死盯着那个侍卫。
“小虎子!”
王厨子清楚看到剑鞘如何用力打到小虎子,只觉得那剑鞘仿佛打在自己身上一样,用力地挣扎着,却被两个侍卫狠狠押着动弹不得。
秦昭上前护在小虎子身旁,事情来的太过突然,她甚至还没有理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们官府怎能随便抓人!我们可有犯事!”
“你们可是犯了杀人的死罪!”身后传来不屑的冷笑声,秦昭转过头就看见侍卫长带着一路人马走进来,“现在立刻封了这里!”
秦昭走到他面前,丝毫没有畏惧之色,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官府办事是要讲证据的,你们的证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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