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烧废的，和上次烧废的一窑瓷器，管家婆——漠，也没有浪费。
    有的底部完整，就让犬骨切割之后，拿来当容器。再怎么样，也比鱼皮袋和猪笼草袋要好。
    有的彻底没法用了，就让犬骨切割城一个个小瓷片，四周打磨光滑。
    犬骨现在有了白九给他设计的轱辘车和转盘，效率奇高。
    这瓷片，漠准备拿来当白城的货币。
    货币这个词，还是白九说的，漠牢牢记住。
    在海中盆地的时候，良，就给漠看过那种贝壳，上部落拿来当货币的贝壳。
    良……
    漠摇摇头，脸上继续浮现出笑容。
    瓷片在集市上很受欢迎。
    但和漠想的不一样。
    这种打磨光滑的小瓷片，被各个部落的族长、巫师和巫医，疯抢。
    他们要拿来做成项链，做成耳环，镶嵌在头顶或者眉心。
    总之，这种神奇的、非常漂亮的瓷片，成为了族长、巫师和巫医身份的象征。
    然后，白九就让漠把剩下的瓷片都收回去。
    货币，不是这样发的。
    她让奥姆带人，给每一个小瓷片上，都用瓷土印一个玄字。
    然后入炉复烧。
    二次复烧的瓷片，颜色更加绚丽，那个玄字，也牢牢的固定在落灰釉的里面。
    这就是防伪水印！
    而且……一样可以传播出去，让苍梧看见。
    当然，钱不能乱发，会造成通货膨胀的。
    所以，作为货币的发行方，白城“央行”，储蓄中心，白联储的主席，漠同志，被白九喊到屋子里，进行了一个金融知识的基础培训。
    漠直着进去，半天以后，扶着墙出来。
    九说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什么发行量，什么货币锚，什么流通量，什么m2，什么周转次数，什么信贷杠杆放大器，什么通货膨胀货币贬值……
    九到底是什么魔鬼……
    白九看着漠离开，很放心。
    基本上她说什么，漠都能听懂，而且做的很好。
    这些知识，都是学医时，为了学分顺便学的。
    所以，她也不懂，就是为了学分，死记硬背而已。
    天可怜见，她只是个卑微的医学狗啊，怎么可能什么都懂。
    但是，漠懂，就行了。
    后世的历史学家并未意识到，这一刻，两个伟大的灵魂，开始了思维碰撞。
    赶到新白城附近交易的部落，也无法知道那天下午那间屋子里的神秘会议。
    他们只知道，白城的瓷片，又涨价了。
    漠思来想去，最后做了一个决定。
    少发点瓷片，不就行了？
    珍贵的瓷片，再一次，被哄抢。
    漠用十几个瓷片，就交易到堆积如山的物资——主要是木头、鱼和野菜。
    然后这些瓷片，迅速的变成真正的使用价值……
    项链、耳环和头饰。
    一只白皙的手，把玩着手里的瓷片。
    这是一个丰腴而高挑的女人，微笑着看着新白城热火朝天的交易场景。
    “亚砂，这个白城，是不是很有意思？”
    亚砂拿起瓷片，对着阳光看了看。
    自然落灰法形成的玻璃釉，在阳光下折射出绚丽的光芒。
    “确实很有意思，这个东西，连我们都没有。”
    不过亚砂的关注重点，却是前方，那些牵着大狗巡逻的赤犬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