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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时 第50节

    他深知,如果再在那句话后面回‘不是,你比她美’,或者是‘没有,你最美’,再或者是其他。
    时温都会不由自主的怀疑,他是因为看她生气才改口敷衍她。
    而且‘你最美’这种话,怎么听怎么都觉得不切实际。
    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他认为美的别人不一定同意。
    时温会开心,但不会相信。
    但‘你在我心中是最美的’这种话又太肉麻,光是想想都觉得起一身鸡皮疙瘩,估计他这辈子都憋不出来一句。
    索性回了她那句,牛头不对马嘴,但肯定有效果的话。
    不出所料,旁边再也没传来纸条。
    时温还没来得及发作的小心眼瞬间被贺承隽一句荤话浇灭,唇角扬起压不下的弯弧。
    随手将纸条夹进书里,打算开始认真备课。
    却不知晓自己的那些小动作和小情绪,早已被讲台上眼观六路的老教授关注到。
    老教授放掉手中只剩半截的白色粉笔,蹭了蹭指尖的粉笔灰,点击鼠标换到下一页ppt。
    抬手指向时温所在的方位,音色沉稳洪亮,细听还有回声:
    “来,请这位女同学起来回答一下这道题。”
    坐在时温前排的女生茫然了瞬,用手回指了指自己表情疑惑,无声询问老教授叫的是不是她。
    却得到否认,“不是,是你后面那个穿红色旗袍的女生。”
    前排同学闻声都稀稀拉拉扭回头,齐齐看向后排满脸懵然无措,经隔壁江京望提醒才将视线放在投影屏幕上,手扶自动椅缓缓站起身的时温。
    时温面色从容,实际微曲胳膊肘碰了碰左侧双肩轻颤、似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正垂头闷笑的贺承隽,意思明了:
    你刚才听的那么认真,肯定知道这道题怎么做,快告诉我下答案。
    在漫长难熬的死寂与不肯转移的目光中,余光瞥见贺承隽朝她摇了摇头,意思是他也不会。
    时温不抱希望的轻叹了口气,知道只能靠自己时准时不准的蒙题技巧,撩眼打量了一次投影屏幕上的选择题,盲选道,“选c。”
    周围那些窸窸窣窣的轻响与低声暗调的交谈,在时温说出答案那瞬,忽的停了。
    令时温不自觉攥紧手心,平添不少紧张感。
    老教授得到答案,眼底快速划过一丝讶异,大概是在惊讶她都没听讲只顾传纸条,竟然也能答对这道题。
    之前想好教育她的话哽在喉间,硬是一句也没出口,仅能变成点点头,“嗯,答对了,这道题的答案就是24。”
    “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告诉我下,我给你加平时分。”
    这次时温半点犹豫都没,嗓音娇甜清亮,态度格外良好,“教授,我是来旁听的,请问您能给我男朋友加分吗?”
    老教授眸中的惊讶未消又漫上兴味,拿起讲桌上的花名册问她,“你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他叫贺承隽,承是承担的承,隽是隽永的隽,谢谢教授。”
    老教授不以为意地应了句‘没事,记得好好听课’后,抬手下压示意时温坐下。
    低头在花名册上找了会儿,动笔往一个名字后加了个分数。
    才复又抬起头来,继续讲课。
    时温趁老教授不注意,坐下朝贺承隽傲娇挑眉,递去个‘看,我厉害吧’的小眼神。
    在收到贺承隽若有所思的点头应答后,充满愉悦的低头认真备课。
    精神专注的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自动屏蔽老教授洪钟般的讲课声,时温感觉自己还没看一会儿书,下课铃就响了。
    整理好书本起身,打算随大流往下节要上课的教室走,却在偶然间瞥到前面两排也站起来,趁空档频繁扭头望贺承隽的女生。
    时温皱起眉,单手撑在桌沿边,俯身质问坐在座位上不慌不忙的男人,“贺承隽,你能不能别老招蜂引蝶?”
    贺承隽狼眸微眯扫了前面那女生一眼,胸腔震动低声应承,“嗯。”
    一问一答间人潮迅速从前后门退去,徒留少数收理动作慢的,仍立于桌前清点。
    时温满足的眉开眼笑,伸手摸了摸贺承隽扣着棒球帽的头顶,声音明媚悦耳,“那我先去上课啦,等我晚上去找你吃饭。”
    没等贺承隽应答,便拿好东西绕过两人迈出教室,一袭耀眼火红熄灭于眼眶,消失在转角。
    宋野和江京望在这极短的、不到半天的时间内,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被时温自如的行为震惊到。
    让贺承隽拎包、领路,让贺承隽打饭、吃剩饭就算了。
    还敢摸贺承隽的头。
    而且贺承隽好像对此习以为常,没有一点不耐烦和要生气的迹象。
    想当初他们三个刚进宿舍时,被贺承隽周身那股凌厉骇人的气场震得不敢多说二话。
    哪怕近距离相处了近半个月的时间,摸清其实贺承隽人很好,只是话少性子冷而已。
    可他们还是会条件反射的,在对上贺承隽轻如鸿毛的目光时,放轻动作降低存在感。
    更别谈敢命令他、指挥他。
    臣然,有句话总结的一点都没错:
    相生相克万物象,一物自有一物降。
    贺承隽卷书站起,三言两语唤回表情莫测的两尊雕塑,“去打球?”
    下课后再找到贺承隽,是在学校操场旁的室外篮球场。
    红绿相间的操场上唯独剩零星几个刚□□育课还没离开的学生,可一栏之隔的篮球场内却人多喧杂,没有空场。
    有男女朋友借着教球打球为名促进感情的,有穿统一球衣训练的篮球队的,还有贺承隽他们这种随意组队打半场的。
    连四周长凳上都几乎没有空余,不是衣物就是人。
    时温拎着瓶矿泉水跨进篮球场的铁门时,恰好捕捉到贺承隽垫脚投进空心三分的瞬间。
    身旁好几个男人撑起衣角擦汗的同时,不忘满脸钦佩的冲贺承隽竖了个大拇指,“哥们儿牛b啊,深藏不露。”
    被夸奖的贺承隽仍旧表情淡淡,在发球后站在罚球线外等队友找准时机给他传球。
    如果非要要举出有什么是男人刻在dna里的、用来吸引异性关注、得到同性夸赞的东西。
    那在球场上卯劲炫技装b,一定首当其冲。
    像时温这种容貌妩媚性感,身姿曲线曼妙的女人只需往球场边一坐,不用任何动作言语都足以让球场上的男人们争先恐后的卖弄技术。
    试图吸引她的片刻注目。
    时温没在意气氛火热的球场,自她来后暗流涌动,从原先的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变为现在的炫技第一装b第二。
    目光一错不错的,紧跟场内那个架起白衣黑裤的冷俊男人。
    注视男人巧妙躲开防守,猛然冲入篮板线内起跳扣篮。
    春风拂面吹鼓衣衫,烈日难抵少年争攀。
    攫取男人稳当接住队友从篮板线内传来的球,虚晃面前防守之人,轻垫脚投进三分。
    漫不经心的运筹帷幄,淡然处之的胜券在握。
    时隔六年之久,时温才终于亲眼证实之前在别墅内的猜想。
    贺承隽打篮球是真的很帅。
    成熟稳重的男人气概和意气风发的少年气息并存,惑人心智迷人心窍。
    如有所感,贺承隽双臂高举投出那个三分球后,毫无预兆地偏头眺向正坐在场边长凳上出神的时温。
    跟场内其他人打了声招呼说他不打了,让场边等空的男生顶上。
    贺承隽扣好棒球帽,拎起隔壁长凳上的黑色外套,坐在时温身边。
    时温将手中握着的那瓶,下课后专门绕路去学校商店里为贺承隽买的农夫山泉递给他,不要脸道,“怎么不打了?因为看见我来了?”
    “嗯。”
    贺承隽轻巧拧开手中的矿泉水瓶盖,仰首喉结不断上下,咕咚咕咚灌几口,多半瓶就没了。
    拧回盖子用指尖揉捏透明塑料瓶身,间或发出刺耳的‘嘶拉嘶拉’声,与场内音色不同交错而响的叫喊指挥声此起彼伏。
    却盖不住贺承隽低哑严肃的询问声:
    “时温,为什么回来?”
    时温闻言耸拉下眼皮,双手撑长凳边沿盯着脚前方篮球场的白线思索几秒,歪头毫不掩饰地撞进贺承隽置于她身上一动不动的视线。
    那双漆黑如深潭般的眼眸被身着火红旗袍的她填满,似无底深渊中残存的不肯熄灭的妖冶火焰,迷离却夺目。
    唇瓣轻碰声调平静,说出口的话却称得上是狂妄自大:
    “因为你除了我又爱不上其他人,所以我只好勉为其难回来,不让你孤独终老喽。”
    贺承隽忽然笑了,白牙微显梨涡凹陷,这是时温第二次见他笑容外露。
    深不可测的眸子里藏蕴流光溢彩,唇角挑的极高,眼尾压出些褶皱。
    不知道是在嘲笑她那不要脸到家的话,还是在愉悦她竟然如此挺了解他。
    始终没有出声反驳她。
    时温不愿错开他闪熠吸人的瞳,想在眼底找出他内心真正的答案。
    可是他太狡猾了,黑眸潋潋流淌着幽邃星河,洞悉一切却又置身事外。
    慵懒随意的观赏她在其中挣扎、溺毙。
    时温倔强地欲在沉沦前了结最后一丝不甘心,“贺承隽,认识我,你后悔吗?”
    后悔因为对她太心软,就要承受她的颐指气使,忍耐她的骄纵任性。
    后悔因为和她谈恋爱,就要承担两次飞来横祸,甚至因此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
    如果那时没有认识她,没有靠近她。
    以他的能力来说,现在一定活的有模有样、过的风生水起。
    可时温却听到他坚定而沉稳的声音,不掺假不敷衍,“不后悔。”
    瞳孔骤缩震碎感知,徒留耳畔贺承隽下一句似承诺似低喃般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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