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陈晓很无奈的看着他：“看到没有？就算是我有点名气也难以让那些大牌动心，这里还要跟资历扯上点关系。如果现在给他们打电话的是圈内某个大牌导演，他们肯定会马不停蹄的赶过来的。如果是好莱坞那种国际导演，那就更不得了了，就连那些影帝都把持不住。”
    张扬这下是真的有点头疼了，没想到自己跨过了钱这道难关，最后却被卡在了人这一关上。
    “是程总他们给你投资的吗？”陈晓问。
    张扬点头：“对，还有老马识途的梁总，光线娱乐的高总。”
    陈晓瞪大眼睛：“他们难道没提醒你这一点？”
    张扬想了想，很无奈道：“梁总和高总都是上午才知道我要拍电影的，我当时就跟他们说要找影帝来演，所以他们恐怕也没往这方面想。你不是说了吗，影帝的档期都是很宽松的，只要有好本子能打动他们，临时决定出演也很正常啊。他们恐怕都以为我已经有人选了。”
    说到这里，张扬自己都忍不住笑。当时他那副淡然的模样，任谁也会觉得他已经万事俱备了啊。
    陈晓也乐得不行：“那程总呢？他应该早知道吧？他没提醒你要先跟演员们预约一下档期？”
    “他？”张扬叹了口气，“跟着我做了一部电视剧一档节目，他估计跟我一样有点膨胀了，以为真的我们走到哪都会有人抢着合作，压根没考虑过电影圈我们没门路的事情。”
    陈晓在边上没心没肺的笑，似乎是很乐意看到他碰壁。
    张扬伸手扶额，有点后悔没早点把这件事告诉眼前这位一直在电影圈混迹的老江湖。
    经验啊！这就是经验的重要性啊！
    两人吃吃喝喝，一顿饭吃到深夜，期间聊了很多，让得张扬也颇为感慨。
    有资金有剧本，有人有物有景，要是最后找不到人来演那可就太丢人了，传出去恐怕都会被人笑死。
    周日。
    因为前一天跟陈晓喝得太晚，张扬睡了个昏天暗地。
    迷迷糊糊间他被电话吵醒。
    电话刚接通，杜学商超高分贝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哈哈哈，一套的《名师讲课》只有0.93%的收视率，不但没涨，反而掉了！”
    张扬欲哭无泪，他们收视率的高低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是你跟他们打赌的，又不是我，你这么激动告诉我干吗呀？
    随便敷衍了两句，他又进入了梦乡。
    央视。
    整个电视台鸦雀无声。
    很多人都张大着嘴展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
    他们不敢相信的不是一套输给了科教频道。
    他们不敢相信的是一套会输得这么惨。
    昨天科教频道2.17%的成绩出来的时候，很多人就大概的猜到了一套要输，一档文化类节目要达到破二的成绩，这确实是太难了。就算是一套这个超级平台也难，毕竟这种类型节目的观众基数摆在那里，毕竟不是谁都有张扬那恐怖的能力。
    可是，谁也没想到，一套的收视会不增反降啊！
    按他们的预测，以这广告力度，怎么也有个1.78啊，就算是再少点，1.56总有吧？这可是一套啊。
    结果居然爆冷出来个0.93%。
    这……这这这……
    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不过，能看到一直高高在上的一套摔这么大个跟头，他们还是很乐意的。唯一让他们有些失望的是，科教频道居然没有像以前一套那样上门去耀武扬威一翻灭灭他们的威风。
    一套。
    整个办公室如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懵了，是真的懵了，脑海中一片空白的那种懵，开始怀疑人生的那种懵。
    输了？
    真的输了？
    输给了科教频道？
    而且还输得这么惨？
    没有人相信。
    但那刺眼的数据又告诉他们这是事实，铁一般的事实，无法改变的事实。
    那位齐总监自从得到结果后就一直呆在自己的办公室没有出来，也不知是不是觉得没脸见人。
    所有工作人员怔了好久才回过神来，然后默默的干自己的活，气氛沉闷得可怕。
    最后听说台领导对这个成绩都有点看不过去，把齐总监叫过去长谈。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文化类节目取得这个成绩其实还算是过得去的。别说0.93%，就算是0.8%也完全可以交差。可是，偏偏科教频道出了变数，做出了一档成绩破二的节目。
    凡事就怕比较，这一对比，一套的成绩就真的有点难以入眼了。
    科教频道众人在听到一套的成绩后也只是淡然一笑，都没有了去打击他们的兴趣，他们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成语大会》上，期待这档节目能够再破记录，能够带领他们再攀高峰。
    跟央视相比，各大卫视对这个结果倒是没有太意外，这个成绩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很好的了，这个成绩才是一档文化类节目该得的啊，这才是在他们承受范围内的成绩啊。
    天知道张扬鼓捣出来的节目为什么会有那么夸张的收视率。
    不过，不违心的讲，《成语大会》确实是值那个成绩。也就是因为科教频道这个平台，不然，如果把它跟《名师讲课》对换一下，那成绩肯定会更加恐怖。
    当收视结果在网上传开的时候，很多网友顿时笑得不行，各种打趣调侃的言论像是雨后春笋似的出现在维维视频的讨论区。
    “这就是比《成语大会》好的节目？”
    “这节目果然有内涵啊，内涵到都没人看了。”
    “节目做得无趣，再有内涵也是空的。”
    “其实这节目还算是不错的，就是太高端了，不接地气啊。”
    “跟《成语大会》没法比，反正我是听不进去。就算是知道他们是京城大家的教授我也听不进去。”
    可能是因为这种调侃的声音实在太多，最后逼得维维视频不得不暂时关闭了讨论区……
    对于这一切，一直在沉睡的张扬自然是一无所知的。
    快十点的时候，张扬终于是醒了过来，简单洗漱过后，他再次拨通了梁万川的电话，跟他索要一些影帝的联系方式。
    就跟他想的一样，因为他昨天直接言明主角要找影帝级别的人，梁万川没觉得他现在才联系那些影帝有什么不对劲。
    又或者说，张扬这段时间的表现太耀眼导致圈内有很多公司都抢着跟他合作，给了他一个张扬在整个娱乐圈都很抢手的错觉……
    而事实上，张扬在娱乐圈确实是挺抢手，但也仅限于电视圈和音乐圈，在电影这一块，暂时还真没人把他当回事。
    把电话要了过来，张扬开始一个个打电话。
    “你好，梁先生？我是张扬，就是拍《士兵突击》的张扬，是这样的……哦，好的，再见。”
    “何先生，我是张扬，对对对，就是做《蒙面歌王》那个张扬，我想问下你有时间吗……没事没事，再见。”
    “林先生，你好，我是张扬……嘟嘟嘟。”
    几通电话下来，张扬碰了一鼻子灰，没有一点收获。
    除了个别的人还算是客气外，其他人要么是不耐烦，要么是根本不搭理他，有两个在听到他自报家门后还是一头雾水，然后直接挂了电话。
    这仿佛又回到了出售《士兵突击》时候的窘境。
    张扬有点哭笑不得，在想了想后，他拿着剧本和名单找到了梁万川，在他的带领下开始一个个登门拜访。
    结果一天下来人倒是见了三四个，但人家根本就不拿正眼瞧他，不相信他这个年经能拍出什么好电影。剧本？抱歉，人家根本就没有要看一眼的意思，很直接的拒绝了，连梁万川的面子都没给。偶尔有个态度还算不错的也以没时间为由拒绝。
    这实在是有点尴尬，让得张扬自己都有点无语了。
    这么好的剧本，没人来演？这要是让地球上的同胞们知道了，我还要不要活啊？
    倒是梁万川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这种层次的人有多难请他很清楚，他们不答应再正常不过了。别说是张扬，就算是一有知名大导演来请他们都不一定会答应。
    于是，这是毫无收获的一天。
    张扬有些丧气的告别梁万川，独自回出租房。
    看来，他之前还是有些太想当然了，他还是把拍电影看得太简单了，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讲究，他甚至连第一步都没能迈出去。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找影帝这条路显然是行不通了。
    影帝这东西是没办法量产的，全国也就那么几个。在京城的影帝今天差不多都已经拜访了一遍，剩下的要么太年轻要么太苍老，不符合戏里的角色。
    张扬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大有一种越挫越勇的味道。
    既然这个办法行不通，那就只能另想办法了。
    回到出租屋，张扬把前两天准备的名单撕了个粉碎，然后坐在电脑前重新物色新的人选。
    他还真不信了，这部电影会找不到人来演？
    没影帝？我自己造还不行吗？
    现在就算你们找上门我也不要了。
    不就是影帝吗？好像谁没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