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部长和宋幼湘没有在卫生室呆太久,高书记一回来,他们就立马回公社开会去了。
会议上讨论的就是吴新良的处理问题。
吴新良肯定是要严惩的,这不仅仅是生活作风问题,而是切切实实地触碰到了法律的底线。
讨论完这个后,会议的另一个焦点,是受害的女同志是谁,要不要找出来作证。
大家各有各的想法和理由,但对受害女同志,确实不是特别友好。
高书记一直没有表态。
“书记,吴新良这样的人必须要严惩,但那个女同志,是不是可以不用深究了?”以往这样的会议,宋幼湘吭声的时候不多,不涉及五星大队,她发言的时候少。
但这种时候,她肯定是要开口说话的。
事实上整个会议室里坐着的,就宋幼湘一个女同志,公社的妇联主任是个劳模大姐,但大姐不识字,替她处理会议文字工作的是她的丈夫,此时出席的也是其丈夫。
没有人替女同志出声,宋幼湘就要说,“人家女同志一看就不是情愿的,现场的情况,周部长最有发言权,女同志拼命反抗,积极自救,我们追根究底把人找出来,指证了吴新良,但那个女同志接下来要怎么生活,大家有没有考虑过没有?”
“我同意小宋同志的观点。”门口突然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是下乡的妇联主任听到消息赶了回来。
劳模大姐回来,宋幼湘就可以退居二线了,这个大姐嗓门大,说事也直接厉害,她是不识字,但不影响她当劳模,当主任去省里中央见领导啊。
文盲不代表什么,三观不正跟读书多少一点关系也没有,没文化照样可以道德高尚,读书多小人披了文化人的壳,那也还是个小人。
劳模大姐其实还不大清楚具体情况,但她这不是回来了嘛,把情况一弄清楚,就跟各位领导拍桌子了。
人家受害女同志好不容易跑脱了,难道还要拉她出来接受这酷刑?
“你们要是真这么干,你们跟吴新良那样的禽兽也没有区别!”劳模大姐拍着会议桌道,宋幼湘默默地给鼓掌,说得漂亮。
宋幼湘跟劳模大姐打交道不多,主要是人大姐基本没在公社呆过,偶尔会出现在公社的,都是她的丈夫。
工作不搭边,人也不在,真没办法熟识起来。
现在宋幼湘觉得,这个大姐别的不提,宋幼湘不了解,但她能替受害女同志着想,宋幼湘就尊敬她敬佩她。
在这个时候,能有这个思想的人,真的是太少太少了。
别说是现在,就是好多年后,受害者有罪,都是大多数人下意识的想法。
为什么坏人只欺负你,不欺负别人?
为什么那么多人走夜路,只有你出事,别人没出事?
为什么同样是交朋友,只有你交友不慎?
为什么……
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没有问题,坏人怎么会盯上你。
简直可悲又可笑。
而事实上,不止是男性会向女性施加恶意,女性向女性施加的恶意更多,也更摧毁人。
“你们都是当爹的,都有女儿,你们自个好好想想吧,这事发生在你们身上,你们还想着把人找出来指证吴新良吗?”劳模大姐指着各位的鼻子问。
这时候还没有计划生育,在座的除了高书记家庭情况不太清楚,于国安还年轻只有一个没满周岁的儿子,其他干部基本都是已婚多子女。
大家集体陷入沉思。
这个假设不成立,但可以试想一下,想完,大家就都不吭声了。
这话也只有劳模大姐能问,宋幼湘年轻,她在这方面没有任何话语权。
会议开到下午四五点才散,人证物证俱全才好给吴新良定罪,没有人证,这事还得再拖拖。
会议结束后,周部长领着人去卫生室,吴新良必须被控制起来,高书记则是拖着浮肿的腿下班回家。
宋幼湘说给他捎了膏药回,送他回去,路过供销社,还买了针线,高书记觉得宋幼湘不太对劲,没有说话。
刘来男在高书记家里瑟瑟发抖地坐了一下午,也不觉得饿,就傻坐着。
哭了又愣神,愣完又哭,等到高书记回来,她吓了一大跳,立马缩到了宋幼湘的身后。
高书记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小宋让你来给我送膏药的?”高书记问刘来男,他不知道这是刘德光的女儿,也不认识对方,但他的语气是善意的。
刘来男心里很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高书记也不必再问,刘来男哪怕是收拾过,状态也只有那么好,物证他看过了,人证就在眼前,问与不问也没那么重要了。
“行,麻烦你们两个小姑娘了,天色不早我就不留你们了,早点回去吧。”高书记冲宋幼湘挥了挥手,让她们回去。
宋幼湘没走,拉着刘来男把她被撕破的衣服裤子补好,这才带着满心忐忑了刘来男离开。
得知吴新良被抓,刘来男痛快的同时,也害怕自己被暴露。
“放心,高书记会护着你的。”宋幼湘把刘来男留在高书记家里,一是信得过高书记的为人,二也是希望在高书前面前过个明路。
这样不光是对刘来男好,对她也好。
毕竟她今天这一天做的事,可经不起推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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