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她阅文无数的经验,这种古时的深宅大院,女眷应该是各自住在自己的院子里,给男人足够的自由,男人想去谁那里摩擦就去谁的院子里留宿。
原来如此,安舒了然,她是一个成熟的镇北王妃了,应当学会自己进退。
想着,安舒道:“臣妾就算是一品夫人,那也是仰仗王爷所得,以往王爷昏迷不醒,妾便随意住在了主院,如今王爷醒来,妾自然听从王爷安排,镇北王府院落众多,王爷您看分哪一个给妾合适?烟波阁如何?或者依兰苑?”
镇北王低垂着眼,这个女人勤勤恳恳照料他良久,如今他醒来,竟是时时想着退去。
这世上真有不图回报的善意?
至少,他没见过。
“你既然是本王的妻子,怎不过来履行妻子的职责?”
安舒一呆,“履行什么妻子的职责?”
“王妃以为妻子有什么职责?”
虽然安舒不觉得妻子有对丈夫有什么职责,但身处古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现在不合适吧?”安舒转脸看了看天色。
虽然今日事情繁多,仿若是过了许久,但其实天还没黑,因为事情耽搁,她与镇北王都没吃晚饭,方才她扶镇北王回屋用了不少体力,此时已经饿得手脚发软。
镇北王早膳时被她催吐,连胆汁都吐了个干净,现在跟没事人似的就罢了,竟还要她履行妻子的职责?
都说饱暖思□□,镇北王为何不按常理出牌?
昏迷不醒两年有余,整整一天未进食,刚醒过来腿脚还不利索呢,就要她履行妻子的职责?
镇北王这体质……着实天赋异禀令人佩服。
安舒心中九曲十八弯,镇北王显然已经失了些耐性,“有何不合适?”
见镇北王眸色生寒,安舒立刻认怂,“合适,王爷说合适那就合适!”
“那还不过来?”
安舒无奈,只得慢慢挪过去,两手紧攥成拳,紧张得汗湿手心,却自觉的躺到床上,喉咙干涩。
母胎单身二十年的安舒,面对这种事终究还是有点害怕,但镇北王长得好看,只要够温柔技术好,她亏不了。
看安舒满脸酡红,双目紧闭长睫轻颤,分明浑身僵直,却一副顺从的模样,镇北王不禁勾了勾唇,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缓缓俯身,凑得极近,呼吸喷吐在她颈侧,引得一阵颤栗。
第019章
安舒感觉镇北王的脸近在咫尺,被雪花浸染过的长发泛着潮气,零零落落在她脸上,搔得人心里发痒,散至四肢百骸。
她极力克制自己躲闪的冲动,恨不得要把床单抠出几个窟窿,就听镇北王磁性低哑的声音在耳边说道:“王妃在想什么龌龊事?”
“嗯??”安舒紧张的大脑一片空白,听闻镇北王的话万分不解。
镇北王冷锐的面上带了戏谑,“本王要更衣洗漱,不知王妃躺到床上做什么?”
安舒顿时觉得尴尬至极无脸见人,面上火辣辣的,她竟然会错了意!
叫她帮着洗漱更衣就直说,说什么履行妻子的职责!?让她误以为镇北王是想干点什么夫妻之间干的事!
镇北王已经整个人都压在安舒身上,安舒猛地推开他,跳下床捋捋头发,假装无事发生,“臣妾这就伺候王爷洗漱更衣。”
随后朝门外喊了一嗓子,“翠珠!打热水来给王爷洗漱!”
正在听墙根的翠珠等人被安舒喊得一哆嗦,忙站直出声应答,“遵命!奴婢这就去!”
安舒不去看镇北王,问道:“不知王爷想穿哪身衣裳?”
“王妃觉得哪身好,本王便穿哪身。”镇北王显然心情不错。
安舒不再多话,拿了一身里衣过来,“王爷将外衫给了臣妾,想必里衣已经被雪水浸湿,先将里衣换下来。”
在镇北王清醒之前,为方便换洗擦身,只需要穿里衣即可,外衫基本用不上,便没有丫鬟熏衣熨烫,全都压了箱底,临时从木箱拿出来好像有点起皱。
平时给安舒洗衣裳的小丫鬟青釉上前,小声道:“王爷,王妃,不如将衣裳交给奴婢,熨平皱褶再上身。”
回想之前翠珠去扶镇北王,差点就被抹了脖子,安舒心里发怵,偷偷看向镇北王,发现这次他并未生气。
果然喜怒无常。
青釉拿了衣裳去熨,镇北王示意安舒为他换里衣。
照顾了昏迷的镇北王好几个月,本来已经得心应手,但他突然醒过来,漂亮的眼睛就这么意味不明看着安舒,让安舒紧张得手都有些发抖。
安舒硬着头皮走过去,小心翼翼给镇北王换衣裳。
有了镇北王的配合,倒是不像想象的那般困难,轻松将干净里衣换上。
青釉动作迅速,片刻便拿了熨好的衣裳过来,还简单做了熏香处理。
安舒正要为镇北王穿上,镇北王眉头一皱,“本王不喜熏香。”
青釉好心办坏事,扑通一声跪下,“请王爷恕罪,求王爷饶奴婢一命,奴婢下次一定谨记。”
“与你无关,是我疏忽,忘记了问王爷喜好。”
安舒耐着性子道:“那干脆就别穿了吧,反正天色已经擦黑,臣妾让人准备晚膳过来,在屋里用过便洗漱就寝。”
“也好。”
镇北王应下,青釉才敢起身,安舒就让青釉与雀绿去小厨房做点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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