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酽传了水,自如地像是在他自己府里。
吴嬷嬷带着听芙与听若两个端着热水进去,便见他坐在塌沿,将背上披着件薄衫的薛皑抱在身前,薛皑透着薄汗的大腿跨在他腰侧,好不惹人遐想。
他取了巾子,望水中绞了,给薛皑擦了擦脸,又去抹她颈间粉汗。
薛皑没好意思去看自己最亲近的侍从,只僵在他怀中。她的侍从也都垂着眼,屏息凝神,不忍多去看她。
封酽把巾子掷回水盆中,“沐浴的热汤准备好了么?”
“也备下了。”吴嬷嬷素来妥帖交代清楚,早大大方方着吩咐了这边的宫人,“是王爷先去入浴,还是婢子们先服侍娘娘入浴?”
薛皑毕竟怀着太后亲孙,家世也贵重,无论事情再曲折,不是过来受屈的,是以吴嬷嬷使唤起这后殿的宫人来极是利落。何况他正在这儿,这边的宫人明面上不敢怠慢。
他将薛皑打横抱起:“本王服侍薛娘娘沐浴。”
“王爷这似乎不合礼法!”
听若忍不住言道,她方才就想多嘴这么一句,但惊骇之下未及反应,他就把薛皑卷入内殿了,还紧闭了殿门。而事情都到这一步了,她那晚听到的薛皑房中的男子声响不是莫须有的吧!
“你看本王同你家娘娘之间,还需要礼法么?”
他中衣裤早理得齐整,胸肌都没露出几寸来,薛皑除了披在背上的薄衫,身上寸缕都无,衫儿只略略掩住一侧乳儿,但见另一侧乳尖红通肿立,雪堆上许多咬痕。她双臂搂紧封酽的脖子,闭着眼,头抵在他肩上。
听若便没了声,红着眼头垂低下去,不知自家主子缘何遭这等罪。
方才人多,薛皑不便说话,到了净房她才红着脸斥他:“你非要同我挤在这小小的浴桶里么?”
可惜为时已晚,他已低眼笑着,握住她一只乳儿搓揉起来。
“赶明儿就同母后说换一个大些的浴桶,哦还有大点的床榻。”
“你敢!”
“为何不敢?”
“你不许。”
他说了,她就彻底别想见太后了。之后他的确说了,不过当然不必去烦太后,而是直接跟万松宫的总管说了声,总管很知趣,完全没跟太后提过这茬事。
他一副专心给她搓洗身子的道貌岸然样,但不多时,抵在她腿心越来越硬挺的物什便出来了他。
怕按捺不住兽性大发刺入她户中,他同她稍稍分开间距,提了她一条细腿,使她的足底去磨他胯间那滚烫的肉柱子。玩儿了一会儿后,觉得不足够有趣,把她按回身前,胸膛紧紧压住她胸前的两团雪,挺腰使在那话儿她两腿之间重重厮磨,将她腿侧雪白的肤肉磨得发红。喉间低喘声越发重,他便张口去咬她颈侧,由她的脖颈子咬到她肩头。
她十指指尖陷入他脊背中,这澡,一盆水是别想洗干净了。
既然早就不需要礼法了,除了侍浴,他今夜还一定要给薛皑侍寝。
她顾虑初初显怀的小腹,封妇科圣手酽告诉她,她腹中胎儿还小,她安寝时怎样舒服怎样来便好。
“……可是在你怀里我不舒服。”
“不,你很舒服。”
他反将她搂紧几分。不过待她睡熟后,他松开她,跟她分衾而眠。
在万松宫的第一晚,她睡得很安稳。他在他母后眼皮底下还能行事那样猖狂,多少有些在意料之外,被他霍霍了许久之后她还能安睡,就更出乎意料了,大概是为支应他身心皆太疲累的缘故吧。
而清早他斜欹在枕上,眸中唇角皆笑意深深,同她说的第一句话是:“皑皑你真贪睡,已是日上叁竿了。”
她鼻音浓浓:“医女说了,我现在嗜睡很正常。”
他笑意加深两分:“不愧是皑皑,真清醒,根本没入我的套。”
他这样虚伪,她便精神起来了:“这点小事算什么清醒。”
都蠢得被他一步步拉到深坑里了。
察觉到她心境消沉,他拉了拉她的手,“不是你自己的事,是我太阴险。”
就这么着,封酽的确没有在后殿待一整晚,而是直到日上叁竿才出去。
他离宫后,望着颈间微泄春光眸中湿意犹未褪去的薛皑,虽摸不准她是羞的还是委屈的,太后看得心软几分,对她道:“他性子就是这样跳脱,你务必多劝着他些。”
他已经不止是跳脱了吧。
薛皑两手在袖口内紧握成拳,幸而她指甲没留长,不然怕是会伤到自己。
不多时,有侍从禀报,说是皇后来向太后请安。
太后遂让薛皑回了后殿,不用想也知道皇后又是来规劝的。亲王常宿后宫也就罢了,如今又与后妃同宿一宫,传出去影响实在不好。
这段时间后妃们每天除了担忧皇上,实在是无聊。太后忽然把薛皑接到万松宫,让她们心情活泛了点。皇帝不在宫中,那就是看太后的青睐了。
而皇后身为六宫之主,格局大些,想的自然也就多了点,虽情知太后极宠裕王,还是抱着点幻想过来规劝了。
不出所料,太后仍旧态度强硬。皇后历来是纯孝贤后的作风,拗不过只有无奈离去。
然而不多天以后,后宫再也没心力担心任何事了。
一个秋夜,紧急军报传入京中,皇帝为鞑靼所俘,朝野震动,甚至有亡国之危险。鞑靼还向大楚索要大量财帛,并要求大楚向之称臣,以赎回楚帝。
皇后和后妃们听到消息,皆从酣梦中醒得透透的,急忙忙去太后宫中哭诉。
一时间万松宫乱哄哄的,而薛皑正衣衫不整着偎依在封酽怀里,眸氤春雨。
侍从将消息隔着内殿殿门禀报给他们后,她眸中珠泪霎时滴尽,恢复一派清明的神态。
见封酽极其淡定的反应,和抑制不住扬起的唇角,极其难以置信,“是你?”
“这件事也是你的手笔?”
他实在忍不住了,大笑出声,胸腔都震动起来,让薛皑莫名想到一个词:花枝乱颤。
“我哪有这等本事,是皇兄自己愚蠢。明知自己充其量纸上谈兵,还要往敌军腹地冲。”
他这样说,薛皑几乎可以确信背后有他搞鬼了,不说事情多匪夷所思,就他这个人,表现出这样的态度,基本等于承认了。
若真是他所为,他得到消息想必更早,近些时日却如常跑来闹腾她,忍不住言了句:“你心也太大了。”
字面意思,没有阴阳怪气的意思,甚至是在夸他。
他差不多笑够了,松开她的身躯,准备从塌上起身,“估摸着大臣们都堵在宫门口了,这热闹本王得过去凑。”
“还凑热闹,你就演吧。”
薛皑骂他一句,什么凑热闹,他这个监国不能不去,况且这是他等了多日的结果。
而随着事态发酵,恐怕皇位不久都要易给他。
“你不要去正殿那边,免得被哪个冒失的冲撞了,今夜如常休息就是。”
临出门前,他叮嘱道。
薛皑素知轻重,今夜自然不会踏出偏殿一步,不过真没心大到能如常休息。很快也起了身,整顿好衣衫,去到外殿安抚自己殿中的宫人们。
除了最大的事,吴嬷嬷又有些紧张地提醒了她另一件事:“姑娘,王爷方才走的正门,实在没拦住。”
“无妨,”薛皑却道,“应该不会有别的宫的人留意到此事,纵留意到也无妨。”
“您这意思是……”
“以后对他打起二十分的恭敬。”
吴嬷嬷彻底了然。天恐怕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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