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家母女瞬间感到周身清凉了不少,同行的夫人和小姐们不动声色地退开了大半。
头面是女儿带回来的, 郭方蕊不明所以。
俞静宜是一万个不愿意与东雁澜遇上,不过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卫衡说了, 卫世子早在几个月前就离京办差去了,东雁澜所言只是单纯地为了抢首饰,且镇北侯府是不会因为后宅之事牵扯到朝堂上,今后无需再为此忍让。
她气定神闲:“同是点翠, 侯夫人的那套头面用的是如意云纹,我娘的这套用的是七巧云纹,琥珀的色泽也不尽相同,在场有多少夫人和小姐的头面上有点翠, 云纹, 琥珀, 依世子夫人所言,全都算是仿制的吗?”
话一出口, 不少夫人和小姐都紧张地相互看去,时下流行点翠首饰, 谁都有几件,首饰的样式和所用的材质无非就那几样。
可也不能这么算, 只云纹还能分出十几种, 琥珀与金银不同,每一块或多或少都有些差异,经过能工巧匠之手能够呈现出千姿百态。
东雁澜竟是因为这种理由发难吗?
东雁澜也知道有些牵强,不过这就好似同为牡丹, 俞家的品相更好,俞家身份卑微,理应退让才是,她理直气壮:“你既然已经见过那套头面,分明就是故意的,今日你们若想参加宴席,先把头面换了!”
说完,她胸口剧烈地起伏软软地倒向一旁,她身后的两个丫鬟连忙上前搀扶。
东雁澜的病情曾在朝堂上惹出争议,不是秘密,大家都知道她活不了几年,处处顺着她,免得气出个好歹,淮安伯府和镇北侯府两座大山压下来担待不起。
光禄寺卿夫人低声劝说俞静宜母女:“你们还是回去换一套吧。”
俞静宜一直知道东雁澜身子不好,可早前几次见面的时候精神的很,怎么突然就发作了?
换了就代表理亏,会成为洗不去的污点,一时间落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不远处,虞国公夫人与一众身份尊贵的宾客从客堂移步菊园,玄阳王妃幸灾乐祸:“卫夫人快去瞧瞧,你儿媳妇发病了。”
这位继室和原配娘家人关系不好,众所周知,无需遮掩。
镇北侯夫人绷着脸,紧走几步来到东雁澜身边,东雁澜的丫鬟向她解释:“俞夫人仿制少夫人跑遍全城为夫人精心挑选的头面,少夫人一时气急就发病了。”
俞静宜看到镇北侯夫人忆起上辈子她不分青红皂白地护着儿媳妇将自己赶出府的情形,脸色泛白。
这一幕何曾相似,又要重蹈覆辙了吗?
两家人身份悬殊,自家能得到公平对待吗?
镇北侯夫人目光在郭方蕊发间顿了顿:“俞夫人可是俞将军的母亲?”
郭方蕊心中忐忑,不过她坚信女儿女婿不会办这种糊涂事,大大方方地向她见礼,正欲辩解,镇北侯夫人眉目和善,微笑道:“近来大家都喜欢用云纹,澜儿鲜少出门,应是误会了,我代她向你道歉,你我眼光相似,改日可以一起去街上逛逛。”
迎着众人惊诧的目光,她走到虞国公夫人面前,眼含歉意地道:“澜儿身子不适,我带她回去休息,就不去席上了。”
虞国公夫人从善如流:“乔医士正在庄子里下榻,我这就派人请他来为世子夫人诊治。”
医士是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位置,宫里头有御医,御医人手不够由吏目顶上,医士时常会被派到宫外为有功之臣及其亲眷看诊。
“不必麻烦,她这身子一直是这样,休息一下就会没事的。”镇北侯夫人谢别虞国公夫人,命随行的丫鬟扶着软绵绵的东雁澜返回住处。
玄阳王妃的女儿,福菀郡主撇撇嘴,小声嘀咕:“一个快要死了的人能好到哪去。”
待离开众人的视线,镇北侯夫人看向阖着眼皮,眼珠子乱转的东雁澜,沉声道:“在我面前还要继续演戏吗?”
儿媳妇自从喝了俞将军家里酿制的十全大补酒,身体日渐好转,中气十足,许久不曾发病,府医也已经确诊,除了子嗣有碍,与正常人无异,岂会说晕就晕。
东雁澜睁开眼,站直身子,讪讪唤了一声:“母亲。”
旋即埋怨道:“您已经知道了,为何还要说成是儿媳的不是推掉宴席,儿媳盼着这场宴席盼了好久。”
她本打算等俞家母女退让以后就醒过来。
镇北侯府夫人没好气道:“我们不回来,你让俞家母女如何自处?”
两套头面不过是有些相似罢了,本无需在意,事情已经闹开了,一同出席会惹人非议。
“要走也是让她们走,俞娘子仿制我给母亲选的头面,本该如此。”东雁澜愤愤不平。
镇北侯夫人质问道:“这头面我是第一次戴,俞家为何会看到,又为何要仿制?”
东雁澜咬牙切齿:“我买头面的时候俞娘子也在,她买不到才会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这么说,她们只是为了一套头面就要与我镇北侯府过不去?”镇北侯夫人反问。
东雁澜垂眸,接不上话来。
镇北侯夫人转而问她的贴身丫鬟,语气凌厉:“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日我会邀请俞夫人同游,你若是胆敢有半句虚言,今后就不必留在府上了!”
丫鬟“扑通”一声跪下,她不敢得罪东雁澜,避重就轻:“俞娘子相中夫人头上的这套头面,没有付钱,被少夫人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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