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紧着交代。
“知道了你回吧。”
赵凤背了个背篓靠着秀儿朝她娘挥挥手。
“凤儿你要去买啥呀,我要去把荷包帕子去卖了去。”
“你绣了多少,我看看?”
赵凤用手推推她。
秀儿把自己包袱打开给她看,里头是她们娘三的绣活,拿去城里的绣铺卖掉。
赵凤轻轻地翻看着叠好的帕子,微微皱眉,“花样太旧了,卖不了几个钱,等我回去给你画点花样子,你照着绣会不会?”
“会。我大伯娘学过苏绣,手艺好,我跟她学的,不然还卖不到这个价呢,我家的东西比别个都贵几文钱呢。”
像秀儿这样就是卖几个钱贴补家用,照着图案绣没问题,可自己不会画。
“那行,我回去给你画些新样子,你和婶子照着画绣,别整太大的,费眼睛,小件的帕子好看的图案也不少钱呢。”
赵凤也是投桃报李,毕竟住人家里给人填不少麻烦。
“成,那我不和你客气了。”
“你要是和我客气,我也不好意思住你家了。”
赵凤朝秀儿笑了笑。
“说啥呢。”
进了城,村长和里正他们要去给赵斌过户,他是长子,这地是给他的。
赵斌下了车朝妹妹伸手,她是管家婆,拿着钱呢。
赵凤从背篓里掏出包着银子的帕子,取出一串铜板,“立红的保险。”
“知道了,你去医馆等我吧,快得很。”
“等会,把这两坛酒也拿去,说点好听话,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赵凤把早就准备好的两小坛酒给大哥带上,送个礼。
赵斌抿抿嘴还是点头应了,里正赶紧接过去,“还是凤丫头想的周到,我们都忘了这茬,包在我身上了。”
“叔谢谢您了,原该先孝敬你们才对,我爹送葬你们没少帮衬我们一家,可我家现在的情况您也知道,这是最后两坛酒。
还是我爹留着庆祝我哥考举人的,埋在外头我给挖出来了,我记着大家伙的恩呢,日后必定后补。”
赵凤把话说到。
“你这孩子客气啥,不说了,赶紧走,不然耽误时间找不到人了。”
里正不忍心再戳孩子的伤心事,抱着酒推了赵斌一把。
赵斌跟着一起走了。
五爷爷扭头看了眼凤儿,“我说你哪来的酒。”
“就埋在河边那梨花树下,这最后两坛了,好酒。”
赵凤苦笑的摊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是想感谢大伙也没辙,啥也没有。
“甭想那么多,大家都知道你们的苦,不会介意,往日里也没少得你爹的济呢。”
“那您去帮我买这些东西回去,酒具有旧的么,能使唤就行,有钱再买新的。”
“我知道是啥东西,我看着买吧。”
“给您钱,多买几个坛子回来,我回头让我哥试试果子酒和新的曲药酒。”
“不用,我有钱呢。”
五爷爷倔强的一把推回去,赶着马车带着虎子走了。
“凤儿你陪我去铺子卖绣品吧。”
“成。”
二人一起去了绣铺,秀儿要和伙计结算,赵凤就和她打了个招呼,在门口买点零嘴就出去了。
在附近的小摊子上看了看,找到有卖小瓷瓶小瓦罐的摊子,选了几种小瓷瓶和瓷盒,样式漂亮的白瓷带着一点点花草,看着素雅,回去用来装香膏子和胭脂。
又去买了些盐和糖,还有芝麻油,昨儿给婶子帮忙做菜发现素油不多了,她买些回去填上,住在人家这点眼色要有。
又去买了些糖果点心,很便宜的糖,买了两斤她要了一沓子油纸,打算拿回家给各家各户送点,人家帮忙给她爹送葬搬家,没钱不能连句谢谢都没有吧,好歹让孩子们甜甜嘴也行。
买完这些去找秀儿,她已经算完了,又给她报了一遍账,害怕自己算错了。
“嗯,没错。掌柜的我姐姐绣活咋样,要有新花样你收不收?”
赵凤替秀儿张罗。
“收,她的绣活也是拔尖的,只要有新花样绣的好我指定给你涨钱。”
“那行你给点好料子,绣坏了赔你钱,我们赵家村的,我哥是秀才少不了你的。”
赵凤从小到大都是个精明厉害的,同辈的不论男孩还是女娃都弄不过她,却也很服气她,愿意和她玩,她从不占人便宜,你要有困难还愿意伸手帮你一把。
掌柜的低头沉思,在考虑行不行。
秀儿有点紧张的握着赵凤的手,赵凤拍拍她的手安抚她。
“可以,但我想知道是什么样的花色,我也好给你定个价。”
“我画给你看,但图样不能留下,我留给我姐姐独一份靠它赚两个零花钱呢。”
“姑娘请,里边有笔墨。”
“凤儿……”
秀儿有点紧张,以前都是哥哥和长辈陪着来的,她一个人没做过主。
“有我在不怕。”
二人被掌柜的让到里间,备了笔墨。
赵凤想了想在纸上画了起来,画完一张掌柜的眼前一亮,她又多画了几张不同样式的花朵,各有不同却很优雅颇具风骨。
“好画呀,姑娘你卖么,我不耽误你姐姐绣,你这画卖给我行么?”
掌柜见猎心喜,有这水平的画,找高手绣娘,绣出来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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