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闻着香味进了哪家,那不吃空。或者丢命,那是坚决不会走的。
李槿秀这边还好,有云渊在,这些趋利避害的小东西不敢来。
村里人就苦不堪言了,不过村里人跟老鼠一起活了这么多年早就摸透了这些东西的习性。
舍出去一点香油做个陷阱,不要一个钟就能抓住满满一大桶。
但是这香油有些人就也不想出,那就把地窖捂严实些,直接在家里上演人鼠大战,一般人的胜算大些,但也不是绝对。
这些东西不比蚊子蟑螂,个子小好躲,这么大一只那是瞎了才看不见嘞。
比起这个垒起来的土墙更有存在感,毕竟它挡住了不少阳光,爬过它去地里也是不容易。
但为了大多数人的安全,大伙也只能硬着头皮受着了。
不过他们提早打算是对的,因为外头越来越热了,现在大家伙们自顾不暇,别说找他们麻烦了。
北方本来就缺水,这样一搞就更缺水了。
不是没人打过庄前楼村的主意,可被他们丢在山脚下那几十具尸骨镇住了外人。
庄前楼村人比他们少,却硬是弄死了这群小混混们,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一群狠角色。
他们这些人本来也不团结,有人提议去上头找水,可说到要打起来谁先上的时候就没人出声了。
这一旱,好几个月。
庄前楼村倒还好,村子里的泉水一直没枯,谁也不知道什么原理,反正这里真的就像是一片世外桃源一样。
可下头的村子就不同了,水井,还有少数的河流,全部基本干掉了。
有些人铤而走险,往南方迁移。
有人往市里找生机。
但就是没人敢往山上来。
但庄前楼村也不是那么平静,人是不敢打他们主意了,可是还有动物啊。
“我在这活了大半辈子,”九叔公抹了把脸:“还不知道这山里有这么多的畜牲嘞。”
为了安全,在第一道土墙里头,大伙又起了一道土墙加固。
都说动物的嗅觉最是灵敏,估计是嗅到村子里的水味了。
可村子里自己人都是勉强够喝,多出来煮菜做饭的都得一省再省,更不要说别的了。
幸好这些动物没有人那么多脑筋,它们只知道撞墙,想要撞开这堵挡住它们的土墙。
但人类会在上头砸石头,砸刀具。
等这些牲畜没气了,就用根结实点的绳子,小心翼翼把它们给吊上来,这好几天的肉,就有了。
别说,人家生活越来越差,他们反过来是越来越好。
后来旱灾结束,村里有些人还有些意犹未尽,毕竟那些一直在下头撞墙的动物就没了。
久旱逢甘霖。
在城市里死守的人终于等来了生机。
经历过这几场危机,基本上那些个惹是生非的家伙死得差不多了。
政府有条不絮得安排灾后重建工作,人们则聚在一起再一次感叹自己的劫后余生。
也许他们之中的有些人,会死在未来的某个时刻,可此刻他们聚在一起,就是永远了。
而云渊也在黄依缘的又一次怂恿下,找了个机会跟李槿秀把话说开了。
两个人顺理成章在一起了。
生活好像没什么变化,种地养鸡,讨论着今天的晚餐和明天的早餐。
人生本来就是如此平常又如此美好,在万千普通又平凡的喧闹声里,过着属于每个人自己的人生。
而灾难再多,也无法压垮努力活着的人。
第83章 结束
“秀秀, ”
一大清早天还没亮,李槿秀就被敲门声吵醒了:
“快开门快开门。”
是黄依缘的声音,声音里头全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李槿秀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但她估摸着应该是好事就把门开开了。
黄依缘抱着一个布包, 里头隐约有东西在叫的声音。
李槿秀瞪大了眼惊喜得问:“鸡仔?”
黄依缘点点头,笑着把门给关上了:
“你上次不是救了你秋月婶一次吗?我那天跟她聊天就随口说了句你想养几只鸡,你看这,偏偏是这时候抱来…”
黄依缘说着脸色就拉了下来:
“也不知道能不能养得活, 现在人喝的水都少, 哪还有多的省着给牲口,也怪了一时高兴冲昏了头脑, 估计是自己家不想养了就抱来给你了, 还说得多好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黄依缘说这话是有缘故的, 自打村里人吃的水全部是从那口泉眼打以后,很多人就很自觉得把家里的牲口能宰的都给宰了,好歹还能吃上两口肉,不宰怎么办,人都不够水喝哪里有牲口的,迟早不也是个死,早点宰了还能吃个新鲜。
等黄依缘骂完, 李槿秀才接话:“反正养不养的活, 试着养养, 死了也就死了,不过这二两肉。”
“我就是不舒服,”黄依缘的气劲还没消:“你说救命之恩,她这样子算计。”
“老师啊, ”李槿秀笑着哄她:“这人和人之间呢,从来都是不一样的,尤其是有利益冲突的人,在你这里老实不止是条狗,你愿意从你的水里省出一点给老实,可是在别人眼里那就是一条狗,把水给狗喝了还不如给她们喝,这就是人性,左右我们知道她是什么人以后不来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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