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锦故意不去看守她,就是等待她独自作出选择。
是接受流悟的安排,期许未来能够回归正常生活,或是挣脱束缚,向害她落入凄惨境地的仇人复仇。
已经算是半个魔族的可怜少女没有领会唐锦的好意,仍然想装作神志不清的模样,发出意味不明的嘶吼。
唐锦就保持着笑容与她对视着。
少女到底还是在比天边云彩还要柔软的笑容中垂下睫羽,半哑的嗓音响起:“你想要阻挠我吗?”
她森然望向唐锦,保持狰狞的笑容,亮出尖锐泛着诡异色泽的爪子,危险地威胁唐锦道:“那个秃驴的罩子都困不住我,你应当比那个秃驴弱吧 。”
“是啊,我比流悟上师弱整整一个境界,大约没有那个本事阻挠你。”
这是谎话。
获得力量却不知如何运用的少女光是挣脱流悟的金钟罩就已经尽全力了,如果要与唐锦对战,她根本就不是对手。
然而唐锦根本就不想为保护一个确认的罪者而与她发生争斗。
干脆就承认自己的弱,借一个谎言再卸去些少女的心防。
她向少女晃了晃已经温过的一坛酒:“那你在复仇前要饮上一杯吗?”
不待对方给出回应,她自饮了半盏。
略微辣口的酒液带起喉管一阵炽热感,四肢便都暖和了起来,让她满意得眯起眼。
对坐的叶初露出些懊恼的神情:“锦锦姐的酒竟不是为我准备的吗?”
“你年纪还小... ...”唐锦见他又濡湿了眼眶,立刻没了底线,将自己的杯盏递过去:“只准喝一个浅底。”
叶初欢喜接过,不算高度数的酒精对他没有任何实质影响,他却因为和唐锦共用了一个杯子而醺红了脸。
少女打量了一会儿他们的相处状态。
因为曾处相同境地,她对叶初抱有一定信任,又在佛窟内听到过唐锦对净闻的质问,所以到底稍微软化了态度。
她沉默不语将门合闭上了,将外间呼啸的风隔绝,却没有要饮酒的意思,一步步向角落的净闻走去。
“我希望你是在已知后果的情况下作出决定的。”
唐锦的声音很轻,即便掷在雪地怕都不会留下一点印子,却凭“后果”两个字成功让少女停了脚步。
仿佛是激活了她的心事,她赤红的双目瞪向唐锦。
“杀了这个虚伪恶毒的秃驴,宏音寺不会再尝试渡我,只会纠集人杀我!还有那痛恨魔族的浩然门,从此该追杀我到天涯海角了!”
她发出桀桀笑声,唐锦却只听出惨然:“但如果不能亲手杀了这秃驴,我即便尽除了魔气,也永远无法逃脱他创造的魔障!你知道那些佛像的背面都是什么吗,是他雕刻的魔像!我日日都对着那狰狞的魔像被折磨,杀他的心已扼不住了!”
即便是与家人团聚的美好愿景都无法胜过日日积攒下的蓬勃杀意。
“我说过我不是想要阻挠你。”唐锦叹了声气,真诚地向她摊开手:“我是想要向你提供另一种不会牺牲你未来的选项。”
唐锦意有所指地道:“他还空着最后一座留有法阵的佛窟,我的建议是,让他体会相同苦楚。你是亲身经历者,应当知道他当初是如何激活法阵的吧。”
那个为下一失踪者准备好的佛窟,是最适合净闻的去处。
她从自己的乾坤囊中拿出一叠用于催化法阵的符箓:“这才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
叶初:要给我扔垃圾了这是
第二十五章
唐锦的提议太出乎意料了,让沉浸在复仇欲中的少女都意外得表情稍凝。
至于她言辞针对的对象,思维与行动已难以保持一致的老僧,满布皱纹的脸上则缓缓出现难言的恐惧。
因为听到唐锦的话后,明白小新娘是想要把这老弱丑恶者送给自己的叶初再度将视线投向他。
嫌弃、憎恶又不满。
虽然以净闻的体质,即便接触到丁点魔渊魔气都会不可逆的走向死亡,不可能抵达他真身所在的空间,但是叶初还是有点忿忿。
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要扔给他。
就算他没有在窝儿里睡觉,也不想自己家被乱扔垃圾啊。
偏偏提议的人是他心爱的小新娘。
因此他的懊恼情绪只能冲法阵最初的布置者净闻,搅动净闻识海的触手动作更狂躁了些。
叶初在他识海中强行添加的是他于十几年前将婴童关进佛窟的事。
老僧就在无边痛苦中被迫想起了距今十几年的记忆画面。
那时他才雕琢出第二十尊佛窟,坐在佛庵佛像前,看了会儿自己手掌因多年持拿锤与锥而磨砺出的老茧与伤痕,又翻手看到自己手背密密生出的老人斑。
颤抖着觉出了不甘心。
笼在黑纱中的魔女就是在那时来到他身边,没有伤害他,而是用言语诱导他。
魔族的迷幻术加成在极富诱导性的语句中,越是心志不坚的人就越容易动摇。
净闻向佛几十年,合眼低念佛经就可以无视她。
但他到底被狡诈的魔女发现了的破绽:“你知道为什么你的虔诚信仰和艰辛努力一直得不到回报吗?”
他不知道,他想知道,佛经没能念下去。
“因为你信错了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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