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临安城中。
被一众提着长剑跟随,身着鹅黄色纱裙的孔茗,气质冰冷万分的她,抱着襁褓中正啼哭的婴儿朝前走着。
她一双一字黑眉下的美眸,平视前方,对周围百姓路过的目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无论李燕云如何问孩子的爹是何人,她都闭口不谈。
好一个冰冷的女子,跟我秦师妹有一拼,这让旁边的穆红缨看了笑话,咯咯笑了俩声,便附耳到李燕云耳畔,芬芳轻吐道:
“小哥哥,你不是说只要是母的,你都搞得定么?这下,你可丢人了!”
“你?!”本来自己的二公主就在这个女子的怀里,李燕云可谓是焦急万分,当下些许恼火,瞪了穆红缨一眼。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说风凉话。
无视李燕云的脸色,穆红缨盈盈淡笑,媚目中说不出的刁滑,瞅了一眼前方气质清冷,貌美过人的孔茗,她如一只优雅高傲的白天鹅般,对周身的事务漠不关心。
真不知这幅冷傲的模样,是不是装出来的,穆红缨亮晶晶的眼中笑意更甚,便跟李燕云小声道:
“小哥哥,要不要我帮你?”
莫非她有办法?李燕云脸色缓和了些,来了兴趣,凑她耳前,急道:“小姐姐,你,你如何帮?”
“就不告诉你,让你适才对我那么凶?”穆红缨火红的唇瓣一撅,不愿多吐露一字,还做出一副楚楚可怜委屈的模样来。
可谓是妩媚撩人万分。
听着前方襁褓中二公主的啼哭声,本就心烦意乱的李燕云,虽是有些奇怪,但也懒得追问。
女儿被这个孔茗抱在怀里,容不得他细想。
俩人咕咕哝哝说了几句,与前方抱着襁褓的孔茗分开了数步距离,集市本就熙熙攘攘,喧闹不已。
饶是孔茗余光曾蔑见俩人在说着什么,却也懒得关心。
若不是集市上如此多的人,孔茗是真想,与这些自称是天山派的人动手。
李燕云快步追上,纵然心中焦急,却强颜微笑道:“孔宫主,我想孩子定是饿得厉害,不如——我们去打听打听,谁家有婴儿,我们好借个奶水喂她,你看如何?”
蔑了一旁的李燕云一眼,孔茗轻道:“你这个人心眼倒是挺好的,对一个无亲无故的婴儿,竟如此关心。”
无亲无故?那可是朕的二公主,饿坏了朕可饶不了你,李燕云故作神色黯然,顺着她道:
“那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嘛!——别说是婴儿,平时踩死一只蚂蚁,我都能难过得几个时辰吃不下饭!”
襁褓中婴儿哭声入耳,让他心里酥酥的,钻心般的心疼,他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似很是难受,声泪俱下的。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多么好心。
不知情的百花宫宫主孔茗,她瞧的一愣,话是可以骗人的,可他竟然说流泪就流泪了;穆红缨则是瞧着内心好笑,妩媚地玉面挂着似笑非笑的模样。
就光他这幅模样,看似真挚,实则是心疼女儿,却还说的那么好听,穆红缨心中微叹,这下终于明白,为何秦师妹天仙般的人儿,竟然难逃这小子的魔掌。
一旁抱着襁褓的孔茗,墨眉略蹙,垂眸看向襁褓中啼哭的李静玄,又像是在嘀咕,又像是在请教李燕云:“可是,她一直哭,这该当如何?”
李燕云微叹:“你倒是笨!”
冷若冰霜的孔茗冷瞪李燕云一眼,此人倒是大胆,敢说自己笨?
穆红缨笑而不语。
无视她的眼神,李燕云白眼一翻,胳膊环在胸前,朝前边走,边补充道:“——手指给她嘬着,她不就不哭了——看你就不是她娘亲!”
刚说完,见她细嫩的食指朝婴儿的小嘴伸去,李燕云大惊,担忧急道:“——喂,你手干不干净?要先洗洗啊!”
“你手才不干净!”孔茗不满地反驳,当即见婴儿乖乖的嘬着她的手指,她花颜露出了欣喜的笑意:“她,她真不哭了。”
朕的心肝女儿,委屈你了。
今日你嘬她的手指,改日父皇定让她嘬父皇的……不管她嘬什么,反正为你出气就是,李燕云有些心疼自己的二公主,跟孔茗说细菌之类的,她定是不明白。
旁的不说,当下襁褓中的李静玄是老实些许,可小家伙感觉不对劲,哇一声又哭起来。
一旁的穆红缨小声笑道:“果然是你女儿,这个法子骗不了她!”
穆红缨的话褒贬不明,李燕云懒的揣测。
孔茗则是又求助地看向李燕云,李燕云叹了一声,分析道:“她肚子本来就饿,这个不是长久之计。”
玉面略微失望的孔茗,低头瞧着襁褓中又哇哇哭的婴儿,她有些焦急,当即玉掌轻轻按在婴儿的胸口。
李燕云大惊:“你,你这是作甚?她还小啊!”
身边的穆红缨冲李燕云摇了摇头,示意他别紧张,便跟孔茗笑道:“你传内劲给小家伙补充体力,也只能维持一会儿,难不成你一直是为她这般的?”
几来几去,对这一男一女二人,孔茗也发觉出来,这二人对自己百花宫也无恶意。
孔茗戒心放下不少,但还是冷艳无比,面无表情,对穆红缨的问题置若罔闻,算是对穆红缨默认了。
经过多方打听,一身鹅黄纱裙,姿首娇丽,抱在襁褓的孔茗在一户青砖青瓦的院落前,停下莲脚。
她的一干提着剑的随从女子,和李燕云穆红缨带着的那六个特种锦衣卫,相继立于此院门前。
孔茗身后的其中一个提剑女子,上去叩门,不一会,门被打开,映入众人眼帘的,乃是一个穿着绸缎锦袍的中年男子,看得出家境不错。
看到门前穆红缨和孔茗两个姿色貌美的女子,和那些提剑女子,中年男子些许好奇,在他看来,这些人陌生的很。
怀中抱着襁褓的孔茗,美眸直视前方道:“员外,听说你娘子有奶水,还请你让你娘子,喂一下我怀中的婴儿!”
李燕云笑道:“放心,我们给银子的!”
看得出员外不是缺钱的人,他哼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你当我们缺你们那点银子,赶紧走——”
此话一出,员外正要关门,霎时,孔茗墨眉一蹙,她单手花袖一挥——身后提着剑的女子,她手中的长剑出鞘,恰好被孔茗握于手中,顺势剑指员外脖间。
另一旁的面带媚笑的穆红缨,她玉掌掌尖,修长晶莹剔透的指甲,几乎在同时,与孔茗的剑芒,停至员外眼前。
身后那些锦衣卫,还是那些女子,都逐一抽剑,抽刀,‘当啷’金属交响之音不绝于耳。
朕的二公主,你的面子也倒也大,为了让你能吃口奶,多少人为你操碎了心,李燕云则是面带笑意,无事人似的胳膊环在胸前。
一看这阵势,员外吓的慌张万分,又岂敢不答应。
这户员外家的庭院倒也宽敞,二公主被抱进屋喂奶之际,李燕云、孔茗三人则是在正堂中立着等候,锦衣卫和百花宫的那些女子,则是在庭院中候着。
一身火红长裙的穆红缨则是以一个妖娆的姿势,翘着二郎腿,单手支着脑袋,目光含笑地看着心神不安李燕云和孔茗,在正堂中来回走着。
忽地穆红缨花枝乱颤直笑。
“你笑个什么?”李燕云几乎异口同声厉声一喝,和孔茗瞪向穆红缨,穆红缨笑意更胜:“你们难道不觉得,你们如此,一个颇像做爹的,一个颇像做娘的?”
百花宫宫主,冷面熏红:“穆姑娘,不必开这种玩笑!”
适才一路行来,孔茗也从二人口中得知了一个乃是叫杨过,一个叫穆红缨,当然,她对于穆红缨这般戏言,些许有些接受不了。
说罢,又一副冰面冰霜的娇冷模样,如结了冰霜的红玫瑰般,白里透红,璀璨迷人,娇艳万分。
李燕云则是受这穆红缨调笑惯了,翻了翻白眼不当回事,当即想到什么,忙不迭地坐到穆红缨身旁的太师椅。
李燕云急急跟她问道:“对了,若孔宫主,给小家伙输入内劲,那孩子会怎样?”
此话说来,穆红缨瞅了一眼立于几步之远的腰背直拔,姿色颇妙的孔茗,旋即穆红缨满含笑意看向李燕云,小口轻叹。
见她叹气李燕云心里一提,眼睛圆睁。
他紧张的样子落在穆红缨眼里,她笑了俩声,不忍再逗他,认真道:“并无坏处,反倒有好处。”
靠,没坏处你叹个什么气?没事瞎制造什么紧张气氛?看着她乱颤的胸前,李燕云真想打她屁股教训一番,馒头大就了不起?
不过饶是对她的话不解,很是担忧李静玄,继续追问:“何出此言?”
穆红缨笑道:“据当年我师傅玉蝉子所说之理,以此看来,她跟同年同月的孩子相比下来,骨骼会更早成型,有利于成长——这么说吧,会更早会走路,坏处倒是没有!”
李燕云点了点头,没有坏处,那朕就放心了,忽地又是紧张,既兴奋,笑道:“那会不会更早的叫爹叫娘亲?”
哪天这孩子突然冒出一句‘父皇’那可真会将自己吓一跳。
穆红缨咯咯笑道:“这就要看她天生资质如何了,孔宫主传她内劲,则与这个无关。”
立于一旁发丝长直,五官端丽的孔茗,她面似冷霜,如一尊无与伦比美丽迷人的立像,不言不语,心里暗道,这个杨过自称天山派的,怎地对武学理论一窍不通?
偏偏这个穆红缨说的头头是道,合着这个穆红缨才是货真价实的天山派的人。
孔茗倒也聪明伶俐,不动声色的将俩人揣摩了个透。
正堂外,绸缎袍子的员外,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兴许是过于紧张,对适才外面她们威胁自己的阵仗,还心存忌惮,员外端着托盘的双手颤颤发抖,导致托盘上的青花瓷杯,微微震响。
“三,三位——请,请喝茶!”员外紧张道。
坐于太师椅上火红长裙的穆红缨,见李燕云和孔茗发呆,穆红缨媚眸中闪过狡狐般的刁滑之笑意。
她微微起身,媚声似嗲道:“——哟,拿稳着点,可别洒了!”
穆红缨走至托盘前,她宽肥的红袖,在三个瓷杯上一挥,顺手接过托盘,端至冷面寒霜的孔茗面前:“孔宫主,请喝茶!”
第727章 二公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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