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哈吩咐帖尔木一些话,说要看紧龙二一,切莫让他离开马场半步,这才离开,否则性命不保,关系到身家性命,帖尔木自然是言听计从。且这些自然是纳兰飘关照耶律哈吩咐的。
夕阳西下,透着一股灿烂的光芒,云霞绚丽不不已,李燕云心情些许迷茫,奶奶地,这何时才能出金国,总不能一直在这养马吧?纳兰飘,你给我等着!
帖尔木吩咐一名身材壮硕的下属道:“完颜林,如何养马,你且去教教龙二一,切莫让他将战马养坏了身子,上头怪罪我们。”
“嗻!”
帖而木走后,马厩旁,一个头上缠着长辫,衣服脏兮兮的完颜林,见李燕云望着正直食草的几匹黑马发呆,他没好气道:“龙二一你发个什么呆?我可警告你,你若养不好六十匹马,我们可都要跟着倒霉——”
来到这个世界后,敢跟自己大呼小叫的似乎没有几个,这人如此态度,李燕云轻轻一笑:“嘿嘿,养就养,不过,你跟老子吼个什么?老子耳朵又不聋,你娘亲怕是没教过你如何礼貌待人?”
他语气虽是不大,却饱含一股非凡的气势。除了一些素质好的之外,欺生怕是人的共性,对待这种人,唯有以牙还牙,否则,如若怕他,越会受其欺辱。
不管你以前如何,可都到了这种地方了,谁也不比谁尊贵,身材壮硕的完颜林好笑道:“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怎么?不服气?”
“大笨熊,你信不信,惹烦了我,我会将这些马杀了,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要死一起死?”
李燕云暗笑,哪怕闹到皇上那,他若知我乃是大宗使臣,借他一万个胆,他也不敢拿我怎样,金国现如今的处境,怕是不敢与大宗为敌,否则大宗和鞑靼国一起出兵,怕是金国只有死路一条。
“你小子疯了?自己要死,还要连累我们?”完颜林忽地抓住李燕云胸前的衣襟:“你讨打?在我眼里,你大宗的人都是那种儒家小生,就凭你也敢骂我?”
若在大宗,此人如此行为怕是已经构成弑君,欺君!诛九族都不够!他怎生辱自己兴许可以忍,可他后面的话,让李燕云眼中怒气爆闪,大手抓住完颜林的手腕,用力一扭,脚下横扫,动作之快一气呵成。
别看完颜林身材壮硕不已,可论灵活度当真不如李燕云,完颜林身子失衡,下一刻被扫躺在地,如此还没完,李燕云忙忙骑了上去,紧握拳头,只往他身上砸去,如咏春拳般雨点般的砸在他脸上,胸膛上。
自从遇到纳兰飘他心中怒火无从发泄,此人倒是撞在枪口上了,登时完颜林脑袋发蒙,大口张着惨叫声,不绝于耳,兴许是临近晚上,四下根本无人,他的惨叫并未吸引人前来搭救。
既然被欺辱,那就用最原始的方式反击、征服!
毕竟小仗征服人,大战征服国家,在这个年代,唯有强者,才能活下去,否则任人欺辱,怕是在电视中或小说中,连几集几章都活不了。
惨嚎声更加刺激李燕云,仿佛让他更为兴奋,他发疯般的虐打此人,完颜林脸上一片红肿,嘴角流血。
李燕云额前碎发被风吹起,剑眉下的星眸怒火幽幽,拳头不停,每一下都用尽全力,每一拳落下都能传来凄叫一声,由于完颜林胳膊被他双脚猜住一时动弹不得。
“啊,别打了……龙大哥,别打了,我服,我服!”完颜林喘着粗气求饶,这小子怎地看着不强壮,身手竟如此强悍,这是将我朝死里打啊。
“道歉!说大宗人的男子都是你爸爸!否则老子杀了你!”
“爸爸?是,是何意?”完颜林不解其意,心惊胆战问道。
李燕云星目一眯寒光毕露:“别管何意,你照说便是!”
“啊……我说,我说!”见李燕云又举起拳头,他忙忙道:“大宗,大宗男人都是我爸爸!”
老子是文明人,非得逼我动手!何必呢!李燕云喘着粗重的气息,点了点头,微微从他身上起身,继而一屁股坐在旁边草地上,朝他伸出手来。
完颜林忌惮地看他一眼,这才握住他的手。
“初次见面,多有得罪,还望勿怪!——只要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互不侵犯,我并不会为难与你!”
他打一把掌给枣吃的态度,着实让完颜林心服口服,坐在他身旁的完颜林奇怪道:“龙大哥,你到底是何人,怎生我打不过你!”
“你无须知道,更别与我走的太近,恁地连累了你!”
一整天穿着三件甲衣负重小跑,从凤凰城与纳兰飘来此,他这一天甚是疲惫,又经过适才的‘活动’此时力气似是被抽干了般,他双手枕在头下,不在意地朝草上一躺,看着天上的繁星。
“有仇报仇,以德抱怨,龙大哥,你倒真是个巴图鲁。”完颜林摸着脸上的痛楚道。
这是李燕云第二次听到巴图鲁的称呼,第一次还是在纳兰飘那里,可恶的是,那个飘儿格格,压根不和自己说。
“巴图鲁是何意?”
此时完颜林被李燕云的拳脚征服,不敢在对他不敬,完颜林堆笑道:“是英雄的意思,我们金国倘若形容一个人这般,那便是用巴图鲁来形容。”
英雄?这个名号太伟大了,实在是不敢当,要当就做个枭雄便是。
也难怪那时纳兰飘惹恼了自己,自己掐住她脖子,她还说如若对她一个弱女子下手,那便不是巴图鲁之为,如若真相信她是弱女子,那才是蠢。
自己身中悲欢乾坤,被她害的到了此地养马,全是拜他所赐。
“那个叫孛儿只斤·帖尔木的人,他不是你们金国人?”李燕云奇道。
完颜林笑道:“是啊龙大哥,他祖籍乃是是鞑靼部的人,在此已经二十多年了!如今女真自立为国,他也算得上是金国的人了。”
这点李燕云倒是认同,那老小子全身上下皆是女真人的装扮,如若不说名字,李燕云当真以为他就是金国的人。
“龙大哥,养六十匹马,可辛苦万分呐——要不明日起,我帮没养两个马厩,我平日里忙也忙习惯了,如若你真取代了我的位置,将我的那俩个马厩给包下,我反倒会闲的发慌。”
这小子看来心胸也并非狭隘之人,被一顿暴揍,竟然还有此心意,还真是难得!还真是不打不相识!他一番话李燕云不由对他好感递增,开朗一笑:“哈哈,好兄弟,就凭你这句话,你这兄弟我交定了!——你叫什么名字。”
“龙大哥,我叫完颜林!”完颜林笑道:“承蒙龙大哥看的起,适才你怕我跟你走的太近,惹来不必要的牵连,可见龙大哥处事光明磊落,我完颜林也愿交龙大哥这个兄弟!”
“好!不过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说要养六十匹马,做三人做的事,我龙二一何惧?”李燕云大笑一声,拉他起身:“完颜兄弟,我们这些养马的要做哪些琐事?”
他如此说来,完颜林不由对他刮目相看:“龙大哥是这样的,平日里,我们只需将马草白日分为四顿,喂养马匹便可。晚上马草装满,另外,早晚各清一次马粪。”
晚上马草装满,这个简单易懂,马无夜草不肥嘛!李燕云嘿嘿一笑:“了解!”
他朝前走去,观察着马厩,完颜林在一旁给他介绍,说这些马匹皆是金国自立为国之前,纳兰飘格格,自鞑靼八部之一突厥部买来的汗血宝马,品质优良。
纳兰飘果然不是寻常女子,怕是走南闯北的买货品,实则是备战自立为国,也难怪她师傅穆红缨所说,金国自立与她脱不了干系,莫非这些全是她师傅教她的?
马厩并列而排,马槽在前,后面则是一排壕沟马儿排粪之用。
“这些粪,我们只需聚集一处,自会有人拉车前来装走!”完颜林介绍着。
看样子纳兰飘为了让我服从于他,不惜让我做这种脏累的事情!李燕云暗叹之余,看向远处草棚内,堆成小山似的白布和那些堆在一起的废弃推车:“那些物事……”
“哦,龙大哥,那些是帐篷,堆在那有些年头了,还有那些推车皆是废弃下来的。”旋即完颜林为难道:“不过,龙大哥,你如此一人养六个马厩,怕是辛苦万分呐!”
李燕云灵光一闪,嘿嘿有了!他拍了拍完颜林的肩膀,神秘一笑:“完颜兄弟,我一人别说养六个马厩,就算一人养六十个,又何妨?”
完颜林震惊无比,啊了一声道:“这……龙大哥,此言何意?”
“完颜林,养马无须你帮忙,明日可否劳烦你一件事?”李燕云笑道。
“龙大哥但说无妨!”
“是这样子的,明日给我找来锯子锤子,等一些工具,你龙大哥我,会让马场的人效率提高整整十倍不止!”李燕云说罢,心里暗笑,纳兰飘,你不是想让我知难而退,求你嘛,我偏要让你看看,我养马也能养出道道来!
“好,龙大哥,这事包在我身上!”完颜林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膛。
话毕,那边月色下,跑来一个人,同样是浑身脏兮兮的,似也是此地养马的人:“龙二一,飘儿格格派人前来找你——”走近一瞧,此人大惊:“咦?完颜林,你地脸是怎么搞地,青一块紫一块地!”
“哦,我,我是不小心摔的!”完颜林忌惮地看着李燕云,李燕云看向来人,嘿嘿一笑:“有人找?找我何事?”
“这个不知,你且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此人显然没挨揍,态度极差。
夜色中,一个手拿大刀的官兵站在马厩旁,看见正是白天那个龙二一朝此处行来,官兵走上前去,将另只手中的包裹递给李燕云。
“龙钦差,这是你的包裹,飘儿格格让我告诉你,如若你想通了,只需求她,她便可放你出马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且,还会将银票还你!”
李燕云接过包裹,打开一看,里面只有自京城来金国时,自己的皇后雨兮为自己准备好的衣袍,除此之外,银票金牌,全无踪影。
很明显,纳兰飘是怕他用金牌或者银票行逃走之事,才将那些物事给收了。
纳兰飘,你果然狡猾!李燕云哼了一声,看向官兵笑道:“嘿嘿,多谢官兵大哥,劳烦你回去告诉她,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答应她种种要求,让她早日死了那条心——那怕让我做驸马,我都不会答应地!”
我等的了,我不信鞑靼国也等的了,相信鞑靼国要不了多久,便会起兵进攻金国。
官兵一听,这人还真是不知好歹,飘儿格格何等姿色,还让你做驸马你都不答应,这话他听得都替李燕云害怕,额头直冒冷汗,须知这种话,乃是对皇亲贵族的不敬。
“真这么传给飘儿格格?”官兵迟疑道。
李燕云转身走去,哈哈一笑:“一字不落便可,出了事我担着!”
第474章 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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