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觉得累,可以先原路返回等我们的消息。”
施雪心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没事,我撑得住,半途而废可不是我的作风。”
见她坚持,牧钧没再多说,低头思索几秒,看到旁边有一颗小树,于是跑过去折了几根树枝分给他们俩,赶路时用树枝将路两旁的植被远远隔开,这样就不会蹭到脸了。
天彻底暗了下来,四周围黑沉沉,好似有什么东西蛰伏在黑暗中,静静盯着他们看。
好在黄子豪出门前带了照明灯,这才没有了后顾之忧。
就在路过某个岔路口时,施雪心耳朵动了动,拦住他们,“等等,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前面两人停下,侧耳倾听。
黄子豪摇头,“我没有听到。”
牧钧也表示没听到。
施雪心再仔细感知,指着右方说:“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像是狗在哀鸣,听得不太真切。”
黄子豪和牧钧听出她肯定的语气,决定过去看看。
三人改变前进方向,变成施雪心在前方带路。
她听声辨位,又往前走了一段,黄子豪突然大叫一声“是不理!”
他加快脚步,边跑边叫着狗的名字。
不远处传来的狗叫声也变得愈发急切。
等他们终于找到狗时,顿时倒吸一口气:
只见它的两条后腿正无力地耷拉着,看着像是受了重伤,上面的血迹也已经干涸。两条前肢在地上艰难向前爬行,它每挪动一步,后腿的伤口与地面发生摩擦,疼得它浑身都在颤抖。
即便如此痛苦,它依然没有停下爬行的动作。
“不理你怎么了?怎么伤得这么严重?”黄子豪上前想要抱起不理,却又怕这样做会加重它的伤势,只能虚虚揽着它上身,眼里满是心疼。
“能让我看看他么。”牧钧上前,在不理面前蹲下,伸手抹了下不理的头,声音低沉温柔:“别怕,我是来帮助你的。”
“汪~”不理虚弱地叫了声,眼里的光却亮了起来,像是听懂了他的话一样。
牧钧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它的后腿,语气陡然变冷,“后肢粉碎性骨折,初步断定是被人为打断。”
“什么?!”黄子豪和施雪心震惊。
不理狗叫声越发激动,对着牧钧又嗷嗷叫了几声,显得十分焦躁不安。
牧钧拧眉,对黄子豪说:“你爸就在前方两公里处,快去救他。”
施雪心倏地抬头,不明白他为什么能报出具体方位和距离。
“你怎么知道?”黄子豪已经帮她问出声。
“别废话,快去,晚了可能就来不及了!”牧钧厉声道。
施雪心也被他身上突然爆发出来的强势镇住,忍不住拽着黄子豪往前跑。
“你先看着不理,我和他去前面看看。”
等他们跑远,牧钧摸着不理的耳朵,感受到它的生命力在极速衰退,他继续与它交流:“知道你很痛苦,但请再坚持一会儿,你的主人还在等你帮他揪出凶手。”
不理强撑着精神,继而又朝他叫了一声。
牧钧神色愈发冰冷。
但不是针对面前这条受尽磨难的可怜生物,而是对凶手的憎恶。
“放心,他逃不掉。”
他拨通助理电话,吩咐对方马上带着宠物药箱在山脚下候着。
安排好后,他又拨打120。
“您好,云牛村村尾后山腰发生命案,凶手很可能是当地人......”
那边施雪心和黄子豪很快就找到了黄老伯。
“爸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黄子豪抱着倒在血泊中的黄老伯失声痛哭。
黄老伯双目紧闭,外衣表面血迹斑斑,并且已经干了大半,想来距离他受伤时间已经过去一段时间。
他的脑袋左侧像是遭到重击,伤口血肉模糊,看着触目惊心。
伤势严重,又耽误了一段时间,恐怕凶多吉少。
施雪心面色发沉,将手探到对方鼻下探查。
“!!!”
她不确定地又试了下,立刻对黄子豪喊:“还有救,快送他去医院!”
黄子豪一喜,背起老人就往山下跑。
施雪心跟在一旁,打电话通知节目组,让随行的医护人员准备下。
现代政府对于野外综艺节目都有着严格要求,其中一项就是综艺节目必须配备一组医疗队,以备不时之需。
途中和牧钧会合,施雪心小心抱着狗,他们二人轮流交替,终于将老人背下山。
等到了山下,节目组的随行医生帮黄老伯检查过伤势后,神色冷峻:“伤势太严重,必须马上送到大医院抢救。”
黄子豪还勉强撑着,而他的弟弟妹妹立刻哭作一团。
围观的村民们摇头。
“血流的太多了,脸色都发灰了。”
“嘘,你少说几句,没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别说镇医院了,就是市医院可能也没办法。咱们这边的技术真的不怎么样。”
“这可咋办?”
导播提议:“不论怎么样,先开车把人送到市医院再说。”
立刻有村民帮忙想要将老人抬上车。
施雪心突然对黄子豪说:“山路颠簸,路途又遥远,即便送去市医院,以你们这儿的医疗水平,恐怕也凶多吉少。现在我给你另外一个方案,就看你愿意不愿意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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