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像小鹿一样的眼眸，在灯光下晕出些娇媚。
    透着纯真，也拨动了人的心弦。
    宋柏彦搁下调羹，眼底蕴藏一点笑意，“我的衣裳穿了不显大？”
    “大点才好。”唐黎道：“现在不都流行oversize。”
    不管有没有带衣服，晚上她还是留了下来。
    用过宵夜，被打发先回楼上。
    总统居住的主卧，唐黎挑一套男士睡衣，搂进怀里去洗漱。
    盥洗台上还摆着两个漱口杯。
    唐黎拿了自己用过的杯子和牙刷进淋浴间，洗浴用的还是男士用品，当温水冲刷掉肩头泡沫，空气里，已是清淡的甜扁桃香。
    深蓝色睡衣往身上一套，遮掩了她的手和脚。
    干脆弯腰挽起裤腿，又把袖口卷高，从淋浴间到盥洗台那段路上，是一个个湿漉的脚印。
    唐黎拉开门，发现宋柏彦也回了主卧。
    这会儿，正在床边解衬衫纽扣。
    男人的背影高大挺阔，一点点光打在他侧脸下颌，中和了轮廓的坚硬。
    宋柏彦转过头，看到唐黎真穿了自己的衣服，因为不合身，上衣肩膀快掉落，头上还裹着毛巾，活像一个偷穿袈裟的小和尚。
    似乎一不做二不休，连脚上也是他的男式棉拖。
    这副打扮，倒是无比滑稽。
    “把我的拖鞋穿走了，让我穿什么？”
    “那还给你。”一双小脚从棉拖里退出来。
    洗完澡，女孩身上沾染的水汽，是宋柏彦熟悉的淡香，从头到脚地……甚至教人怀疑她是不是还动了剃须刀。
    等他洗好澡出来，唐黎已经趴在床上玩手机。
    一头七分干的秀发垂颈。
    床畔凹陷一块，唐黎才偏转脸，瞧见宋柏彦在旁边坐下，头发还湿着，她把手机放枕边，拿起床头柜上的吹风机，自发地靠过去。
    宋柏彦身上是一套黑缎睡衣。
    这种面料很贴肤，掩不住结实的胸膛。
    随着嗡嗡的吹风声响起，一股温热拂过宋柏彦脖子，抬头入目的，便是握着吹干机手柄的唐黎。
    下一秒，唐黎被揽腰拥住。
    两人身体紧挨，耳边是男人的低音：“再瘦下去，身上就不剩几两肉。”
    唐黎接话：“这样上镜才好看。”
    “健康不比上镜重要？”宋柏彦搂着她腰肢，话语未止：“像那些瘦成纸片的，风一吹就倒。”
    “你不也喜欢我瘦。”唐黎道。
    话音未落，她又补充：“要是我腰上有游泳圈，在凤阳山下参加篝火节那晚，你哪里还会盯着我的腰看。”
    “而且我腰细，你才好握着把玩。”
    宋柏彦：“……”
    这话，挤兑意味十足。
    就差没把假正经三个字扔他头上，却又叫人拿她没办法。
    “说一句顶三句，刻薄人的本事见长。”
    唐黎拿着吹风机正想回话，床头柜上传来电话铃声。
    是宋柏彦的手机。
    她余光扫去，一个海外号码。
    在宋柏彦伸手前，唐黎先探身把手机取过来：“好像是推销电话。”
    瞧着她耍心眼，宋柏彦笑，满是纵容：“那就不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