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权臣的心太脏了,太脏了。
进太医院多年就升过一次官的梁院判决定不揣摩秦北渊和李承淮的心思了。
他可是当年昭阳长公主赏识提拔的人,这点小场面怎么应付不了?
梁院判扭头清了清嗓子,神奇地不再紧张,低头轻手轻脚打开纸包,里头好好保存着的是个正正方方的盒子,再打开后,里头才放着一个只有拇指大小的瓶子。
梁院判谨慎地将瓶子拿起扭开,用手扇着闻了闻味道,皱眉沉思起来。
李承景屏气凝神等了半天,如坐针毡,几次想开口打断梁院判,看看安然静坐的李承淮,又默默地咽了回去。
过了好半晌,呆立在原地的梁院判才长出了一口气,“同殿下当年用的药,相似,却又不完全相同。”他面色复杂地感慨,“难怪如此之少,恐怕是我当年在南疆只听过名字的至宝‘春生’。”
他说完,又陷入了一会儿回忆之中。
李承景终于忍不住了,“□□生,是因为这药草是春天才能长成?那究竟能不能治顾姑娘的病?”
梁院判回过神来,他用看傻子的眼神看额一眼李承景,道,“南疆人人都会玩蛊,也养蛊王。每年冬季将蛊虫养在一起,来年春分时打开,每一罐里只剩下一只还活着的,被称为蛊王——将这蛊王磨成粉末入药时,才应景取名□□生,据说能号令万蛊、治疗百病。蛊王难得,蛊虫又小,光这一小瓶,也不知道是南疆多久才累积下来的。”
他解释完时,李承景的面色已经白了,他磕磕巴巴地问,“这……这是虫子磨成的粉?”
梁院判见怪不挂地道,“这有什么,六公子上次腹中绞痛,也吃了些蜈蚣粉下去的。”
李承景听不下去了,他捂着嘴跑去了门外。
梁院判这才脸色一肃,扭头问李承淮,“李大人,敢问这春生是从而何来?南疆人将它视为圣药,绝不会轻易让出。当年我替长公主寻药,无论提出什么交换,南疆人始终都不愿同意卖出春生。”
李承淮垂眸思索片刻,才道,“梁大人知道得越少越好,若是实在不得已时,便推给秦相吧。”
梁院判看着李承淮面上春风似的和煦笑意,心里头打了个寒颤,再度对自己道:这些玩权术的心可真脏啊!
“梁大人可知如何将春生用药?”李承淮道,“我听说顾姑娘身体偶有不适,就是因为治病来汴京的。若春生能医好她,她便不用再留在汴京这个是非之地了。”
“不好说。”梁院判紧皱着眉,“我得再去翻翻医术……”
“或者找纪长宁合计一番?”李承淮接过话茬。
梁院判沉默了半晌才惊诧出声,“纪长宁也回汴京了!?”
“所以我说了,这事你尽管推到秦相身上。”李承淮端起茶喝了一口,无神的双眼弯出笑意,“他本就在其中有份。”
梁院判不敢再多问,心疼地取了一些药粉随身放好后便离开了。
——从未见过的药,还得好好研习一番才能开方子。
梁院判前脚走了,李承景后脚一脸惨白地抹着嘴角回来了,战战兢兢坐得离桌上的盒子远了点,“大哥,这药听着不太靠谱啊。”
“梁院判的医术是殿下亲口称赞过的,又是太医院里唯一去过南疆的人。”李承淮摇了摇头,“我担心的却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李承景迷糊地问。
“若是有人将你视若珍宝的那幅沈其昌沈大人所绘的扇面偷走了,你会怎么办?”李承淮问。
李承景立刻强打精神,“天涯海角,我都一定要找到那个偷了我东西的贼人把扇面找回来!还要揍他一顿,叫他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李承淮温和道,“这就是我眼下最担心的事情。”
*
得了李承淮的提示,知道宋家肯定不久便会对顾南衣出手,秦朗忙活两日将小院里外布置了大量暗器陷阱。
乍一看都认不出来,却招招都很致命。
杜云铮刚进门就险些中了招,好在他阎王殿门上打过无数次转,千钧一发险之又险地避了开来,呸了一声,“我皮糙肉厚也就算了,要是伤了顾姑娘你怎么办!”
秦朗没理杜云铮,倒是顾南衣说道,“每一处我都知道位置,小心避开便是了。”
有顾南衣打圆场,杜云铮不好再骂骂咧咧,撇嘴进了门里,正要关门,却听背后有人冷冰冰地说,“杜云铮,你真在外面养了个小情人?”
杜云铮这一惊非同小可,他猛地扭回头去,动作夸张,险些再度触发了另一道暗器,“云照?!”
穿着一身灰扑扑劲装的杜云照抱着剑在门外站着,两兄弟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杜云铮突然手上一个用力将两边门扉往一块儿合。
杜云照的反应也很快,他抬脚就稳稳地踩在了门槛正当中,让杜云铮再怎么使劲儿也没办法将门紧紧闭上。
两人在门口角斗了一会儿,还是杜云铮先放弃,他松开门页,揪着杜云照的领子就往里面拖,烦躁道,“快点,没被人发现吧?”
“刚才没发现,现下这阵缠斗不好说。”杜云照拆台。
杜云铮没空斗嘴,他警觉地从门缝里抬出去扫了一圈,才飞快地将门紧紧关上。
杜云照看他小心翼翼的动作,冷嘲热讽,“金屋藏娇也选个好点的屋子,这到处漏风的破院子你也拿得出手,太丢杜家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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