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照道,“家父杜庭生。”
宋太后的脸色顿时变得一片铁青。
八世家虽然看着互相之间关系融洽、面子上彼此过得去、又不相上下,但其实内里也有着不少不为外人所知的争斗。
譬如宋太后的本家宋家就是靠着她生下了薛振这个功劳,从末流一约到了顶端,而后虽渐渐下滑了些,但只要宋太后活着一天,这荣耀便笼罩着宋家一天。
而杜家也是特殊的——他们是为数不多同昭阳关系不太糟糕的世家,而这都要归功于杜云铮讨了昭阳的欢心。
昭阳在时,杜家总比别的世家多一口喘气的空间。不多,但五十步笑百步总还是不成问题。
等昭阳死后,这优待骤然消失,可杜云铮却闯出了不小的名堂,正好弥补了杜家只有文官、没有武将的短板,一时之间杜家势头竟然比宋家还大。
宋太后从前看杜云铮这个对昭阳摇尾巴献殷勤的小辈便相当不爽利,等昭阳死后,杜云铮看她时偶尔露出的狐疑眼神更是让太后心惊肉跳。
她总觉得杜云铮和苏妩是不是知道了昭阳之死的什么内情,下意识便避开了和他们共处的场合。
而眼前年纪轻轻的侍卫长叫杜云照这名字,父亲又是杜家家主杜庭生,显然便是杜云铮的亲生兄弟。
——难怪软硬不吃,对她堂堂太后也不假辞色!
宋太后瞪了杜云照一眼,原本想偃旗息鼓的心思也被甩到了脑后,冷着脸道,“哀家非要出去呢?”
杜云照道,“臣只有斗胆出手请娘娘回殿内了。”
他这话一出,殿门口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宋太后阴冷地盯着杜云照看了两息,到底咽不下这口气,斥道,“愣着干什么,给哀家开道!”
她一开口,原先拥堵在殿门口的太监宫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得一硬头皮朝侍卫们涌了上去。
这阵仗就连训练有素见多识广的侍卫们都愣了一下,手都按在刀柄上了也不知道该不该出手,纷纷将征询的视线投向了杜云照。
杜云照抬起眼来,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突地露出了一个狞笑,吓得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太监脚下一软栽倒在地。
——第一个倒下的人还算运气好的。
因为下一刻杜云照便毫不犹豫地自腰间将明晃晃的刀抽了出来,反手朝第二个冲上来的嬷嬷削了过去,雪亮的刀锋疾如雷电,能令人吓得尿裤子。
别说率先被削的嬷嬷,就连立在人群之后毫发无伤的宋太后都被惊出一身冷汗,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竖子真敢宫中行凶?!
时间一瞬间仿佛无限放慢、定格,只留下那一线银晃晃的刀光。
等宋太后回过神来的时候,杜云照的刀尖已经级指向了地面,他笑着舔了舔嘴角,“不开道了?”
宋太后惊悸不定地去看倒在地上的嬷嬷,发现她只是被削断了头发,原本规整的发髻变成才一两寸长、令人发笑的模样,却没有一人真笑得出声来。
甚至有人都给吓哭了。
宋太后本就不是个胆子多大的人,之前敢硬闯也是仗着自己的身份;眼下她自己也被杜云照这一招吓飞了三魂两魄,硬撑着架子磕磕巴巴地道,“你竟敢在哀家宫前行凶?”
“太后娘娘还想出去吗?”杜云照笑着问。
——如果杜云铮真的知道昭阳是怎么死的,他的弟弟杜云照是不是也会知道?
想到这个疑问,宋太后的腿肚子都在打哆嗦,她咽了口口水,视线飘忽了两下,心不甘情不愿地道,“改日再去!”
她说完,匆忙扶着嬷嬷的手往殿内退去,好像担心杜云照会拿着刀追上来砍她似的。
杜云照在殿门口冷眼将一众宫人都逼入了殿内,才慢条斯理地把刀归了鞘。
身旁侍卫一个个眼巴巴看着杜云照不敢上去搭话,唯独另一名侍卫长上前试探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算你是杜家的人,那可是当朝太后,是不是做得过头了点?”
杜云照的表情恢复了正常,他不屑地扭开了脸,“我奉命行事,也没伤着太后,有什么过头的?”
他话说得不出格,心里想的却是另一番话。
当年宋太后处处为难昭阳长公主的时候,他早就想报仇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是?
宋太后的宫殿内安静了片刻后,一名嬷嬷从里头走了出来。
跨出殿门时,她警惕地扭头看了一眼杜云照。
杜云照眼皮子也没抬。
薛振要禁足的是宋太后,又不是这一屋子的宫人,若真全都禁了,吃喝拉撒都得另外安排一群人来安置,岂不浪费?
见杜云照没有动作,宋太后的贴身嬷嬷才快步离开了。
杜云照身旁的侍卫长闲聊似的道,“她带了出宫的令牌。”
杜云照自然也瞧见了,他皱了皱眉没放在心上,道,“这不归咱们管。”
他扫了眼嬷嬷的背影,心道还是得和家里人说上一声。
——也不知道最近一直神出鬼没往外头跑的杜云铮到底什么毛病,难道在外头养了个见不得人的小情人?
*
宋太后出不得殿门,只得让身边的嬷嬷去给宋家人送信,令他们多多留意秦朗,又提了一句薛振的事情。
宋家家主接了信便放在了心上,又增派了往长安巷去的探子数目,陆续收集了秦朗的画像、进出那院子的人等等,就连秦朗出门时采买了什么都尽量详细地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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