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四下一扫,从眼前一堆盒子里捡了小块桃酥送进嘴里,而后飞快地将手上的碎屑拍了个干净。
秦朗刚进门就看见这一幕,不由得脚步一顿。
苏妩被堵在秦朗身后,正好没瞧见顾南衣偷吃,进门时只见院子里空空荡荡只剩顾南衣一人,混乱的思绪倏地一下回笼,“杜云铮人呢?怎么让殿下一个人留在这儿!万一秦北渊他声东击西、调虎离山,这不就麻烦了!”
看苏妩出去了一趟回来,对她的称呼又重新变回了“殿下”,顾南衣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秦朗。
年轻人不言不语地走上前来,将顾南衣面前几个盒子盖上全给没收了。
才吃了一小块的顾南衣遗憾地叹了口气。
——三年多没尝了,真是有点儿馋。
不过收了也好,见不着便也不会再馋了。
听见顾南衣的叹息声,秦朗动作一顿,随手掀开最顶上的盒子,捡了块大的龙须酥给顾南衣,“少吃点。”
他说完,冷酷地把楼苍辛辛苦苦买来的东西打包扔去了门外,才再度进了灶房里。
和苏妩不同,秦朗一点也不担心秦北渊会来个声东击西调虎离山,在背后把顾南衣带走。
三年前秦北渊没对顾南衣动手,三年后就更不会了。
顾南衣说过,秦北渊和他是全然南辕北辙的性格,这点秦朗仍然牢牢记在心中。
秦北渊只要心中笃定顾南衣和昭阳是两个人,就绝对不会对顾南衣出手的。
如今看来更需要提防的,却是已经知道要绕开他行动的薛振。
秦朗面色冷峻地进了灶房,二话不说把干瞪眼的楼苍和杜云铮踢了出去。
他走时早就熄了火,倒没有弄得一塌糊涂。
秦朗低头重新干脆利落生火的功夫,苏妩在旁默不作声地切着菜。
等秦朗站起来后,苏妩突然开口道,“好,我帮你。”
秦朗简单地点了个头,仿佛早就料到了苏妩的决定。
苏妩忍不住多看了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一眼,问他,“你难道就不怕我会和秦北渊合谋、去帮他想办法让长公主回来?”
“你心中不是笃定顾南衣和昭阳长公主是同一个人?”
“但——”
“你也不想让她变回去。”秦朗打断了她,他转头看了身旁明艳的贵女一眼,“你觉得昭阳长公主的日子过得不开心,不是吗?”
苏妩语塞地咬紧了嘴唇。
确实如此,苏妩太过确信顾南衣就是昭阳在这世上的另一种活法,看对方悠然自得无忧无虑的模样,苏妩死也不愿意再见她成为被国家社稷、权力争斗困在皇宫中的那只凤鸟。
即便顾南衣不记得她苏妩是谁也没关系,苏妩自己记得便足够了。
苏妩将菜刀放下,她冷静地问,“你需要我做什么?”
“还不是时候。”秦朗说,“在七月初九之前,你只需要做你自己。”
苏妩想了想,“那是殿下的生辰。在那之前,我做什么都可以?”
秦朗想了想,补充道,“不要经常来。”
苏妩:“……凭什么!我就要来!天天来!一来就是一天!殿下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秦朗不置可否。
“你这人太小心眼儿了,不适合殿下。”苏妩嘟囔起来,“殿下值得更好的人,才不是你这样的。”
“秦北渊?”秦朗问。
苏妩:“……”
“薛振?”
“……”
“楼苍?”
苏妩忍不住道,“能不能找好的比?”
秦朗:“没见过,你说个来听听。”
苏妩举着勺子将一长串的名字在心中跑了一圈,竟没一个能叫她全盘满意的,总归是差了点什么。
苏妩痛心疾首。
殿下天下第一好,怎么也得和天下第二好的人携手到老吧!怎么看看她的爱慕追随者,一个个都有令人无法忽视的缺点?
想完这一长串遍布汴京每个角落的名字后,苏妩再看身边的秦朗时顿时觉得顺眼了不少。
——尽管是秦北渊的儿子,但至少现在还出淤泥而不染。
她忍不住语重心长地说,“你可千万别跟秦北渊学坏了。要是和他太像,殿下一定会讨厌你的。”
秦朗的动作顿了顿。
他倒不觉得自己会和秦北渊日渐相似,但他想起了一件事情。
顾南衣第一次见他时,恐怕就已经认出了他的身份吧?
最开始说,顾南衣恐怕是抱着看玩物的心态来同他玩耍的,就如同曾经的昭阳对待楼苍一样。
她心中,是否时时刻刻地拿他和秦北渊做着对比?
这念头一旦出现在秦朗脑海中,便再也挥之不去。
等一顿过于热闹的饭吃完、将杜云铮苏妩楼苍都毫不留情地送走之后,秦朗洗碗洗到一半,终于忍不住出去问顾南衣,“我和秦北渊,你更喜欢哪一个?”
顾南衣讶然地从汴京城最近流行的话本里抬起头来,看了秦朗一眼,“你怎么了?刚才出去的时候见到了秦北渊?”
“见了。”
顾南衣了然,“难怪你会问这么傻的问题。”
秦朗:“……”
吃人嘴软,顾南衣立刻补充,“傻得挺可爱的。”
秦朗盯着她没说话,像是在等待个正经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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