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衣坐在原地捧着清茶吃了一会儿栗子,思索了片刻秦朗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是什么意思。
“所以你不懂”?
不懂还真是不太懂。
她从前只养过贴心的小姑娘苏妩,甜甜地会讨人欢心、还会抱着人的手臂撒娇,显然不能拿来当秦朗的参考。
她也养过楼苍,但那时楼苍性格早已定型,更何况也是只撒娇精,变着法儿地同苏妩比谁更能逗她展颜一笑,也与秦朗不一样。
偏生秦朗长到十七岁,每一步是越来越踩在叫顾南衣琢磨不透的路线上,心思是越发难以琢磨。
顾南衣不由得唾弃了一番秦北渊这个秦朗的亲爹。
都是他这亲爹上梁不正,秦朗这下梁才也叫人难以捉摸。
见秦朗眼看着有要将王嫂刚让人送来一整包糖炒栗子都给剥了的架势,顾南衣回过神来便阻止了他,“够了够了。”
秦朗停下动作,意味不明地问,“好吃?”
“栗山村里的栗子哪有不好吃的?”顾南衣不以为然地反问。
想到王嫂儿子来送栗子时那思春的模样,秦朗不必多想也知道这媚眼是扔给瞎子看了。
执掌朝政这么多年的昭阳长公主,对这世间最普通的情情爱爱倒是一窍不通。
秦朗守着顾南衣守得渐渐开始怀疑究竟谁是长辈、谁才是晚辈了。
……倒也是,顾南衣从前在宫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如今能这样已经是学得相当不错了。
秦朗盯着顾南衣沉思久了些,想起了顾南衣第一次生辰前夜他做的梦。
梦中出现那个女人的身影,恐怕就是昭阳长公主了。
秦朗此前诸多验证,那梦里男人说的话恐怕也不是他空想出来的。
这两年间秦朗读了数不尽的书,鬼怪异志的杂文也看不少,始终没能找到同顾南衣相似的人或事。
秦朗盯着顾南衣思索了许久,直到后者开口问他,“看我做什么?”
“明日是……”秦朗的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他半路堪堪改口,“今日陪我去趟长水镇。”
“好啊,”顾南衣一口答应下来,才问,“要买什么?”
这个两口之家全是由秦朗操持的,顾南衣只要交钱就够,对院内院外多了什么缺了什么那是全然一无所知。
“看看。”秦朗言简意赅地说着,将栗子壳随手扫到一旁收拾了,起身道,“我帮你梳发。”
顾南衣应了声,由着秦朗取了梳子过来把她的头发解开、理顺、又重新挽好,这功夫间她刚好将秦朗剥的栗子肉吃完最后一个。
临出门前,顾南衣随口问道,“今天什么日子?”
秦朗:“初三。”
三月初三……上巳节?秦朗难道也到了要过这个节日的时候?
顾南衣边出门边在心里琢磨着。
但她可不曾见到秦朗对谁家姑娘露出不一样的表情过。
思索间,秦朗已牵了马过来。
栗山村离长水镇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村民多是赶牛车、驴车来往,秦朗原先不觉得有什么,等知道顾南衣原来身份后怎么看这些板车都觉得与顾南衣格格不入,干脆购置了一匹好马。
这马鬼灵精得很,秦朗一声唿哨便会自个儿跑回院里吃东西,同村里人都无比熟悉。
——不过也就买了这一匹,再没另买第二匹。
秦朗看了眼顾南衣,见她垂眸走神思考着什么事情,一言不发地微微弯腰就把她整个人抱起来放到了马背上侧坐着,察觉到怀中的重量仍旧是两三年前那样轻飘飘的,眼神一沉。
她似乎这三年间从来就没有变化过。
顾南衣同秦朗的马也算亲近,低头摸了摸它的耳朵,就见秦朗也身手利落地翻身坐了上来。
秦朗低头见顾南衣坐好了,双手从她身旁越过捉住了缰绳。
栗山村是个小地方,男女之间界限并不那么严格。
更何况顾南衣压根没有自知之明呢。
*
上巳节的长水镇比平日更欢乐上一些,街头也不像往日赶集时全是商贩,反倒多了很多年轻人。
刚到镇口时秦朗就勒马停下,问小贩买了两支掌心大的芍药。
他回头将这两支芍药递给了还坐在马背上的顾南衣。
顾南衣接了芍药拿在手里,有些疑惑,“做什么的?”
秦朗偏头扫她一眼,“好看。”
当然,花不如人漂亮。
顾南衣笑了起来,世间花虽有品种高贵,但也不过都开这一两期,对平民百姓来说自然没什么区别。
她却是名花看得多了,见见普通的品种也挺有意思。
将两支芍药揽在怀里,顾南衣抬头望了一眼长水镇中,发现有许多男女同行,而许多年轻姑娘们也同她一样手里举着各色的芍药花。
看来是这方的什么习俗了。
秦朗入城看了一眼,见人潮拥挤,干脆回头将顾南衣又从马上抱了下来,“跟着我,别走丢了。”
马儿歪着脑袋看秦朗牵着顾南衣走入人群之中,打了个响鼻就自己掉头溜达出了镇门。
“明天三月初四。”秦朗将顾南衣护在街道内侧,“三年了。”
顾南衣恍然,“确实。”
三月初四是她和秦朗第一次在河边见面的日子,算一算,到明年确实是已经三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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