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扔了。”
冷冷地说完这句话,沈长思便疾步往前走去。
余别恨对着沈长思的背影道:“扔哪里了还记得吗?我去捡回来。”
沈长思已经走出去几步,又给折了回来,“你既是不想要那副画,我既然都已经扔了,你去捡它做什么?”
余别恨:“始终是沈少的一番心意。”
沈长思冷笑道:“我只是闲暇时无聊画了那幅画而已,并未放入任何心意。余医生未免也太自作多情。”
陈邦跟杨鹏分别露出惊讶的神情。原来这两天沈少经常把自己关在画室里,就是在给余医生作画吗?
余别恨在沈长思拿出那幅画轴时,就猜到应该是沈长思亲手所绘,只是当时他是在问诊时间,实在不好收下那幅画。
他好脾气地问道:“扔哪里了,还想得起来吗?”
此时,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亲口承认那幅画是自己亲手所作的沈长思,还沉浸在为难余别恨的得意之中,他勾唇一笑,“不过是随手一扔,自然是,想不起了。”
余别恨叹了口气,“可惜了。”
沈长思似笑非笑地道:“余医生连打开都懒得,倒是半点没看出哪里觉得可惜呢。要不,余医生回去翻找,翻找,兴许,还能找得到?”
“当时的确是不方便,我这就回去找找看。”
余别恨当真转身走了。
沈长思在心底哼了哼,把医院翻个底朝天才好,累不死你!
余别恨走出了几步,又折了回来。
沈长思薄唇勾起嘲讽的弧度,“怎么?余医生又决定不找了?”
注视着沈长思的眼睛,“沈少能陪我一起找么?或许在找的过程当中,能够想起到底扔在哪里了?”
沈长思:“……”
…
沈长思拒绝了帮忙一起找的请求。
余别恨点点头,一点也没有强人所难的意思。
沈长思看着余别恨走到一棵树下,似乎在树下找着什么,又看见他朝门口的垃圾桶走去。
沈长思还以为能看见余别恨翻垃圾桶的画面呢,结果余别恨只是从垃圾桶边上走了过去,并没有要翻垃圾桶的意思。
沈长思眼露疑虑,这人到底只是口头上惋惜,实则对他那幅画并不在意,还是知晓他不会把画给扔垃圾桶里,所以才会没有去翻垃圾桶?
倘若那人当真是诚心想要他那幅画……
想要知道答案,亦很简单,跟上去一趟便知。
沈长思对陈邦吩咐道:“陈邦,你跟上去,把他进了门诊大厅之后的行踪告诉我。”
陈邦对沈长思的这一个奇怪的要求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他还是照做了。
陈邦很快就回来了,“对不起啊,沈少,我,我追进去的时候,没看见余医生……我也不好在医院直接大张旗鼓地问其他人,余医生去了哪里啊,那别人一说,不就知道我在找余医生了么,还怎么悄悄盯着他的行踪啊?”
沈长思:“……算了。”
一行人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陈邦好奇地问道:“沈少,你真把画给扔了啊?”
不等沈长思回答,陈邦便一脸可惜地道:“为什么要扔啊?您现在的画可值钱了。哎,这扔的哪里是画,这扔的根本就是钱么。”
沈长思对杨鹏道:“把包给我。”
杨鹏把手里的双肩包,递给沈长思。
沈长思从里面,拿出了那卷画轴。
陈邦一脸惊喜地道:“您没扔啊?
杨鹏不解地问道:“那您刚刚,为什么说画已经扔了啊?您是在故意耍余医生呢?”
沈长思抿起唇,“不可以么?”谁叫他一开始拒绝接受他的画?
杨鹏不大好意思地道:“没有,就是觉得这样,嗯,挺不好的。就是您也知道,裴先生的那个退圈声明,说实在话,挺阴的。他把余医生的职业信息都给泄露出去了。医生这个圈子很小的。我在网上预约余医生的门诊号,就发现他今天的门诊人数的人比他其实时候多了挺多的。
说明这件事已经对他造成了影响。他刚刚在办公室之所以没有接受您的画,应该就像是他自己说的,在上班时间,所以不好接受您的画。其实,我是真的觉得,余医生人挺好的。反正您这画都已经画了,您要是不好再送回去,我给您送回去?”
…
沈长思今天在门外等候时,也觉着人数比起隔壁的门诊稍稍多了些。可他以为是因为余别恨医术精湛之故,并不知道,原来竟还是受了他跟裴慕之之事的牵累。
无论如何,在他跟裴慕之这起事情当中,余别恨是遭受了无妄之灾。
沈长思把画给了杨鹏,严肃地叮嘱道:“就说你是在地上找到的,听见没?”
杨鹏忍住笑,“知道了。”
余别恨还是很好打听的,杨鹏只问了几个护士,就问到了余别恨人还在五楼神经外科的门诊室。
奇怪的是,他到了门诊室,又没见到人。
“在找我么?”
杨鹏犹豫着往外走,冷不伶仃地听见余别恨的声音,他吓了一跳,转过头。余别恨从门外走了进来。
奇怪,余医生怎么从门口进来?像是……早就知道他会过来一样。
“画被你们找到了?”
杨鹏下意识地回道:“喔,对,说是在地上找到的,给您。”
杨鹏刚说完,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他在把画递给余别恨后,立即双手合十,请求道:“余医生,您,您刚才就当您什么都没听见。这画,就是我跟陈邦在地上找到的。好不好?”
余别恨的眼底划过一抹清浅的笑意,“嗯。”
又对杨鹏道:“有劳了。”
“不客气,余医生,那我先走了啊。”
杨鹏跟余别恨挥了挥手。
…
余别恨把手中的画轴给放在桌上,关上门诊室的门。
他绕到办公桌后坐下,在桌上,摊开画轴。
是沈长思两天前,在画室里画的那一幅人物丹青。两天前,沈长思的丹青人物图里,人物的五官尚且未曾落笔,此时,画卷上,人物五官具已完成——剑眉寒目,双眸眼露肃杀之气,鼻子高挺,薄唇微抿,一身甲胄,赫赫威仪。
“别恨,我听说你上午走就看完诊了啊,怎么没在休息室看见你……”
门诊室的门被推了进来,余别恨的好友,骨科的周还门都没敲,就走了进来。
余别恨在第一时间卷起画轴。
周还关上门,走了进来。
“不得了啊!我们向来无|欲无求的余医生,竟然会在下班时间,躲着我们大家伙,一个人在办公室偷偷地看春|宫图了啊?”
余别恨:“……不是春|宫图。”
“嗯哼,不是春|宫图。不是春|宫图,你为什么一见到我进来,就双手忙不迭地把画卷给卷起来,是生怕——污染我圣洁的灵魂?”
说话的时候,周还趁机去抢余别恨手里的画轴。余别恨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在周还的手伸过来的时候,他一只手推开抽屉,另一只手就把卷好的画轴给放了进去。整个动作不可谓不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从小到大,只要是余别恨不愿意,就没能成功地从余别恨手里抢过一样东西的周还气得一屁股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周还对着余别恨就是一通控诉,“过分了啊!我们从流哈喇子的时候就认识了。我连我失过几次恋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你,你竟然背着我有秘密了!”
余别恨没理会好友的贫嘴:“找我有事?”
“没事。只是迟迟没有等到身为我饭友的你,所以上来关心一下而已。谁知道……哼,就让撞见了你不可告人的秘密。”
余别恨低头给门诊护士朱阳阳发了条信息,问她现在方不方便,能不能帮忙把他的外卖给拿到门诊室给他。
朱阳阳就在护士台,跟她的小姐妹们一起用餐呢,医生们的休息间,就在护士台边上。
朱阳阳跑过去,去帮余别恨把外卖盒给拿过来了。
“周主任,您又过来找我们余主任呢。”
周还没正经地开着玩笑,“嗯。谁让我们余医生这么有魅力呢,我只愿天天年年月月待在他的身边,哪里也不肯去。奈何,我本将心向明月,明月也不知道知道想着哪条沟渠。”
由于周还经常过来找余别恨,因此两人所在的科室就会经常拿两人开玩笑。医院还有不少女医生跟护士磕两人的cp的。周还自己就经常抗起他跟余别恨两人的cp大旗,经常告诉大家“周瑜(余)”不可逆。
朱阳阳笑出声,“不管我们余主任在想哪条沟渠,您放心,您永远都是他心里的top1。”
“哼,我要的不仅是top1的位置。我要的是唯一,唯一你造么?”
朱阳阳笑着道:“那恐怕是有点难了。您是不知道,人家沈少为了追余主任,都追到医院来了。您需要再加把劲,不然这top1的位置可能都要保不住了。”
周还:“嗯?沈少?哪个沈少?沈家那个病美人?”
朱阳阳惊讶地问道:“您不知道吗?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今天沈少来挂余主任门诊的事,医院都传开了呢。那什么,我忽然想起来我饭还没有吃完,我先过去了啊……”
周还知道余别恨跟沈长思之间的八卦,他也是今天坐班的时候,听护士们聊起的。后头他自己也开始忙开了,是真不知道神经外科的八卦,更不知道反身为绯闻的另一位当事人沈长思竟然还现身医院了!
可恶,这种瓜就在身边,可是他竟然没能吃到第一手的新鲜瓜!
朱阳阳一溜烟的跑了,临走前还不忘贴心地把门给关上了。
周还盯着余别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兄弟……你跟沈家那位病美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别恨打开盒饭,“他是我的病人,我是他的主任医师,仅此而已。”
“别恨。”
周还忽然唤了余别恨一声。
余别恨抬起头,只见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的双手往余别恨脸上摸去。
余别恨身体向后,周还连指尖都没触碰到余别恨的脸庞。
周还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他转了个半个圈,又给重新转了回来,好整以暇地对余别恨道:“你看,我跟你从小到大的交情了。我想要碰你的脸,你都是下意识地给躲开了。昨天晚上的那个视频,我可是瞧得清清楚楚的,那位大少爷的手可是都摸你脸上了,你是躲也没躲。”
周还挑了挑眉峰,“还说你俩只是单纯的病患跟医生的关系?”
余别恨掰开一次性筷子,“啪”地一声,筷子被掰断,发出清脆地声响。余别恨淡声道:“现阶段是。”
周还刚刚也就是诈一诈余别恨,他是万万没想到,会诈出这么一个爆炸性答案。
满级绿茶穿成病弱白莲花(古穿今)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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