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什么?没有什么需要的啊。”
罗军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阮飞花的眼神太无辜,让他心里无端生出一股罪恶感。
迈出了门槛,他还在想,王先生的这个小情人真是一股清流,竟然一直都没主动开口要过什么东西。
然后他就听到楼上嚎了一嗓子:“王瑞,吃饭了!”
午饭的主食有羊肉面条,搭配几盘精致小菜,羊肉一点不腥膻,面条拉得也有筋道,阮飞花吃得香喷喷的。
反观王瑞,每样菜都只尝几口,显不出他的喜好来,只是因为每顿的菜式多,他倒是能以少积多填饱肚子。
阮飞花看着,忍不住问:“你是古代的皇帝吗?”
“嗯?”
“所以一盘菜不能夹超过三次,会有小太监记录阻止你。”
这都是阮飞花在电视上看到的情节,据说是遵循祖训,皇帝不可贪食。
王瑞煞有其事地纠正她的错误:“清朝不乏有皇帝食不过三这种说法,但在古代高度集权的专.制主义统治下,这种说法经不起推敲与反驳。”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你看的电视剧,设定不够严谨。”
阮飞花很无语,她就是想找个话题跟他聊聊啊,冷笑话懂不懂?谁要听他一本正经地普及历史知识啊!
午睡时,阮飞花睡不着,她看王瑞其实也没有睡意,但他还是要躺在床上假寐,好像缺了午睡这一步骤,一天的作息时间都会打乱。
阮飞花靠在床头,玩智力环和魔方打发时间,然而智力环看着简单,只是几个金属环扣在一起,一环扣一环,她却解不出一个。
她转而拼魔方,无论是球体的,正方体的,还是不规则体的,她都拼不出一面。
这就是王瑞临睡前丟给她的几个益智小玩具!
她知道王瑞给她这些东西,就是让她别打扰他休息,但她还是想骚扰他。
“王瑞?别睡了,你压根就没睡着是不是?”
“快帮我解开它们,要不然我会一直记着这回事的,真的!”
王瑞睁开一双清明的眼睛,接过她手上的智力环,一分钟不到就解开了,又接过一个魔方,几下就给她拼好了。
阮飞花看得羡慕嫉妒,不禁为自己的智商辩解:“其时我小时候可聪明了,天天被老师夸呢。”
她上学晚,没读过幼儿园,六岁上了个学前班,七岁就升了一年级。虽然没得过小红花,可她也是考过双百的人啊。
王瑞拼魔方的手顿了一下,捧场地问:“嗯,之后呢?”
阮飞花便给他回忆:“后来啊,放学路上,在田埂上摔了一跤,许是那时候把脑子摔笨了,读书就不行喽。”
倒是后来阮飞雪长大了,开始上学读书,得的奖状贴满了一墙壁。
“果真?”
他说话时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甚至还能间或抬头看她几眼,好像那些颜色他早已了然于心,不用看也能记住后面的步骤。
“真的真的。”
反正她不会承认,是跟她玩得好的小哥哥去了城里读书,她就开始讨厌上学了,因为她总感觉是读书带走了他。
王瑞摆弄着那些益智玩具,阮飞花随意说着闲话,不知不觉就把小时候的事,跟倒豆子似的全部倒出来了。
她完全没察觉,是王瑞在暗中引导她回忆,并一点点说出来的。
等她说累了,王瑞拼好的魔方摆了一床,解开的智力环也散了一床,他们没处再躺下,王瑞就领着她去书房写字。
二楼王瑞的书房陈设典雅,文房四宝齐全。
这两个星期以来,王瑞也有几回突发奇想,竟然抓着她的手,手把手教她写一笔一划。
阮飞花慌啊,从她初中毕业以后,她都多少年没动笔写过字了,这字丑得她自己都不忍直视。
王瑞明显也嫌弃,但还是耐着性子教她。
阮飞花一开始还是兴致勃勃的,怀着敬畏之心,一笔一划,认真写着毛笔字,虽然字不怎么样,至少态度端正。
久了,没了心鲜劲,阮飞花就懈怠了。她本来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又被王瑞逼着,就产生了逆反心理。
这些宣纸毛笔等物件,就是再高档,用久了也会觉得和普通的没什么两样。
阮飞花渐渐便开始在纸上乱涂乱画,王瑞看见了,不轻不重训过她几回。
等他转身凝神静气,写自己的大字时,阮飞花就在他背后做鬼脸,再拿起毛笔时更没好气了。
心随意动,宣纸上写出来的早已不是《三字经》,换成了在她心里遭受挨打之人的名字,王瑞。
王瑞放下笔休息时瞧见了,却不再批评她,虽然她写的字更差了。
阮飞花腹诽:自恋,臭美,自大狂,自以为是,他以为她写他的名字是为什么啊!
这次,王瑞引着她上手写了几个大字后,在一旁的书桌上龙飞凤舞笔走龙蛇之时,阮飞花趁机在一边开小差。
质量上乘的宣纸被她拿来随手涂鸦,左一圈右一圈,一只胖乌龟就出现在她笔下,上书“王瑞王八蛋”几字。
还别说,她的字不怎么样,没有风骨,这王八倒是画得活灵活现。
正兀自乐呵,手中的毛笔就被抽掉了,吓得她慌慌张张找东西盖。
王瑞两指擒着毛笔,看了一眼欲盖弥彰的阮飞花,紧盯着她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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