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出写字楼雨已经停了,秋风吸入肺间很清凉。经过商场大门,停足片刻徐书原又返回四楼,再出来时两手空空。
回到家,楼道里满是饭菜香。付嘉正在厨房忙活着,从里面探出一张灿烂笑脸:“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马上开饭!”
徐书原也笑了。
换完鞋过去,从后面把人抱住。瘦了,怎么回事。
“我出差这段时间有没有好好吃饭?”
穿着宽松卫衣的付嘉小力挣扎,嘴角却抬得很高:“没有。一个人懒得做嘛,还是外卖方便点。”
竟然还是理直气壮的语气。
徐书原抬抬眉尾,将手里的打包盒放旁边:“中午加餐。”
“你买了什么?”
“鳗鱼手卷。”
“哇哇哇!”一看盒子居然还是自己最爱的那家日料店,付嘉马上翘起嘴,“谢谢徐经理。”
腰间的手收紧。
“光用嘴谢?”
“那经理你想怎么样……”
徐书原并不想怎么样,只是逗逗他。逗完人就松开手臂,拍了拍他的屁股,“先做饭吧,吃完饭再说。”
这句话却又引发了某人的无限遐想。
午饭后窝进沙发看电影,付嘉特意挑了部轻松的喜剧片,中文的,这样做别的时可以只靠耳朵听。徐书原侧躺抱着他,鼻息偶尔拂在他脸上,弄得他有点心猿意马。
片头一播完付嘉的手就不老实了,钻进徐书原上衣里摸来摸去。近来他最喜欢的那片腹肌有减小趋势,他小声遗憾:“你不能再瘦了喔。”
徐书原挑了挑眉,听见他说:“再瘦就没手感了。”
“什么是手感,我不知道。”
还是亲自探索了解吧。徐书原渐渐反客为主,害得付嘉咯吱直笑:“喂你往哪摸啊,喂,喂!”
“我试试。”徐书原低声,“领会领导精神,争取早日让领导满意。”
“我说的是小腹,你、你摸的那是屁股!欸,欸……”
慢慢的声音就有点不对劲了,柔细中掺了点酥软的意思,一时轻笑一时又哼哼两声,叫他轻点他偏重点,叫他重点他又变轻,真是折磨得很。
“运动”完大汗淋漓地蜷在沙发里,付嘉发梢湿漉漉的,闻上去像荷尔蒙过剩的小猫咪。徐书原从背后抱着他,低声问:“今天为什么不开心?”
“没有啊。”他声音还是哑的,手指上缠着徐书原的睡裤抽绳,拉拉松,拉拉紧,“就是比较郁闷吧。”
不开心和郁闷有什么区别?他的脑回路总是异于常人,徐书原正在重新习惯中。
“昨天晚上跟我爸妈又谈了一次,我爸还是不同意,而且还打了我一巴掌。”付嘉头侧开,没让徐书原看到自己的表情,“不过你放心他就是吓唬吓唬我,根本就没使劲,一点都不疼。”
其实怎么可能不疼,从小到大他爸连训他都少。
客厅安静片刻,电视机里成串的笑声显得有些突兀。徐书原把音量调小了,然后将怀里的人翻过来,让他抬头直视自己。
不出意外看到一双微红的眼睛。
付嘉下巴搁在他胸口,脸仰起,眼底润亮。隔了几秒又把他手牵过来,抚摸自己的左脸:“你摸,都没肿。”
说完笑了笑。
徐书原深吸一口气,手背在他脸上轻微摩挲,然后把他整个人往上拉,让他的脸离自己更近一些。
俯首,吻上唇,柔软的触感。
徐书原确信这是自己一辈子不能放弃的温暖。他指关节微屈,掐了掐付嘉的脸:“如果我说我今天帮你出过气,你会不会高兴一点?”
“嗯?”付嘉启唇望着他,“什么意思啊。”
“上午碰到你爸了,他请我去办公室坐了坐。”
将之前的交锋言简意赅带过,徐书原盯着那双眼睛,半是认真半是调侃地开口:“他说不过我,顾及身份又不好发作,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付嘉没想到他居然跟父亲有过正面接触,愕然地安静了一小会儿,然后忽然发现,内心的阴霾已经一扫而空。
大概是因为两个人如今一起面对,什么都不用怕吧,就好像这只是一桩迟早会被解决的难题一样。
抱紧徐书原的腰发了会呆,少顷他回过神来,猛地想起一件事。于是开始旁敲侧击:“你出去那么久就只买了寿司吗?不能吧。”
徐书原只作不知:“还应该买什么?”
“我哪知道。”付嘉默默不语。
算了,也许这人出去后才发现挑不合适吧,自己也不是非要小礼物不可。
不过还是有点闷闷不乐的。
几分钟后徐书原察觉不对,顺着他的头发,低声:“小的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请大人明示。”
付嘉思考了下,觉得还是应该坦诚相待,就说:“我听见你跟静姐打电话了,你不是说要给我买礼物吗,礼物呢?”
徐书原微愕。
付嘉解释道:“我倒不是非要要啦,就是问问。”
徐书原顿了瞬说:“早知道你听见了我就不退了。”
“退了?”
“嗯。”徐书原示意他坐起来,他便盘腿坐好。
“本来想给你买台按摩仪,跟你父亲谈完后我忽然有了紧迫感,想想还是存钱要紧,所以回去退了。”
“啊?”付嘉一头雾水,“跟我爸谈话,和存钱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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