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康岁正在厨房做早饭的时候，睡在她床上的霍城泽终于悠悠转醒。
    卫生间里还有他之前存在这里的牙刷。整理好自己以后，霍城泽顺着声音摸到了厨房。
    此时的林康岁正把粥从电饭煲里盛出来。她拿着勺子站在灶台旁边，黑紫色的浓稠液体从勺子里倾泻入另一只手拿着的碗里。
    正如，外面的阳光，从对着他的那扇窗子里，倾泻进泛着晨光的厨房。
    女人侧光而立，周身都浸泡在暖阳里。
    “我怎么在这儿？”
    霍城泽抱臂靠在门边。
    林康岁此时刚把粥盛好。她侧头看向他，笑得像只狐狸：“霍少问我做什么？我也很吃惊，这还是第一次霍少喝醉了跑到我这边来。”
    她说着，端着那两碗粥，绕过一旁看她的男人，放在了外面的餐厅。
    回头的时候，正好看见男人皱着的眉头。
    “怎么了？”
    “你生气了？”
    林康岁快抑制不住自己笑出来的声音了：“怎么敢呢，霍大少爷？”
    她笑着，正要接着往下说：“您可是我的大金主，我生谁的气都不敢……”
    男人突然走上前来，按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巴。
    他双手扶着她的脑袋，两个拇指摩挲着她柔软的嘴唇。眼睛，直直地看向对面女子笑意盈盈的眸子。
    “你在生气。”男人语气笃定，声音低沉，还带着早晨刚刚清醒的沙哑，“我昨天晚上做什么了？”
    这女孩今天说的话都是他不喜欢听的，要是没生气，那才有鬼了。
    结果林康岁歪着脑袋嘴硬：“没做什么啊。”
    她仰头看着他，眼睛里倒映着不远处的阳光。水润润的眼睛里，男人在里面找到了自己的影子。
    就像是一汪湖，盈盈波光中，藏着他摸不到的生气。
    让他痴迷又沉醉。
    林康岁双手环上他的脖子，二人气息胶着。
    霍城泽松开在她唇间徘徊的拇指，一把将女子抱上餐桌。上半身微微地压上去，双手正好撑在她两侧。
    于是距离又近了些。
    目光之间的。
    鼻头之间的。
    还有，唇齿之间的。
    林康岁在他不注意的时候踢掉了拖鞋。她的脚趾捻起男人的裤脚，一点一点地磨蹭。然后胳膊用了些力气，让他离自己更近了些。
    她凑近男人的耳朵：“你猜啊。”
    说话间，她口中温热的气息就扑在男人粉色的耳蜗里，自耳中的汗毛而过，直接激荡在心底。
    勾的霍城泽心痒痒。
    他眸色深邃，黑色里仿佛蕴含着无限风暴。
    偏生林康岁不觉。
    她又缩回了脑袋，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双腿缠上了男人的身躯，还在一点一点往上爬。
    她仍旧勾着笑——看似纯真至极，毫无心机的笑。
    然后再次伸长脖子。
    却是对着男人的双唇去的。
    然而这一次，霍城泽却往后缩了一下。
    原先近在咫尺的距离瞬间被他躲的那下拉长。
    林康岁也没想着真的亲上去，只是到了原先预想的位置，觉察到男人躲开的动作，还是撇了一下嘴。
    似乎是觉察到女子的失落，霍城泽张口说道：“有事儿说事儿。”
    林康岁没说话。
    她姿势没变，收回一只手，然后悄悄覆在男人跨间，如愿摸到了那一方凸起。
    于是眼中闪过了一丝狡黠。
    隔着一层布料，她的手一点一点地揉着那支棱起来的东西，轻轻咬了一下嘴唇。
    饱满的下嘴唇，染上了一丝亮晶晶的反光液体。
    男人的眸色逐渐加深。
    “林康岁……”霍城泽想生气，但是被下面女子柔弱无骨的手抚摸得委实舒服，于是说出来的话也没了威慑力。
    在女孩的视线下，男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她凑近男人的耳畔，轻轻咬上他的耳垂。
    甚至牙齿连撕摩都没有，只是刚碰上，那手下的身躯便微不可查地僵硬了。
    林康岁轻笑，小声地在他耳边说道：“霍少，您硬了。”
    手下的东西还在变大。
    她轻轻地捏了捏。
    男人眯着眼睛，呼吸声陡然加重。
    夹杂着几声微不可闻的喘息：“……嗯……”
    觉察到男人的手抬起来，正要抱上她的后背，林康岁眉毛一挑，蓦地松开了环在男人脖子上的胳膊，收回另一只撩拨男人的手。
    接着趁其不备一下从桌子上跳下去，钻过男人撑起来的胳膊。
    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她笑得就像是只得逞的小狐狸：“好了小叔叔，快坐下吃饭吧。你今天还得去公司呢，别耽误了时间。”
    这话说的，仿佛丝毫不在意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于是男子只能从情欲里脱身，看向逃开的女子。
    他挑着眉，眸间的反射里，林康岁撑着脑袋看他，眼梢里藏着一丝得意。
    男人沉默良久，终是无奈地笑了出来。
    懂了，这是报复回来了。
    看来，昨天晚上这小丫头委实是生了不小的气。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那不听话的小弟弟，试图跟眼前的女子讲道理：“岁岁，有一句话叫，有始有终。”
    林康岁绷着嘴，松开的时候，发出了一小声“啵”的声音。
    “那还有一句话呢，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小叔叔，这叫一报还一报。”她说着，用手指点了点男人旁边的位置，“快坐下吃饭吧。再不吃就真的要迟到了。”
    霍城泽感觉自己打在了一团棉花上。
    他整个人都带着欲求不满的烦躁，然而在对上女子带着笑意的眼眸时，又委实对她生不起气，只能妥协地坐下来。
    目不斜视地念了几遍清心咒。
    直到，那股躁动被压下去。
    霍城泽松了口气。
    他拿起筷子正要开动。结果一抬头，又对上了女子好奇打量过来的目光。
    那双清澈的狐狸眼里，仍旧倒映着他清晰可辨的影子。
    男人皱了一下眉。
    ——他又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