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次后,他的皮肤终于变得吹弹可破。只要稍稍用指甲刮上一道,都能留下一道通红的指痕。
为了能够练就足够柔软的细腰,他常常被吊在半空,卷着绸子,反反复复的拉扯,直到他的腰身可以像灵蛇一般摆动自如。
为了能够熟读音律,记下谱曲,他弹错一个节拍就会挨上三下鞭子,弹错三个音符就要被剥光了衣裳,送到前厅被那些烂醉如泥的酒鬼亵玩。
在别的孩子都在读书的年纪,在别的孩子都在父母怀中依赖的年纪,他却在学着怎么取悦男人。
怎么哭,怎么笑,怎么说话。
怎么走路,怎么撒娇,怎么喊痛,怎么给客人助兴,怎么让客人长久的往你身上砸银子,怎么用一个眼神就让男人为你神魂颠倒。
在勾栏院里,他从里没有吃饱过肚子,更没有沾过一点的鱼肉荤腥,实在是体力不支也至多只能多吃一点水果,喝上一两口补身用的黄芪。
在他饥饿难忍的时候,他还是会想起爹娘。
想起母亲亲手做的葱花饼,又香又脆又好吃。父亲总是假装跟他争抢,最后让给他一个人。
他曾经也是个多么幸福的孩子,只是现在他的幸福没有了,他甚至连个能怨恨的人都没有。
***
永熙十一年冬日。
他在一次偶然的宴会上遇到了银州刺史赵明齐。
这个人一见到他立刻眼前一亮。
他为他赎了身,带回府中悉心照料,还给他取了一个清新脱俗的名字:南曦。
取意:卿云郁郁曜晨曦。
他感恩戴德的捧着这个名字,庆幸自己终于不用再挨打受骂了,也终于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他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献给了那个人,拼了命的表现着他全身上下所有的优点。
他为他烹茶煮酒,为他弹琴作画,只要能换来一张笑脸,他就算拼了命也在所不惜。
永熙十二年,中秋前夕。
赵明齐捧着他的小脸亲了一口:“真是个好宝贝,陛下见了你一定喜欢。”
“陛…陛下。”他试探性的看着赵明齐:“陛下怎么会见到我呢?”
“自然是送你入宫了。”赵明齐毫不犹豫的说道:“宫中是什么样的地方,你能在那里锦衣玉食,岂不是比跟着我好?”
赵明齐用一种看似委婉的方式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他要他去服侍那个同他爹爹年岁一样大,头发花白的老皇帝。
作一件精美别致的礼物,做一件能为他换取仕途经纪的礼物。
临行前,赵明齐送了南曦一盒香药,据说有了盒香药他就能长长久久的留住皇帝的宠爱。
于是,他背着那把他珍藏许久的琴,以御前琴师的身份走进了宫墙之内,见到了那个害了他这一生的天子至尊。
年过四十的顾鸿生得极是英伟,常年自律的修养让已过不惑之年君王依旧保持着睥睨四海,运筹帷幄的霸气。
他被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立刻红了双颊,一副怯弱不盛的样子。
“朕不过是看看你,你脸红什么?”
“陛下生得太英俊,奴才害羞。”他可怜巴巴的低着头,猛然间被一双大手拽到了结实的怀抱中。
“你说什么?”君王勾起了他的下巴。
“不…不知道…奴才不知道…”靠在君王怀中,他娇滴滴的闭着眼睛,他反倒希望皇帝真的是他想象中的糟老头子。
中秋当夜,他与君王初次合欢。
顾鸿亲吻他时,细密的胡渣刺在他光洁的小脸上,那触感像极了幼年时带着礼物归来的父亲。
听说,君王的长子如果活到今日应该也有他这样一般大了。
一晌偷欢过后,他立马狠狠的踩灭了自己对君王所有期待,只把他当做皇帝来敬重。
因为他需要活下去,只有把皇帝当做皇帝才能活得下去。
入宫后的南曦一直兢兢业业的陪在君王顾鸿身边,做个美丽又世俗的男宠,享受着他给予他的一切。
直到某日,慈庄太后冥诞之日,祭祀过后君王异常伤心想念,不得不借酒消愁。
君王大醉之时,紧紧的抱着南曦喃喃自语,说出了当年那三万边军冻饿而死的真相。
南曦由此想到了当年父亲的死因,恍如醍醐灌顶一般。
原来,他的父母都是因他而死。
云家将军根本没有碰过那些军饷,那些军饷是由他亲手克扣下来,就是为了构陷声望滔天的云氏一族,为了巩固他捏在手中的皇权。
这个皇帝不惜牺牲了整整三万人的性命,甚至都没有眨眨眼睛。
这么多年来,南曦始终记得父母的惨死,以及他身受的苦难。
这苦难是谁给他的?是这个刚愎自用,自私虚伪的皇帝。
这个耽于享乐,不思进取的皇帝,把人命当做尘泥,将百姓当做草芥。
他恨急了,可是他又无能为力。
他只是个不起眼的男宠,根本没有能力杀死一国之君。
可不杀他,他满心的恨意又要到何处发泄。
他深思熟虑的盘算了很久。
思前想后,他还是想到了赵明齐。
当月便写信要他为自己准备家乡特产,升官发财娶妻生子的赵明齐知道了他如今的身份,自然不敢怠慢,很快就将他所要一切都置办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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