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股子凛然威风的杀伐之气,在一众久经沙场的悍将之中亦能显得出类拔萃,卓尔不群。
队伍中一个新征入伍的小兵压低声音询问身旁的老兵:“大哥,陛下身边那位玉面将军是谁啊?过往从未见过啊。”
老兵呵呵笑道:“这位,是我大周当朝一品太傅。”
“太傅?不是文官么?文官会打仗么?”
老兵笑而不语,他曾有幸三次随顾修及韩墨初出征各地,这位身兼数职的太傅大人杀敌勇猛,用兵如神。无数次在军中力挽狂澜,扭转乾坤。
若是说他不会打仗,那整个大周国朝便没有会打仗的了。
“众将听令!”
顾修振臂一呼,手中的枪杆犹如扬起了一面旗帜。他身后的所有人都在一瞬间收敛神色,挺直了腰杆。
“随朕出征!”
三军将士随即响应,气势如虹,犹如排山倒海。
***
为能尽快解开南疆之困,顾修下旨每日行军八个时辰,且无论军职大小一应不许解衣卸甲。
大军在十二日后抵达南疆,顾修免去了一切仪仗与拜见,吩咐下方军将以最快的速度撤下了镇守前线数月的穷奇军。
云珏与云瑾兄弟面圣后也没有任何寒暄,直接在王帐之内的沙盘上摆出了眼下的战况。
穷奇军中原驻军十一万人,加上王军驰援的兵力共计二十万,因瘴毒而亡者已达逼近两万人,目盲而不能参战者共计三万三千余人。下剩的兵力在焚烧南诏边军大本营后,分别布排在了鸡足山与高黎山两处。因仡慷朗达被俘,南诏军群龙无首派系纷争不断。虽有天险为屏,蛇虫毒烟为障,但实力早已大不如前,穷奇军已经趁势拿下了四座重要城池。
“启禀陛下,现下只要军中疫病一除,臣有信心可以在四十天内拿下南诏国都。”云瑾施礼,伸手拿起一支象征大周王师的战旗插在了南诏最中心的位置上。
“解瘴毒的成药已经制成,朕已吩咐即刻下发了。”顾修颔首:“此处的情形朕已知晓,战事紧急朕也不再多言了,二位将军需在天黑前换防完毕,晚膳之后再到此复命吧。”
“是,末将遵旨。”云珏与云瑾朝顾修施了个标准的军礼,双双退了出去。
顾修抚摸着沙盘的边缘抬起双眸,才唤了一声“子冉”便被人截断。
“陛下不必吩咐,臣知道。”四目相对之下韩墨初眉眼含笑,温润清绝:“陛下是想臣即刻启行,替您去督导南疆的各级官员,安抚民心是吧?”
“是。”顾修被那一双笑眼迷得心头一紧,不由得慨叹道:“知我者,非君莫属。”
“云驰知我,我知云驰。”韩墨初郑重的拍了拍顾修的肩膀,脸上的笑意深沉且温柔:“臣现在即刻点兵出发,除夕之前回营复命。”
韩墨初掀帘走出营外,顾修盯着他的背影,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肩头,沉甸甸的,仿佛那人还在。
云驰知我,我知云驰。
轻描淡写的八个字把顾修整颗心都撩乱了。
多少年来,他与韩墨初一向如此。
只要彼此相视一眼,便能知道对方心中所想。很多话顾修从来不必说明,韩墨初做事也几乎从不向他解释。
认真计较起来,顾修并没有韩墨初聪明,许多时候都是韩墨初已经做完他才看得出韩墨初的意图,但是他从来不曾有过一次怀疑。这些年一次又一次生死交睫的瞬间,使得无条件的信任韩墨初成了顾修的一种本能。
韩墨初懂他,比他懂韩墨初要多得多。
就像今日,韩墨初请命时说了句“除夕归来”,其实顾修并未吩咐过多少期限,除夕距今已经不足十日,他大可不必让自己如此紧迫。
但,他还是在顾修面前为自己定下了除夕归来的期限。
因为他知道,除夕之夜若他不在,顾修必会失落。
“陛下,苏先生求见。”王帐之外,传来了熊虎憨粗的声音。
“请。”顾修敛神正色的说了一个字。
厚重的棉帘被掀开,一身青衣的苏澈抱着个三尺见方的木盒自帐外走了进来:“微臣参见陛下。”
“苏先生免礼,可有何事?”
苏澈将怀中的木盒放在了沙盘旁边木制的案台上,一面开启盒盖一面道:“回陛下,这是子冉方才出行之前托臣交给陛下的东西。”
顾修听罢,走到案台之前从开盖的木盒中拿出了一副纯金打造的面具,那面具不同于寻常意义上的面具,双目处开了一道宽长的椭圆弧形,视物的位置上镶嵌着一块可以透光的琉璃。鼻翼处有一方镂空的小盒,盒内盛放着可以过滤瘴气的草药。
这样的防瘴面具在此次远征的数十万大军中是人手一个的,只不过将士们手中的面具是用黄铜铸造,视物的位置绷得是同样透光的轻纱。
面具的图纸是两月前苏澈确准了南疆的疫病是由瘴毒引起的之后韩墨初亲手画的,前前后后改了十几版,材质也选了一批又一批,最终才确定了用黄铜与轻纱制作。
随后军器监连夜开模,汴京城内数千工匠同时开工,终在仡慷朗达入京前,一共制成了三十万副。又由兵部统一分配发放至全军。
有了这副面具,前线染疫的士兵数量降低了八成。
在南疆数洲肆虐的瘴毒也很快被有了防护的军队抑制下来,百姓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由朝廷下发的防瘴药包,每日都可领到朝廷按人头下发的粮食,那些被疫病吓得惶惶不可终日的百姓终于稍稍安心在家中暂且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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