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以为我想做赵家人?”赵若歆翻了个白眼儿,拿脚尖去踢躺在地上的赵鸿德:“行了,做出这副深情的样子给谁看,快起来吧!”
“深情,我怎么不深情了?”赵鸿德面颊熏红,酒气冲天:“都说我是沽名钓誉,说我根本不爱柔儿。那帮庸碌俗人,都知道些个什么?”
“他们不懂!不懂!”
“是,他们不懂。”赵若歆放下灯笼,去拽地上的赵鸿德:“您快起来吧,别没得在这里叨扰了我母亲的清净。”
“叨扰?我呸!”赵鸿德一手拂开赵若歆,看着虞柔的画像道:“你知道个什么?你母亲深爱于我,永远不会觉得我是打搅。”
“他们都说虞家嫡女是被我给骗了,才会下嫁给我一个小小的新科探花。”
“他们哪里知道,我和柔儿早就认识了。”
赵鸿德抱着祠堂里的朱红柱子,喃喃自语。
“我和柔儿互定终生的时候,她不知道我叫赵鸿德,我也不知道她是虞家嫡女。她唤我贺君斐,我叫她阿柔姑娘,全不在乎彼此的身份地位,不在乎对方是否家财万贯、身份尊贵。”
“我是为了柔儿,才考中探花的。”
赵若歆放下去拽赵鸿德的手,静静伫立在一旁,看着这个令自己颇感陌生的父亲。
“岳父和大舅哥不同意让柔儿嫁给我,到我考中了探花郎,他们才松了口。”
“我和柔儿鹣鲽情深,那些个无知外人,都懂得个什么!”
见着赵鸿德烂醉,赵若歆试探问道:“父亲如此深爱母亲,为何当初不护住母亲,让母亲年纪轻轻就去了?”
“护住?怎么护?”赵鸿德落下泪来,坐在地上哭嚎道:“你告诉我怎么护?是陛下要让她死,是陛下啊!我拿什么去护她?”
赵若歆沉下了脸色。
看来陈侯夫人说得没错,皇帝楚韶驰,当真是她的杀母仇人。
“陈侯夫人说,我还有一个哥哥。”赵若歆语气淡淡,“父亲护不住自己的发妻,连自己的儿子也护不住么?那可是你的嫡长子,就这么没了,父亲不心痛么?”
“那是意外,那只是个意外。”赵鸿德忽然抱住脑袋,神色痛楚:“你母亲不怪我的,柔儿她不怪我的!柔儿与我鸾凤和鸣、故剑情深,从不会怪我的。”
赵若歆叹气,掏出袖间的木匣,从中取出亡母的遗书。
她轻轻递给赵鸿德道:“父亲与母亲既然这般相爱,为何母亲临终前要将绝笔书信,托付给一个外人递交于我?”
“柔儿的绝笔书信?陈侯夫人给你的?”
烂醉的赵鸿德陡然坐了起来,一把抢过赵若歆手中的信笺,凑到祠堂的烛火下细细观看。
“果然是柔儿的亲笔信。”他又哭又笑,手指用力戳着信纸喊道:“看见没,柔儿要你孝顺我,你母亲让你孝顺我!做个孝女吧,赵若歆!”
“哦。”赵若歆面无表情。
赵鸿德继续凑着烛火去看书信,看着看着,他忽然嚷了起来:“不对,这不是柔儿写的,不全是柔儿写的!”
“什么?”赵若歆挤了过去。“哪里不是母亲写的?”
然而赵鸿德身子一歪,竟从倚靠的桌台上滑下,躺在地上睡过去了。衣袍打翻了案台上的烛火,手中书信差点被烛火给烧毁。
赵若歆从烛火下抢回亡母遗书,白皙素手被烫出好大一个燎泡。她捂着生疼的右手,忿闷地踢了一脚地上鼾声如雷的赵鸿德。
“牛屎!你若是深情,我就不姓赵!”
烂醉的赵鸿德翻了个身,嘴里嘟嘟囔囔的嘀咕着什么。赵若歆凑过去,听见他仿佛在说“柔儿,君斐好想你”一类的话。
气得赵若歆站起身来,又狠狠地对着赵鸿德踢了几脚。
“小姐!”外头青桔匆匆地跑了进来,“青果刚刚来禀报说,三殿下来了。”
“什么?”赵若歆惊讶。
话音落下没多久,楚席轩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歆儿。”楚席轩在祠堂门口站定,披着星辉与月光,一身的风尘仆仆,俊逸的脸庞上写满了深情与思念。
“三殿下不是应该远在象鲁?”赵若歆面容沉静。
“今日是你十六岁生辰,是你及笄的好日子,我便是披荆斩棘也要赶回来向你恭贺的。”楚席轩说,深情地想要去捉赵若歆的手。
“三殿下自重!”赵若歆退后一步,拂开楚席轩的手。
“歆儿!”楚席轩面露痛楚,哀求道:“都过去这么久了,你的气也该消了。”他忽而抬眸,似是明白了什么,急声发誓道:“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谣言?我与芜绥的公主干干净净,绝没有发生过什么的!”
“三殿下说岔了。”赵若歆淡淡地说,明艳清丽的面庞冷似寒冰:“臣女与您毫不相干,也从未生过您的什么气,更不在意您与其他女子发生过什么。您便是明日传出大婚消息,臣女也只会真诚的道上一声恭喜。”
“歆儿,本殿实在不知你在计较些什么。”楚席轩冷下了脸色,“想必你也听说了父皇不日就将封我永郡王,做永郡王妃不好么?”
“本殿不嫖1妓不酗酒不赌博,世家公子哥儿该有的恶习本殿全都没有。又遑论本殿品貌双全、才学卓然,未来前途更是繁华似锦,你究竟哪一点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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