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桔爱不释手地摩挲了两下光滑水腻的粉色金蚕丝,心内咋舌煜王府的奢靡。而后利落地和栾肃一起干起活来。
不多时,餐食就摆好了。
八样粥饭,八样糕点,八样菜肴,外加两副金玉碗筷。
在葱郁婆娑的竹林间,耳听竹叶莎莎,伴随微风习习,间有晨曦鸟鸣啾啾响起,竟是比在房间里用饭更添了几分意趣。也让赵若歆想起在奉河围场时,与楚韶曜在山洞里野炊的场景。
楚韶曜从卧石上站起来,伸手道:“赵姑娘,请。”
“家君邀请,却之不恭。”赵若歆缓步上前,就了座。
楚韶曜绝不可能因为仰慕贺先生的才华而来赵府求学,他若真有心向贺先生讨教,早几年前就会来了。联想到楚韶曜在朝堂之上,当中称要代赵鸿德做她这位赵府嫡女的家主,赵若歆有理由认为,楚韶曜这是听说陈钦舟在此,就跑来替她相看考校人品来了。
没瞧见楚韶曜方才看着陈钦舟的眼神,都充满了长辈般的和蔼慈爱么。
狗芍药确实人品高洁啊。
狗芍药从不以貌取人,纵使心底再厌恶她的相貌,可行动上却仍然因为她在奉河的恩情而尽力回报庇护于她。甚至还极力压抑审美,邀她同桌共食,亲自来赵府替她相看夫婿。
赵若歆设身处地的换位思考,她自己是绝不会有耐心和看了就想吐的人,大清早得就同桌共食的。狗芍药,当真高洁!
狗不嫌家贫,父不嫌女丑。
狗芍药,这是真把她赵若歆当女儿养了啊。所以才会当众自称她的家君吧。
感动。
一个感动之下,赵若歆便俏皮地对着老父亲狗芍药喊出了那句“家君”。
楚韶曜双手一顿,耳朵微红。
家君,指一家之主。晋朝以前的前朝历代多用家君来指代父亲,但本朝起逐渐演化成家中顶梁柱的意思。家君,家中君者,晋朝民间不单以这个称呼来指父亲,还可指撑起家庭的其他男人。可为父,可为兄,亦可为,夫。
当日他在朝堂上说出这个词,就是想占胖丫头的便宜。如今亲耳听到赵若歆称他为家君丈夫,楚韶曜心里就像是连灌下了十樽甘霖,酥酥麻麻齁甜的不得了。
“用膳吧。”他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的雀跃。
同时心中也有些小期盼。
话本子里说,男女之间的不正当关系都是从认干哥哥干妹妹开始的。他自称家君,还有一层意思就是也想先以胖丫头的兄长自居,以此来和胖丫头发展出一段长长久久的幸福不正当关系。
但,万一胖丫头方才喊出的那声家君,本就不止包含了妹妹对兄长的呼唤,还包含了妻子对夫君的情丝呢?
越想,楚韶曜的耳朵越是红。
他不动声色地将一碟樱桃牛乳蛋糕推到赵若歆面前:“尝尝,很甜。”
蛋糕圆圆胖胖的,外层裹着厚厚的纯白奶油沫,点缀以一颗颗时令最新鲜的紫红饱满樱桃,憨态可掬的分外喜人。
樱桃蛋糕足有成人两手大,一整块的盛在碟子里尚未分割。侍立在赵若歆身后的青桔下意识上前伺候,想要帮忙切割蛋糕。
“青桔姑娘,我也还没有用早饭,你陪我用一点吧。”栾肃拉过她,敦厚地咧开嘴笑:“我不习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吃着不香。”
“这。”青桔犹豫。
“你去陪栾总管吃一点。”赵若歆说。栾肃确实喜欢热闹着吃饭,她也向来对这只助她良多的煜王府大狗勾有求必应。
青桔点头。
栾肃哗啦啦抖开一张比桌案上那张还要宽大的同品质金蚕丝缎布,就地铺在赵若歆他们旁边。而后拎过另一只巨大食匣,从中掏出六样粥饭,六样糕点,六样菜肴摆在餐布上,外加两副精致的银碗筷。
赵若歆望了望栾肃铺在地上的那张与竹林辉映成趣的青黛色餐布,又望了望自己和楚韶曜面前的这张虽漂亮却不甚衬景的亮瞎人眼粉桌布,突然觉得手上的蛋糕不香了。
仆役们用饭没那么多讲究,忙起来蹲着吃饭是时有的事情。青桔虽是赵若歆跟前最有脸面的大丫鬟,不似寻常仆役那般没个正形,但她扮成桔大痣的时候,也时常会跟着赵若歆一起蹲在马路伢子上手捧大碗用饭的。
当下里,青桔也不扭捏,跟着栾肃就习地盘腿的坐了下来。
反正下面是一寸一金的昂贵布匹,怎么坐也不会委屈了她。
“青桔姑娘,你尝尝。”那头栾肃也把一碟圆圆胖胖的樱桃牛乳蛋糕推给她,“这是我亲手做的。”
青桔诧异:“煜王爷的饭食,都是栾总管您亲自备的吗?”这碟蛋糕和方才小姐跟前那碟模样相似,看起来就是出自同一个炉子。
“那哪儿能啊。”栾肃耿直地说,“若是王爷的饭食全都由我来备,王爷早就毒死了。”
青桔:……
“不过你放心,我做甜品还是蛮有一套的。”栾肃补充道:“我跟着王爷练了很久的甜品手艺。”他抬高音调,朗声道:“像这个樱桃牛乳蛋糕,就是我和王爷昨儿连夜做的。一人做了一个,都拿过来了,青桔姑娘快尝尝。”
赵若歆手中的玉匙一顿,她抬眸浅笑道:“这是王爷亲手做的蛋糕?”
“唔,本王昨夜闲着无聊,就随手做了一个打发时间。”楚韶曜说,脊背挺得笔直:“你快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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