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文子爵愣怔着看了凯瑟琳半晌,随后目光沉下,“你简直无可救药。”
说完,他不再看凯瑟琳,就直接关上车门,对司机道:
“开车。”
凯瑟琳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黑色奔驰绝尘而去,满脸的恨意。这时,背着琴盒的白蓝雪刚好从她身边走过,有些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在看到她的面容后微微一顿,但又很快收回目光。
而凯瑟琳在察觉到有人看向她后,发泄情绪般吼道,“看什么看?怎么就这么贱呢,这么喜欢打量别人?”
白蓝雪的脚步顿住,回过头望向她,皱眉道:
“看你一眼而已,你发什么疯。”
在看到是白蓝雪之后,凯瑟琳先是怔住,然后整张脸都烧得通红,她没想到自己最狼狈的样子居然是被她曾经鄙视的人看到了,而白蓝雪现在又是这么风光。
“不愧是温潇看上的儿媳,你和她就是一丘之貉!”
凯瑟琳嘲弄道。
但白蓝雪连多看她一眼的心情都没有,直接走进左氏的写字楼。倒是站在写字楼外的安保人员沉着脸朝她走来,冷声警告道,“你再嘴巴不干净随便对别人进行人身攻击,我们就报警了。”
闻言,凯瑟琳咬牙切齿,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只是忍下,好像受到了天大的侮辱一般转身就走。
伦敦市区的某家私人俱乐部。
沈席在温柔乡里睡得正香,并没有注意到身边有人悄悄走出包厢。
施语棠一身清凉的睡裙,整个人都失魂落魄,而守在包厢外的保镖见到她,只用轻蔑又羞辱般的目光将她上下打量一遍,以为是沈席把她赶出来的,也没问什么就由她往外走。
她一路走到二楼的卫生间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手捂着脸痛苦出声。
如果说在她眼里,之前为了陷害左惟墨就把她的清白出卖给陌生男人的沈宴是恶魔,那沈席就根本是恶魔中的恶魔。他玩弄她,践踏她的尊严,虽然自从她跟了沈宴后,那尊严本来就所剩无几。
面对现在这样的自己,她的心如一片死灰。
果然是上天在惩罚她吧,让她活着为死去的姐姐受罪,是上天在让她付出代价!
她魔怔般喃喃道:
“姐姐,是你在怪我吗?我是对不起你,但求你放过我吧,是你自己不想活的,不是我害死了你——”
就在她浑身发抖自言自语时,忽然有人在她身后开口:
“施小姐。”
她愣了一下然后回头,看到的是一个男侍者。
“你找我做什么?”
施语棠回过神,以为是沈席让对方来找自己。
但男侍者却只是笑了一下,凑到她耳边说了什么,她的眼睛兀自睁大。
“这是大小姐的意思,她希望您不要向任何人透露。”
那名男侍者看着犹疑不定的她,又笑道,“您也知道席少和大小姐不对付,如果这件事让席少知道了,那您就走不成了。而且,我听到消息,席少最近有意把您转让给他的一个朋友,这总归不是您想要的归宿吧?”
闻言,施语棠的目光一暗。
她知道沈席对她的态度有多恶劣,对他来说她就是一个随便的玩意,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玩腻了当然也可以丢掉或者送人。
比起沈席能给她的下场,她自然更想要这名男侍者给她绘制的蓝图。
对方说沈大小姐想从沈席这里接她走,让她以沈宴遗孀的身份为他守身。
对现在的她来说,这已经是很好的结局。
既然沈大小姐愿意把她当成自己弟弟的遗孀,就算她只是一个摆设,那也一定不会短了她的吃喝,甚至能给她一定的地位。那她就不用像现在这样卖笑又卖/身,还要被人作践了。
而这可能也是她唯一的路。
看向男侍者,施语棠压低声音道,“我以后该怎么联系你。”
男侍者微笑着说,“等你需要我时,我会想办法通知你。别的时候,你只要装作若无其事就行了,千万不要让席少看出异样,不然,你就走不成了。”
说完,对方就走出女卫生间。
施语棠缓了一会儿又回到沈席的包厢。
伦敦警局。
“卧底说他已经和施语棠说上了话,对方相信了他的说法。”
穆池听完组员的汇报,点了点头。
等组员离开,穆池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姜朝云,皱眉道,“你上次真的太胡来了。如果辛勒丢出的炸/弹威力更大,如果你站的地方刚好没有障碍物——”
姜朝云只是冷静地打断他道:
“没有这么多如果。”
穆池顿住。
这个行业确实就是这样充满风险,如果事事都考虑意外,那最好就别干这行了。
“就算是这样,那你也不用第二天就出院吧?”
但他还是忍不住道,“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当年给我上课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姜朝云看着他皱在一起的眉头,笑了笑道:
“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反倒变得啰嗦了。”
“我啰嗦?”
穆池指着自己,有些上头道,“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除了你还从来没有人说过我啰嗦呢。”
姜朝云挑眉,淡淡道:
“那这么说,我就是唯一这么形容你的人了?”
不知为何,这“唯一”两个字听进穆池的耳里,就是在他心中掀起了涟漪。
他顿了顿才说:
“对,你是唯一。”
第970章 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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