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吃不吃回头草
    吕伊皓不怎么看综艺，但她却知道看人恋爱是大众永恒的喜好。
    她发出了哇哦一声，餐桌上几人都朝她看去，发现自己有些不太时宜，吕伊皓尴尬解释道：“挺好的，恋爱综艺很多人都喜欢看呢。”
    星河饮笑笑，朝她举杯说了句：“承你吉言。”
    倒是破天荒头一回坐在了吕伊皓正对面的陆瑥颋问她：“你喜欢看么？”
    吕伊皓抬眉，感觉星河饮就在旁边，她没有直接摇头：“打游戏其实挺费时间，然后我最近也一直在学习，追进度，哈哈。不过星姐姐要是上了，我绝对关注。”
    星河饮没太在意，她礼貌说了谢谢，倒是看见旁边陆瑥颋放开了被他攥紧的餐刀。
    星河饮吃完饭后，就礼貌说着要离开，陆瑥颋一言不发带着她下去车库。
    等坐进车里，星河饮拿出一根烟，夹在手里。
    “别在我车里抽烟。”陆瑥颋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也没真的动作上制止对方，他发动了车子，摇下车窗。
    星河饮看着和他的跑车完全不是一个画风的兔子熏香，点上了香烟，放在嘴边：“小子，我都要推掉顶级配置的综艺了，你就不能让我抽一根？”
    陆瑥颋皱眉：“我拒绝你也还有下一个备选人。”
    星河饮嘬了一口香烟，从嘴里呼了出去，车外的风把白色的烟雾吹散，她压着自己的红发说：“没意思，除了我真的是单身，你们这种情窦初开的小鬼哪一个心里都放着人吧。”
    陆瑥颋沉默了，半晌后他说到：“我没有。”
    星河饮失笑：“你当我比你大那么多是白活的嘛？姐姐为了配合能钓到高中生的人设，连市面上的恋爱书籍都看了，难道真是因为我不懂吗？”
    她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按在了那个不停晃动的小兔子的头上，陆瑥颋的眼睛一下子就看了过来。
    “不过啊，”她收回手，卷起了自己一律发丝，“你要是想让我配合你，让她察觉吃醋，我也不是不可以。”
    陆瑥颋攥紧了方向盘：“说了不是。”
    星河饮啧啧两声：“随便你，我可是看在你苦恋，但对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的面子上，才好心帮你。”
    这话显然是刺到了陆瑥颋，他声音微沉：“管好你自己。”
    星河饮拿起手机就开始外放一首歌：
    “我太笨，明知道你是错的人。
    明知道这不是缘分。
    但是我还是奋不顾身……”
    陆瑥颋感觉自己的青筋在跳，他脚下用力，想快点把旁边的臭女人送回去。
    吕伊皓并不知道她刚刚经历了一场表演，她此时有些郁闷地正在翻看萧御戜给她发来的信息，上面的每一段话，每一张照片，都在拷问着她的良心。
    最后吕伊皓把头埋进枕头里，就那么睡着了。
    这回，她又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陆汩时和萧御戜正在结婚，吕伊皓一个人孤零零坐在台下看着他们，这个时候，外面的门突然又被撞破了，陆瑥颋开着车跑进来，然后跳下来，在萧御戜的尖叫声中，抱起她就跑。
    陆汩时立马把戒指丢掉，拔腿就追，反应过来的萧御戜把手里的捧花直直砸向陆瑥颋的后脑，然后吕伊皓就被他失手抛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这个时候，皮鞋的声音走进她，她听见陆青说。
    “小姐，做我这个工薪阶层的主妇妻子吧。”
    吕伊皓一下子清醒了，眼前正好是一双皮鞋，她抬头一看，陆青正垂头看她。
    “小姐，到起床的时间了。”
    吕伊皓长舒一口气。
    她扒着陆青的裤子站起来，在对方变青的脸色里接过他手上的衣服，说：“我知道了。”
    重新踏入久违的教室，吕伊皓根本没有得到什么慰问和欢迎，甚至吕伊皓还察觉到了同学们对自己的微微厌恶。
    ——她干了什么？
    吕伊皓当然不知道有关的她的帖子在她生病的时候曾经在校园论坛上漫天飞舞过，又在她出院前几天一口气消失了。
    裴珏朝吕伊皓投来担心的目光，吕伊皓朝她点头，对方又移开了眼神。
    吕伊皓明白了，小说里养女并不快乐的高中生活是她也必须遭遇一遍的。
    不过吕伊皓本身也没什么太高期待，她想着自己的一千万，用手顺着她厚厚的刘海坐到了唯一的空座上。
    陆瑥颋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干脆把手肘撑在她的桌子上，挑着眉毛对她说：“喂，把头发梳开。”
    “干嘛？”吕伊皓按住她的平安刘海，防备地看着他。
    “这样你瞪别人的时候，他才好立马知道啊。”陆韫颋说这话的时候，一脸挑衅，像极了他以前企图惹恼陆汩时的样子。
    吕伊皓一笑：“我还要低调生活。”
    少女的眼睛透过刘海前的碎发，盯着自己，陆韫颋的脸有点热，他扯扯衣领，避开眼神道：“随你。”
    第一节课间，裴珏来找吕伊皓，她询问关心了两句吕伊皓的身体，就有一个面生的别班女生喊她。临走之前，她看着依旧坐在椅子上的陆瑥颋，抿着嘴角离开了。
    直到午休时间，吕伊皓都没从椅子上起来过，早上的课也没有不太懂的地方，但她却感觉到疲惫。
    ——好像在上班。
    以后每天都要重复地上学放学，周围所有的人都只是维持着表面的交集。
    吕伊皓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你不饿么？”
    吕伊皓抬头，今天陆瑥颋竟然主动找她讲话了第二次。
    “不饿。”她摇头。
    陆瑥颋的眼睛瞪大了，这个表情出现在他现在天天拽拽的脸上有些滑稽：“你是不是吕伊皓？”
    吕伊皓被他气到：“我就不能忧郁一下食欲不振么？”
    陆瑥颋皱着眉：“不行，跟我去吃饭。”
    吕伊皓被拉着站了起来，然后在周围若有若无的视线里，被拉去了食堂。
    “你不怕被人指指点点啊？”
    吕伊皓在第八次路过别人听见“快看”这两个字的时候，有些好奇地问陆瑥颋。
    陆瑥颋把她的餐盘朝她推了推：“吃你的饭。”
    吕伊皓一筷子扎进碗里的糖醋肉，送进了嘴里，她嚼着嚼着就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陆瑥颋嘴角微弯，低头把水杯压在嘴唇上。
    “学妹。”
    一个人坐到了陆瑥颋旁边的空位上，明明他和吕伊皓附近除了他们俩，谁都不想靠近，对方却根本没在意，自然的坐了下来。
    吕伊皓有些脸红，上次告白失败的尴尬感还留在她的记忆里：“前辈好。”
    陆瑥颋的笑容隐去，他侧头看向来人。
    笑容爽朗、剑眉星目的左彦和正把手里的一瓶酸奶递给吕伊皓：“祝你复学。”
    吕伊皓抬手就想接下，结果被陆瑥颋的手快一步拦截了下来。
    “我问一下家里的医生。”
    他拿出手机，咔嚓把上面的配料表拍了下来，停留在照片的界面，他在听两人的聊天。
    “谢谢前辈，我病得有点突然，好一段时间都用不了手机。不过你的消息我看到了，谢谢你的问候。”
    “那真是很辛苦，你看着也瘦了不少。”
    “但正好可以吃更多的肉了啊，因祸得福嘛。”
    陆瑥颋把酸奶塞进吕伊皓手里，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喝吧。”
    这个时候，正好有人在喊左彦和，他朝两人道别后离开了。
    吕伊皓喝着酸奶，在陆韫颋的眼睛里，她看上去甚至比吃糖醋肉的时候更快乐。
    陆瑥颋把她的肉从餐碟里拿了出来：“油腻。”
    少女立马开心不起来了。
    就这样到了下午放学，吕伊皓被喊到了办公室，姜缀霜递给她一张表：“考虑一下要不要加入社团，你可以四处参观，下周再给我答复。”
    “好的，老师。”
    吕伊皓乖巧接下。对方又问了问一些她身体的话，就让她离开了。
    她正好遇到了要进办公室的左彦和，吕伊皓让开门后就站在那里。
    左彦和放下资料，对姜缀霜说：“家里的樱桃熟了。”
    对方嗯了一声，然后把翻了翻资料朝他说：“知道了，替我向伯父伯母问好，你出去吧。”
    左彦和出去就看到才走了不远的吕伊皓，他两脚踏前，追了上去。
    “学妹——”
    吕伊皓愣住了，她刚想道歉自己偷听了他们的聊天，就被左彦和接下来的话惊到了。
    “你可以重新考虑下我么？”
    对方的神色认真，正派英气的面孔上找不到一丝随意感。
    吕伊皓敢肯定如果自己点头答应了，对方一定会努力做好一个男朋友。
    但她心里却意外的冷静，她抽出手：“前辈，随便把我当成老师的替代品，我难道不无辜嘛？”
    左彦和脸上闪过惊讶，但他随即就明白过来，也挑明说道：“学妹难道不也是透过我在看向别人么。”
    ——他说的没错。
    说出这种话的左彦和依旧是那副见了就会让人心生好感的表情，但他眼睛里的暗藏它意的样子，却和陆汩时十分相似。
    吕伊皓到现在也依旧有些分不清自己是被剧情影响喜欢上了陆汩时，还是因为她自己。
    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老实地任由剧情裹挟她的命运。
    她承认道：“是又怎么样。”
    左彦和笑了，仿佛一点也不在意被当做别人的替代品：“那现在，我还能让你重新考虑一下么？”
    面对被伸到眼前的手，吕伊皓带着一丝赌气地说道：“这不是正式答应，但可以从牵手开始。”
    吕伊皓的五指张开，交握住了左彦和的手，对方的手很大，骨节的地方有些粗，掌心的部位覆着薄茧，很温暖干燥。
    ——只不过她的心跳并没有加速。
    左彦和回握了吕伊皓，动作轻缓绅士，他温和地问道：“那下一步呢？”
    吕伊皓想了想：“送我回教室吧。”
    “好。”左彦和弯起眼角，夕阳里英气的面容有着少年人特有的生气。
    吕伊皓扬起嘴角，脚步轻快。
    带着微热的风吹拂过走廊，快要步入夏天的气息是那么的明显。
    陆韫颋扯了扯领口，给自己扇风，他目光从外面的人群中收回，有些百无聊赖。
    为了给车子散烟味，他今天并没有开车上学。
    早上的时候和同车呼呼大睡的吕伊皓一起来的学校，现在也在班级里等着她从教师办公室回来。
    他曲起腿，想起早上的吕伊皓刚睡醒后脸上压出来的红印，忍不住嘴角微弯。
    先是听到的一串清脆的笑声，陆韫颋扭头看去。
    门外，走进少年视线里的少女带着笑，她鲜明的眉眼，微扬的长发，好看到像是门框外的一幅画。
    此时吕伊皓也注意到了陆韫颋，她停下步伐，有些尴尬：“啊，哥……”
    早上太困了，以至于吕伊皓都不记得说要一起回家的陆瑥颋。
    陆瑥颋攥起两人的书包，起身走向橙色夕阳里的她。
    走到一半，他终于注意到少女的手。
    她握着别人。
    光是这个念头，就让陆瑥颋无法再靠近，他停下了。
    “你在等我么？”
    她的手并没有放开另外一个人。
    陆韫颋上半身都隐没在阳光照射不到的阴暗里，他的眼睛反射着微弱的光。
    陆瑥颋嗯了一声，他走过去，朝吕伊皓说到：“走，回家。”
    吕伊皓却拿走了他手里书包，对陆瑥颋说：“你一个人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陆瑥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绕开她走了。
    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一眼左彦和。
    左彦和看着朝陆韫颋挥手告别的吕伊皓，少女脸上没有一丝察觉。
    ——
    （作者：好马不吃回头草。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要抓好机会降临的一瞬间，不然再想得到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事了。另外娱乐圈地图会在稍后面一点的地方开启。
    至于肉肉，诶……我真的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完全没有那个欲望，然后写文的时候基本是靠想象画面转化成文字的，所以没有性欲大脑就不愿意继续深入想象插入的画面。
    这就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擦边，但没有做到最后的原因。也不太想写干瘪的性爱……
    再加上，我就是觉得有什么东西还没够，可能是我自我幻想中角色们突破社会身份阻碍的那种黑暗值。这文从最初设定还是到剧情发展还是比较正常向的，想让他们逐渐脱轨需要一个过程吧。
    看大家很想吃肉但我没办法给到真正的肉，感觉很抱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