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没有人因为她失忆就亏待她。
等到长青亲自把果子送来,她却发现荣时这一碟比自己那一份要更大更红一些,再一尝,味道也要略好一些。
可依然偏酸……林鱼不喜欢这种果子,就让红烛剥个柚子。
荣时的口味倒真是偏酸,吃起来竟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这样吃下去,牙齿不酸倒了?还怎么吃晚膳,但荣时最终也不过吃了一碗放着冰块的红糖凉粉充当一餐,根本用不上牙齿。
我们根本不像一家子,林鱼心想,甚至连搭饭都搭不到一起。所以我们到底怎么在一起生活了三年?
全靠我迁就吗?
林鱼默默等荣时吃完,有他在这儿,她浑身不自在。
这人不是平常都独居萱玉堂,十天半个月不来一次的吗,怎么最近来得这样勤。
难道觉得她有病,需要额外陪伴?
林鱼有点无奈的想,就她以前那种如痴如狂情迷心窍的模样来看,这失忆不算有病,得算自我修复。
她思量着寻着借口让荣时离开,荣时却偏不如她意,还去一边的桌案上看她今天下午刚写的字。
林鱼听红烛说自己现在于京城之中,颇有些美名,谁都知道她是又勤奋又聪明的奇女子。上巳节的时候登台做赋,夺了女魁首,连皇后都另眼相看。
她脑子里没有半点自己是个才女的记忆,为了下次再需要写字作文不露怯,便寻了笔墨来找找感觉。
当然,她对当个奇女子什么的没兴趣,就是想想自己不知道费了多大劲儿才练出的技能,一朝尽弃,怪可惜的。
荣时看着面前崭新的墨迹神色有点悠远。当年在翠屏山下他初次见到林鱼。
林鱼是他从未见过的那种女孩子,她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仿佛天生地长,得山风水汽自然的滋养。
她有明亮的眼睛,匀细的骨肉,一身充沛洋溢的精气神,她像一阵风转走了死亡的阴影,也吹散了烦乱家事在他心里留下的阴霾。
她勤劳,甚至刻苦,坚强,甚至强悍。她自己操劳内外家事,采来草药为他治伤,在与他聊天时,这个一字不识的姑娘却表现出极强的悟性。
他诚心的赞美她,虽非玉堂富贵花,也是女中第一流。
她双目灼灼,比天上晨曦还亮。
“姑娘还是要读一点书”,相处的久了,荣时开口劝她:“人若无学识,便好似月亮没有阴晴圆缺,再聪明也无韵味,再美丽也失之寡淡。”
他是当代博学巨儒顾清和的高足,深知学以载道,诵经悟道的妙处,所以总是控制不住自己“以己度人”,劝对方学习。
尤其林鱼,这么聪明的头脑这么强大的心志,若不识文断字,那真是太遗憾了。
翠屏山下,他以草做笔,林鱼画地学书,日出江花红胜火,芦蒿山果盈眼。
一念至此,一丝旖旎和愉悦便涌上心头。那是他生命中少有的轻松时刻。
他到现在依然对他们的相遇念念不忘,依然怀念当初那个勇敢又聪慧的姑娘。哪怕她后来对他下手……
他摇头苦笑,立即回过神来。
“写得不错。”荣时看着手头新抄的诗句点评,一开始笔画之中还有滞涩之感,后面就越来越流畅。
林鱼在嫁入国公府之前没有碰过笔墨,后来成了三夫人,她每天都会写字,冬季砚寒水冷写五十个,其他季节都是每天一百个。
他那个时候从不关注她如何作为,直到后来某日发现她临帖用的是自己的字稿——应该是从荣炼那里要来的。他面上八风不动,心里却好似被轻轻撞了一下。
后来他寻了名家字帖给她,“专业的事要学专业的人”。
“别模仿我了,会限制你自己。”
他诚心提点,她却有点失落,后面依然如故。他彼时无法理解,只觉这人明明聪慧却有点魔怔。
“不错吗?”林鱼喃喃自语,若有所思,她忽然问道:“那比起顾揽月如何?”
那个名动天下的顾清和的独女,你的“小师姐”?
荣时一惊,手指扣进了掌心,惊讶的回看林鱼。
往常的林鱼总会小心翼翼的回避这个人,回避他们之间的一切,仿佛那是渗透在莹润柔嫩的蚌肉内的沙粒,稍微一碰便是切肤之痛。
可她现在竟然主动问了,荣时有一瞬间的无错。
顾揽月,一个他原本会娶的女人,一个横亘在他们夫妻之间无法忽视的存在。
三年,林鱼熬干了心血耗尽了能量,学习贵族礼仪京城规矩,学习琴棋书画诗酒花茶,她不知道是单纯为自己争口气,还是跟什么人较劲。
但她的三年又凭什么胜过别人的十三年,二十三年,她无时无刻不这样焦虑着。
荣时垂眸看她,神色有点复杂。“你做得足够好,胜过这世上大多数人,但我们写字也好,读书也罢,都是不为了跟其他读书写字的人比较。”
“那是不是其他人,那是顾揽月。”林鱼嘴角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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