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远来到门口,敞开大门往外一看,门外站着两个女人,正是韩德昌的妻子张氏还有韩芸宁两个。绍远见到这二人,不由得眉头就皱了起来,“你们来干什么?”对于这两个女人,绍远是半点好印象都没有的,见到她们,绍远只有厌烦。
韩芸宁一见到绍远,连忙就上前福了一礼,“公子,求公子饶过我父亲,饶过我们家吧。都是父亲一时糊涂,才会做错了事情的,求公子开恩,放过我们吧。”韩芸宁虽然说得很是悲切,可是眼中却并不见哀伤之意,反而是媚眼如丝,缠缠绵绵的朝着绍远看去。
绍远皱眉,这女人打扮的妖妖娆娆,跑到自家大门口来整这么一出,这是要干啥?“你们走吧,事情我都很韩德昌说清楚了。只要他三天之内,能够把药坊的损失弥补了,我可以念在他帮我打理药坊的份上,不把他送到衙门去。”绍远冷声道。
“公子,我们家哪里有那么多的银钱啊?爷爷一直生病呢,那些钱,都给爷爷看病买药了。家里现在,不说是揭不开锅也差不多啊。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就求您抬抬手,放过我们吧。几百两银子,在我们家那是天大的事情,在公子面前,不过是您手指缝儿里漏出来的。公子,求您了啊。”韩芸宁手里揉着帕子,捏着嗓子慢声细语的说道。
韩芸宁这话,差点儿把绍远给逗笑了。天底下还真是有这样奇葩的人啊,你说她的脑子是怎么长的,竟然还能这么说?合着他有钱,就该做冤大头不成?“韩姑娘,我的银子怎么花,那是我的事情,跟你们无关。但是你父亲身为药坊管事,监守自盗,偷盗药坊中的贵重药材。这种行为,足以送去衙门关进大牢的了。”
“我花钱雇你父亲打理药坊,可是给了工钱的。每个月八两银子的工钱,年节各有红包节礼,年底还有分红。这样的差事,就算是在县城里,也是找不到的。可是你们家贪心不足,不但克扣工人的工钱福利,还偷盗贵重药材私自贩售。这样的行为,你还要让我如何宽容?”绍远沉着脸,冷声道。
“你们这就是偷盗,送去衙门,是要打板子罚苦役流放的。我看在相识三年的份儿上,没有直接把你父亲送到县衙,就已经是给足了面子。你们不赶紧想办法筹钱,跑到我家门口闹什么?”
“赶紧滚,不然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真是晦气。”绍远很是生气,一甩袖子,转身就要往院子里走。
不想,韩芸宁却是不肯放过绍远,竟然伸手死死抓住了绍远的衣襟,“公子,你别这么绝情好么?只要公子肯放过我家,芸宁愿意为奴为婢,终身侍奉公子啊。”这才是韩芸宁的真正目的。
韩德昌回到灰头土脸的回到家里,张氏和韩芸宁就非常的奇怪,按说今天不是药坊里发福利放假的日子么,怎么不见韩德昌拿着东西回家?芸宁上前询问,不想却是被韩德昌甩手给了一巴掌。当时芸宁就懵了,哭着问父亲为啥打她。
韩德昌从来就没有打过闺女,这是头一回,瞧着闺女哭的那个德行,他也是心疼的慌。韩德昌娶了张氏之后,张氏连着掉了两个孩子,好不容易才得了韩芸宁这么个闺女。即便是闺女,韩德昌也是疼爱入骨的,从小就惯的不像话,要星星不给月亮。
尽管后来张氏又生了两个男孩,但是韩德昌对闺女的疼爱丝毫不减,就连两个儿子都吃醋。今天伸手打了闺女,韩德昌心里也是不太舒服。可是等他想到,自己因为什么被绍远赶了出来,又是心中一阵恼火。当下,就朝着韩芸宁一顿大喊,把事情喊了出来。
韩芸宁在听明白父亲的话之后,也是被吓坏了。她心里最清楚,这一年来从药坊里弄出去了多少的贵重药材,那些,可是值好多银子呢。这可咋办?他们家现在,就是砸锅卖铁,也凑不出几百两银子来啊。
张氏那边一听,就开始哭天喊地起来。韩家两个小子,七八岁的年纪,啥都不懂呢。一见到父亲面目狰狞,母亲失声痛哭,姐姐也是没个好模样,两个男孩就抱着母亲也哭了起来。一时间,韩家可是热闹了,鬼哭狼嚎的。
韩芸宁一边哭一边想主意,她那个脑子,除了认识吃喝穿戴之外,就没有别的。好不容易,脑子里灵光一现,她想起来了一个主意,“爹,不如我去求求秦公子吧。或许,秦公子看在我的面子上,肯放过父亲呢?再不济,我就以身抵债,我卖身去他们家,给秦公子做奴婢。这样一来,咱们家就不用往外拿银子了。”
韩芸宁喜欢绍远都快要疯魔了,她一心要跟在绍远身边,哪怕不是正妻,就是个妾室也成的。她有那个信心,就凭她韩芸宁的模样手段,只要能进得了苗家,就有办法让绍远对她死心塌地的。眼下,倒也算是个机会,反正韩家没银子,就把闺女送去抵债,也未尝不可。
韩德昌和张氏一听这话,都愣了,“这,能行么?”韩德昌其实是个挺没主意的人,尤其是现在六神无主的时刻,脑子里更是一团乱,哪里还能想到别的办法了?而且,在他眼里,自家闺女就是天底下最好的。说不准,秦绍远能够看在闺女的面子上,真的放过他们家呢?
韩芸宁很是坚定的点头,“行,肯定行的,我会想办法,求秦公子答应的。”她要借着这个机会,留在秦公子的身边,哪怕是做个通房丫头也好。只要能接近他,就总有办法,一步一步达到自己的目标。
既然想到了这个办法,韩芸宁哪里还能再等下去了,“娘,快帮我找最好看的衣裳首饰出来,我要打扮好了,去青山村。我要亲自去求秦公子,一定要让他见了我就迷上我,然后点头答应放过咱家。”想到就要立即去做,当下,韩芸宁就赶紧去找衣服梳洗打扮去了。
韩芸宁精心打扮之后,由张氏陪着她,就从镇上,一路朝着青山村走去。韩德昌并没有跟着,他生怕秦绍远见到他反而更生气。面对女人,秦绍远总是会心软的,要是他去了,说不准就会坏事呢。
韩芸宁心恋绍远,对于绍远的事情,打听的很是清楚,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了苗家。然后,在苗家大门口,就演了这么一出孝顺女儿甘愿卖身为奴,替父抵债的戏码出来。
绍远听到这个,不由得怒火中烧,这个韩家,真是不要脸了啊。偷了人家的东西不想偿还,竟然还玩起这种美人计的把戏了。别说他秦绍远有喜欢的人了,就是没有,难道还能像个傻子一样,任由他们戏弄不成?
绍远刚想开口说话,不想院子里这时却有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呦,我还以为是什么人来了呢,原来是韩家姐姐啊?哎呀,韩姐姐,你打扮的这么花枝招展的,这是要干啥?你这是打算进宫选娘娘吧?呵呵,还别说啊,姐姐这天生丽质,要真是给人为奴为婢的,还真是白瞎了呢。”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娇颜。
娇颜在屋子里吃饺子呢,绍远出去有一会儿了还没进屋,娇颜就觉得事情有点儿奇怪,跟苗素问说了一声之后,就出来看看来人是谁。没想到刚一出屋门,就瞧见了大门口的这一出闹剧。
娇颜缓步来到绍远身边,素白小手在绍远衣襟上轻轻拂过,那边韩芸宁却是尖叫一声,然后迅速的就松开了扯着绍远衣襟的手。韩芸宁就觉得手背上针扎一样的疼,连忙低头查看,就发现自己的手背上,有几个血点子。很显然,是刚刚被娇颜动了手脚,不知道用什么东西给扎了。
“顾姑娘,我是哪里得罪你了?你竟然要害我?你手里拿了什么东西,为啥要扎我啊?”韩芸宁手背疼痛不已,感觉被扎的地方火燎燎的疼着,疼痛让她顾不得什么形象了,咬牙恶狠狠的问道。
“东西?我手里什么东西也没有啊。韩姐姐,你不是太伤心产生幻觉了吧?”娇颜这边,却是笑的云淡风轻。她伸出小手,一双素白的手上,并没有任何东西。“你看,哪有什么啊?哎呀,韩姐姐,你这眼神可是够呛啊,年纪轻轻的,咋还能看错了呢?”娇颜故意这样说道。
娇颜的身上,各种暗器都有,刚刚她就是用了一种沾着毒药的针,在一瞬间扎了韩芸宁。那毒针倒是没有多厉害,只是让伤口疼痛难忍而已。娇颜的身手动作,哪里是韩芸宁能够察觉的?扎完韩芸宁之后,娇颜就迅速的把东西收好了,此时一双手里空空如也,啥东西也没有。
韩芸宁只觉得手背阵阵疼痛,十分难忍,可是却又找不到伤了自己的东西,心里这个郁闷啊。“妖女,你一定是妖女,刚刚肯定是你使了什么妖法。”她指着娇颜喊道。韩芸宁每一次见了娇颜,都会失去理智,这一次也是不例外。见到娇颜,她就忘了,应该在绍远面前保持形象。
韩芸宁的话,让一旁的绍远,面色很是难看,“住口,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这胡说八道。”
第469章 美人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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