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公司的一周，我没有做什么重活，顶多就是翻译一些基础的文件，工作非常轻松简单，但是薪酬给到我是非常多的。我当时根本没想那么多，以为找到了一个好公司。谁想到一个月后，我被公司的人绑架，那些人想要通过水运把我转运到国外当劳动力，可是我知道，我要是去了国外就是死路一条，我的外语不厉害，也没有什么能力，所以当时我趁着机会，跳海了。”袁春的面部充满绝望，她贴在玻璃板上的五指都微微颤抖。
    “我会游泳，我想我可以泳回去，谁想到我刚跳下海，那些人就开枪打死了我。我当时恨啊，我以为自己就这么死了，但我没想到自己怨念太深，灵魂出窍后成了一个游荡的小鬼，我飘啊飘啊，回到了这座大厦，我本来要找陈财报仇的，可是我……我不记得了，反正我最后再醒来就困在这个水箱里。我心中最大的怨念就是那吃人的公司，只要这个公司没有受到惩罚，我根本无法离开人世。黑白无常来找过我，他们说我身上怨念太强，要么自己化解，要么就要落入地狱。”袁春摇头，可怜可叹自己的遭遇。
    执念，是轮回的禁忌。就算做鬼，也是在外游荡，无家可归，比人还要惨。
    “有谁来过这里么？”方霜霜注意到了袁春腰间上的一串链子，玲珑剔透，在水里闪着幽蓝色的光，若是不细心，还以为是水的光泽。
    “有一个人……”袁春似乎也在纠结要不要跟方霜霜说。
    “告诉我，我可以救你出去。”方霜霜对那条链子隐隐有了猜测。
    袁春不语，似乎在衡量。
    方霜霜这才看向她，目光灼灼，她冷清的眼涡里有股臣服的力量，“那个人救不了你出去，你还为她隐瞒？她是不是跟你说，你放心，我会救你出去的，你再等等……”
    袁春的瞳孔一睁，水下的面容闪过一抹诧异。
    【天山童姥：爽姐怎么会懂？剧透？】
    【23435：我没少看什么吧，爽姐这一出是？】
    【疏狂老生：玩家心思可真是深，诱敌上钩了。】
    【茶园飘香：怎么说呢楼上的？】
    【茶韵典雅：各位欢迎来喝茶啊，楼上是我小弟。】
    【金牌杀手：这不就是反派的台词，还用猜？反派都是这么骗人的。】
    【3245：属实是这样……】
    ·
    方霜霜勾起了诡异神秘的弧度，她猜对了。
    “可我现在就能救你出去，只要你回答我一些问题，我保证。我也还能为你搜集罪证，把陈财送进大牢，让他再无翻身之日。”
    她的声音有诱惑力，最后袁春妥协了。
    “是一个保洁阿姨，她应该是打扫这栋大厦的，我之前进公司时见过她几次，她说让我不要跟别人说起这件事，她就是一个老婆子，没有什么能耐。”袁春缓缓道。
    “是袁姨？”方霜霜挑眉。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她没有告诉我。”袁春摇头。
    “你该不会反悔吧！”袁春有些急了，她怕方霜霜不肯救她。
    【2434：这女鬼有些单纯啊！】
    【987：有时候人比鬼复杂多了……】
    ·
    “放心，我说出口的话从来不会食言，最后一个问题，你腰间的链子能不能给我。”方霜霜的目光落在她腰间。
    这条链子不一般，就怕袁春不肯给。
    然而袁春很快回复：“没问题。”
    方霜霜又问：“这么爽快？”
    袁春耸耸肩，有些无辜：“这条链子也不是我的，我醒来的时候，就挂在我腰上了。”
    交易达成，袁春紧张又期盼地看着玻璃板外的美丽女子，一脸你快救我出去！
    方霜霜上前一步，伸出右手，五指打开，贴在玻璃板上，袁春以为是要和她对话，也想要把手伸过去。
    贴上去的瞬间，只听见方霜霜冰凉道：“手拿开，退后，我要施法了。”
    袁春一个激灵，有些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立马游到后边，双手举起拳头，静静等着。
    直播间的观众看见这一幕又开始嚎叫cp大旗！
    【天山童姥：啊啊啊，疯了，爽姐这是什么气场，跟谁都一脸cp感！】
    【454：这就是美貌和实力带来的强者气场么？】
    【65767：怎么办，我觉得这个女鬼也好可爱哦！】
    【雪上成霜：万恶的磕糖人，难道你们忘了筱雪么？】
    【雪上加霜：没错，高举雪霜cp！】
    【主播：亲们，快凑十万积分点，我需要加倍精神力加油包！】
    【天山童姥：啊啊啊，爽姐理我们了！】
    【黑子：这哪叫理，这叫要礼物！无耻！】
    【一枝独秀打赏十个海洋之心！】
    【茶韵典雅打赏一百包瓜子壳！】
    ……
    【黑子：我累了，毁灭吧。】
    很快，十万个积分点刚刚好，不得不说，方霜霜与直播间粉丝都有了一种默契，礼物送的刚刚好，要礼物也要的刚刚好，就没个多余的……
    方霜霜兑换了加倍精神加油包，一下子精神力充盈了许多。
    她集中注意力在掌心上，闭上眼睛，美丽的脸庞在幽蓝色的光泽下熠熠生辉。
    直播间的观众都屏住呼吸，就想要知道方霜霜要开什么大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