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找我?”
陆苏先是摇了摇头,后又点了点头。白一琼觉得有些好笑,轻笑着刚想招手,想到这玉寒阁里太冷,陆苏进来怕会冻到,将手里的酒壶放到到一旁,白一琼朝陆苏走去,将他带出了玉寒阁。
站在门口,陆苏靠在门外的柱子上,低头不安的把玩着手指。
白一琼看了一眼陆苏因为刚刚帮着干活,卷上去而忘记放下来的袖口,伸手将陆苏的袖子放了下来。
“怎么了?不高兴?”
“大当家,是不是嫌弃我了?”
陆苏已经考虑好该如何说,同白一琼相处的这些日子,陆苏也没有从前那般自卑,说话也不在过于磕巴。或许对别人还会有些不自信,但是面对白一琼,还是能够勉强直言的。
白一琼一怔,连忙抓住了陆苏的手,他的手很凉。
“你这说的什么和什么啊,我怎么就能突然嫌弃你呢?小脑袋瓜一天净瞎想些什么,是不是谁在你面前嚼舌根了?”
“自从咱们回来以后,我总觉得大当家和以前不一样了。我想过,这一切都最是从那日大当家同大皇女说我是你未过门的夫郎开始。我是被退过一次婚的人,如果大当家现在觉得不能接受,我不会对大当家死缠烂打的。”
“胡说,我从未这般想过,我巴不得你对我死缠烂打,怎么赶都最赶不走呢。”
“那……那大当家最近到底是怎么了。那账本子都最堆成山,也不见大当家翻开看一眼。每日除了吃睡觉,就来这里一个人喝闷酒。”
见陆苏一点笑模样都没有,白一琼猜想,陆苏这回是真的担心了。
玉寒阁这里总会有人经过,不是能够说话的地方,既然陆苏都最已经说到这了,白一琼想着,还是应该和他说清楚,不然他还不见得会想成什么样呢。
拉着陆苏回了卧房,白一琼转手将门关上。
陆苏似赌气般的坐在床上,根本不去瞅白一琼。白一琼坐到了他的身边,轻推了下他的肩膀。
“好了,与你说不就是了。我本是琢磨想好了再与你说,谁知道竟让你误会了。我错了还不成,陆大美人别生我气。”
“什么陆大美人,以前是谁总让我有话便说,现在你倒好,竟让我心里不踏实。”
白一琼抓着陆苏的肩膀,让他转过身,面向自己。
“陆苏,你从未想过自己身世的问题吗?现如今你养母父都已经不在了,你不想找找自己的亲生母父吗?”
陆苏一怔,他怎么会没想过?这世间没有人比他更想要找到自己的亲生母父了。只不过,他的身世,怕是只有陆母一个人知道。
“我是娘抱回来的,娘已经不在了,陆家也没有半个亲戚,想找也是找不到的。”
陆苏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虽说不能找到自己亲生母父,但是眼下他有白一琼疼着爱着,陆苏觉得人活在世,有一得便会有一失。
他用失去的所有,换来了白一琼在他的身边,陆苏已经很知足了。
“上次我送陆芫去大皇女府,途径季将军府时,陆芫说你们此行来京城,就是来投奔季家小儿子的。既然季晴言是你母亲的三故交旧友,那她是否会知道关于你身世之事?”
陆苏有些错愕,看着白一琼。白一琼所说的这些,陆苏竟然全都不知。他只知道,此行是来京中寻陆母旧友帮忙的,至于是何人,陆父一个字都最未向他提。而他完全不知道,季晴言的存在。
看着陆苏的样子,白一琼猜出,这件事陆苏完全不知道,不然他也不会露出眼下这副模样。看样子想要去找季晴言问这些事,只能私下里找人去查。
如果季晴言这边真能查出关于陆苏的事,那么陆苏的身世,可能真的与皇室会有所关系。
“好了好了,既然你也想知道自己的身世,那这世便交给我。这几日我只是一直在想这个事,或许有些冷淡你,你不要多想。近日闲来无事,你便去找李叔翻翻黄历,看看有没有什么吉日吧。”
“嗯?查吉日做什么?有什么大事吗?”
陆苏挠头问着,现下他的心倒是归位了,与白一琼的话都已经说明白了,陆苏便不再担忧。
他本来就全心全意信着白一琼,所以有她一句话,陆苏便觉得够了。
“当然是天大的事,你记得我当着大皇女的面说过你是我未过门的夫郎,这事既然都开了口,便要快些达成。你与李叔定个日子,咱们成亲吧。”
*
大皇女府内,自大皇女得胜班师回朝后,最忙的便是大皇女府中了。
大皇女一朝被封为太女,上门送贺礼着急巴结的大臣,都最要踏破大皇女府的门槛了。
每日除了进宫,大皇女一天都最不能回到自己府中歇息,当真是要比打仗时,还要累上许多。更何况,那日见到白一琼那个未过门的夫郎,大皇女所要思考的事,又加重了一些。
入夜,大皇女好不容易回到了府里,看着下人们正在收正堂里堆满的贺礼,大皇女步子都最未停下,直接回了卧房。
大皇夫刚刚洗漱完,陆芫和以前替大皇夫梳头的小厮,正一左一右替大皇夫上发油。
大皇女推门而入,吓了屋里的人一跳。大皇女脸色有些黑,回房后直接躺到了榻上,大皇夫见状,屏退了屋内所有的下人,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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