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怎么了？你快住手呀！”
    “少爷！”
    这些仆人全部都惊呆了，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公孙周。
    看着他们的公子，如同一个魔鬼一般，拿着刀朝着他们疯狂地飞舞。
    “少爷，我是小四呀，我！”
    “少爷，我可是你最忠诚的手下，我是小吴……”
    这些奴才们一个个抱头鼠窜，被抓住的就赶快求饶，爆出身份。
    可是现在的公孙周早就已经杀红了眼，他的双眼都是通红的。
    仿佛被血色染红了一般，又仿佛被魔障给污染。
    眼里满满的都是戾气和杀意，如同从地狱里面出来的恶鬼。
    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这种接近疯狂的神色，这种已经崩溃的情绪。
    他的手上拿着砍刀，情绪不稳，最重要的是他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着，哪怕他在砍杀别人，眼里露出的却是惊恐至极的神色。
    这样的反常，不管是谁看了都会觉得，一股寒气从心里直接冒了出来。
    他到底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公孙周为什么会这么崩溃，这个少年，这个一点也不怕公孙家的少年到底什么来头？
    而现在的公孙周已经接近崩溃，感觉自己的情绪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被揪紧。
    他如今已经沉浸在了陈南刻盘里面的幻觉里面。
    这里面全部都是杀戮，是鲜血。
    赤裸裸的鲜血仿佛要冲刺他的瞳孔，把他的整个瞳孔都捏碎。
    “不，不！”
    公孙周一边在砍人，一边嘴里面去爆发出了哀怨又绝望的声音。
    这是陈南特别给他献上的一份礼物，绝望的地狱。
    作为一个现代人，如果要玩什么花样的话，当然要新奇一点。
    如果仅仅只是突然出现一个面无血色的鬼，那么太没有劲了。
    知道什么叫做地狱轮回，什么叫做因果报应吗？
    陈南就是这么做的，让他再体验一回他自己所做的事情。
    他当初是怎么欺男霸女的，现在就成了那样的人。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一张长着恶魔般恐怖的脸，朝着他走过来，他身上穿着一身女装，他记起来了，这是他羞辱一个女子的时候。
    他把她给杀了，把他的尸体一块一块全部都剁成了尸块。
    还记得有人过来救她，可是那些人却打不过公孙家的人，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那个女子分尸了。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所有的痛苦全部都承载到了他的身上，他变成了那个女子，他看着自己的身体被长着像自己一样的男人一刀一刀剁成块。
    公孙周完全接受不了，他好像能够切身感觉到这样的疼痛。
    最重要的一点是一直在重复，让他以为自己要死过去的时候，下一秒他又重复了，刚才的死亡。
    或许是换了一种死法。
    这些死法都是他曾经对别人做过的，现在还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他把别人灌进了铁水里面，他就被别人灌进了铁水里。
    太痛苦了，被炽热的铁水腐蚀的感觉，五脏六腑仿佛都被燃尽了。
    太疼了，实在是太疼了！
    他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苦，也不知道原来是这样的疼痛！
    而那些他在追杀的奴仆，如今全部都变成了他自己的样子，是一个恶魔。
    为了不让自己被杀害，他只能去杀害他们。
    可是同样的他根本下不了手，因为他从骨子里面害怕。
    害怕这些折磨自己的人，所以他一边杀人，一边嘶吼。
    眼泪痛苦地流了下来，身体上的疼痛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精神上的折磨，好像要把他逼疯一样。
    公孙周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
    而陈南站在一边，看着状若疯癫的公孙周，眼神冰冷，没有丝毫的情绪。
    其他人都不知道为什么公孙周会突然发疯，以为是他的手脚。
    其实也不尽然，最重要的是他自己的心魔。
    他送给了他一份大礼，让他体验一下他曾经伤害过的那些人的各种死法。
    当一个杀人犯变成了被杀的人，当一切痛苦转移过来，而且不断重复，这对一个人是最大的折磨。
    他还记得上辈子的恐怖游戏就是这样的，吓一个人，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让一个人一辈子活在恐慌和痛苦之中，那一定是最好的报复。
    其他的人看不到，不过他能够看到。
    但是陈南所看到的残忍过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所以他也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
    眼前能够看见的这一切，对于陈南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啊！”公孙周从沙哑的喉咙里面爆发了一声尖叫。
    看来已经是精神支撑到了最后的地步，再也支持不住了。
    陈南突然打了一个响指，刻盘就这么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同样的，这个时候公孙周已经从幻境里面出来了。
    可是他只是久久地瞪着眼睛，豪无焦距地看着某处地方。
    或许是因为刚才的痛苦太过于真实，他根本没有自己从现实中清醒过来的意识。
    直到他的奴仆发现他渐渐冷静，所以过来搀扶他。
    他却仿佛受惊了一般，拼命地拍打着奴仆。
    “你们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你们是不是想把我分尸，你们要把我杀了，你没有往我的嘴里灌铁水……”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脸上似乎露出了疯癫的神色，随后突然大笑了起来。
    “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刚刚又吼完了这几句，公孙周又露出了惶恐的神色，他突然跪倒在地，抱着自己的头不断地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是个人渣，以前是我不对……”
    仅剩的两三个仆人看着这一幕都震惊了，从前天不怕地不怕的公孙周，什么时候以后跪在地上像一条狗一样摇尾乞怜？
    道歉，这是公孙周会做的事情吗？
    “少爷……”他的奴仆全部都跟在旁边，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陈南也觉得差不多，拍了拍手就直接把阵盘给收了回来。
    小金龙甩了甩自己的尾巴，眼里满是得意。
    “哈哈哈，太好了，没有想到阵盘的威力这么巨大，看来哪怕是过了这么久，这种威力依然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