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是我家两个孩子亲手制作送给我的,对我来说意义很重要,所以不希望看到被破坏……当时一下子确实是冲动了,明明太宰君是好意,我却用那种冷淡不礼貌的态度,这是我的错。]
太宰治逐渐皱起眉,很敏锐地抓到了重点:“所以说,你明知道那个御守有问题,还把那玩意放身上?”
黑宫星僵了一下,写下的字都有些虚:[现在是没有问题的吧,而且这么早就揪出来不是打草惊蛇吗?我是打算等过几天再检查一下。]
太宰治冷笑了下:“你不打算揪出来,也有不想破坏这个御守的意思在吧?舍不得破坏孩子们的心意,又自以为是的觉得没问题,所以你就放心地放在身上——合着我正好给你做了那个恶人,让你松了一口气吧。”
他越说越恍然大悟,黑宫星表情也愈发躲闪。
太宰治心头冒火,干脆从怀里掏出一个米粒大小的黑色玩意,面无表情地扎进对方的咽喉的衣物,甚至恶意按了按:“既然这样,那你还是好好戴着吧,让别人对你一切的行踪都了如指掌,让别人将你玩的团团转……”
男生的咽喉是很脆弱的,尤其是以言语为攻击武器的咒言师,喉咙就更脆弱了。先是被未知东西扎了一下,又被人隔着一层衣物随意的按着,就算是黑宫星也忍不住皱起了眉。
他容貌生的精致而秀气,稍微一落泪一皱眉,眉眼间就自然而然会显示出些脆弱感。是以平时黑宫星都留着偏长的刘海,遮住部分眉眼,以免让人见了以貌取人。
但太宰治现在就是故意要看他的表情,掀开他的刘海,暴露出被常年隐藏着的漂亮眉眼,他还要凑近,故意拖长了调子揶揄:“哎呀,这是要哭了吗?眼睛都开始湿了呢。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黑宫家,这一代居然出了个小哭包……”
黑宫星低眉顺眼地任他动作,也不说话,神色几分无奈几分歉意,余下的全是平静。
平静地让人恶心。
太宰治嫌恶地就着他手里的消毒棉片狠狠擦了擦手,仿佛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面无表情地开口:“惺惺作态,你确实挺适合当警察的。”
黑宫星神色动了动,太宰治盯了半天,最后也只是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抱歉。”
太宰治更恼火了。
他咄咄逼人地开口:“你是不是觉得你很无奈你很伟大,我就是个小孩子所以不该一般计较?是不是还自以为是的觉得我缺乏关爱,所以在走偏路吸引人注意力?——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这么自以为是替我着想?”
黑宫星还没反应过来他一连串炮弹连珠的话语,眼睛出现些可怜兮兮的茫然。
太宰治原本发泄一点的厌恶又重新升起,歪了歪头,眼神宛如常年不见天日的泥沼旁枯枝上倒挂着的吸血蝙蝠:“你应该知道,我从第一次见面就很讨厌你。你之前不还问我为什么对你这个态度吗?原因很简单啊,不是有一见钟情这种说法吗?那一见恶心这种也可以有的吧?”他恶意地笑了笑:“你这种在高高在上的优渥家庭里备受宠爱的蜜糖里的小少爷,如果像其他的一样天真不谙世事,可笑的令人发指,我也许只会觉得讨厌而远离。但你不是。你不仅可笑伪善,你还自以为是,又高高在上目空一切,早就被家庭环境腐蚀的心灵,早就被迷魂汤灌满的正义——”
“抛开咒术师,你想做警察吗?你真的想做吗?你从小见到别人见不到的咒灵,你要隐瞒;你从小接受别人一辈子都不会接受的精英训练,你要忍受;你从小按照自己家里灌输的正义替他们走狗一样办事,你要完成期待。被忽视、被重视、被期待、被遗忘……”
说到这里时,太宰治顿了顿,他扯着对方的领子,逼近对方的眼睛:“小少爷,你真心开心吗?你不失望吗?你真的相信正义吗——你凭什么若无其事,你凭什么相信自己,你凭什么坚定目标,就凭你那浅薄的灵魂和扭曲的精神?别惹人发笑了!”
太宰治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最深处的厌恶,那就仿佛跌入泥沼之人,从泥沼之中伸出满是泥泞的手。然后污泥一点一点从手上,脸颊上往下滴落。黏稠、恶臭,又绝望。
“……”
黑宫星对视着那双眼睛,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居然是:同样都是偏秀气的长相,对方看起来就丝毫没有女气,也不会被人误会呢。
至于对方刚刚说的那么一长串听起来似乎很哲学的话……
黑宫星抿了下唇,按照直觉从对方的手中救下自己可怜的衣领,然后站在一旁的阴影里微微垂下脑袋,半天才小声说:“……我不知道。”
其实是不太懂。
虽然隐约能明白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但黑宫星的脑子里立刻蹦出来一个词——“胡扯”。他不理解太宰治奇怪的逻辑,只觉得他在胡扯。
至于哪里胡扯?怎么反驳……他通通不知。
因为言语上的障碍,黑宫星似乎天生就口拙。平时遇见了什么争论,多半是不说话偃旗息鼓,或者直接“切磋”。总之是行多于言。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又不可能把太宰治叫出去切磋,又不好真的一言不发神游发呆。幸好直觉勉勉强强还能发动,不然他现在就只能场外求助了。
也不知道太宰治信了没有,他定定看了眼不知所措地低着头、现在也不知所想的黑宫星,忽然就有些兴致缺缺,觉得很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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