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顺了顺猫儿的毛,慢条斯理道:“玩的开心。去叫弥子吧,顺便告诉她我下午有点事,不能陪着她了。
“哎?!”
八神意外的不行。
虽然弥子没说,但是八神也能感觉到,她被并不想让禅院甚尔加入进来。原本她还在想要怎么开口,结果禅院甚尔已经很自主地提了出来。
也许是两人之间产生什么误会了呢?
八神情不自禁地想。
等下好好陪弥子聊聊吧。
下午的时候,禅院甚尔果然没有跟来。八神把原话转告给弥子后,弥子微微蹙了下眉。
八神忍不住问:“有什么问题吗?”
弥子只是摇摇头:“就是不太适应没有甚尔陪着的感觉。”
“我会好好陪着你啦,”八神好笑地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道,“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学过跆拳道的女人!”
弥子自然知道她两脚猫的功夫,但也没戳穿,自然地笑了笑,然后牵起对方的手,乖乖道:“那就拜托你啦~”
八神被她依赖的笑容弄得精神大振,决定一定要好好陪她玩得尽心。
弥子看着也确实很开心,回去的时候眼中的神色都亮了几分。禅院甚尔用撸猫猫的手法揉了揉她的脑袋,眼神很温柔:“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弥子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晚上,禅院甚尔难得的没有先洗澡,等她窝在了被窝里,还给脸红扑扑的弥子递了杯牛奶。
“今天玩累了,就先休息吧。”
他解释道。
弥子很听话地喝了牛奶,也确实觉得有些累了,不一会儿就眼皮渐沉。
禅院甚尔亲亲她嘴角的奶渍,给她掖了掖被子。
做完这一切,他并没有睡觉,而是搬了把椅子坐在花店门后,翘着二郎腿,半阖着眼睛静静等待。
晚上的时候,弥子因为内急,半夜惊醒的时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下了场大暴雨。
暴雨的天气总会让人很不安,加之噼里啪啦被风吹倒、重物落地的身影,灰尘和花草被打湿的杂糅之味,让气氛一下变得焦灼起来。
弥子微垂着眼睛,赤着足,随意地就这那一身白色睡裙,往二楼入口附近的卫生间走。
雷声缓慢又庞大的降下。
在此之前的电光照亮了一楼。
弥子昏昏沉沉的脑袋也被一楼的景象惊醒过来——
一楼,时隔许久仍然有些眼熟的伏见家的管家、仆人,一群陌生的蒙面人死不瞑目的尸体,躺在高大的男人怀里的不久前才见过的友人,还有,男人手上奄奄一息的猫。
它看见她了。
它迫切的、绝望的叫着求救。
弥子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面色惨败,忍不住地呢喃着:“怎么可能——骗子,骗子……”
禅院甚尔似有所感,抬头望了一眼。
他的弥子好像被吓得不轻,在电光火石之间,竟然卡着楼梯和栏杆中间,脚下一滑就直直下坠。
禅院甚尔平静无波的眼神忽然起了一圈圈涟漪,几乎是漏了拍心跳,他在短短半秒不到的时间里,反应极快地丢下猫和怀里的女人,接过失足下落的单薄身影。
见到她苍白如纸的脸色,又看她没有穿鞋,禅院甚尔叹了口气,手握住了对方的脚心。
弥子觉得他的手很热很热,却没有了之前那种带着点细沙摩挲肌肤的粗糙感。
她想到什么,呆呆的低头望了一眼——果然,一片滑腻温热的红色。
弥子吐了。
“骗子……”
她的眼泪落在他发热的肌肤上。
只有细碎的珍珠似的泪水,却像是浇灭了他心头炽热烈焰的倾盆大雨,比起外面的暴风雨也不逞多让。
禅院甚尔的眼神一点点暗下来。
某种更加潮湿、更加晦涩的东西正被压抑着、蠢蠢欲动地生长着。
血液激发了他骨子里的野性,死亡让他暂时失去了些许理智。他声音极低极哑,满是残忍的笑起来:“你想逃吗?”
“我的小姐。”
弥子这次没有再纠正。
她红着眼睛,满是期冀地询问:“……你杀了八神小姐吗?”
“谁知道呢……”禅院甚尔故作漫不经心道,但是看着弥子的脸色,最后还是心软了。
“……我救了她。”
他只是这么说着。
尽管弥子亲眼看见了他杀了妙妙。
但她依旧单纯地相信了,依旧天真的要命,可怜兮兮地请求着:“谢谢……但是,甚尔先生,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让我和八神小姐一起离开吧,拜托了,甚尔先生。”
禅院甚尔没同意。
他应该同意的,但是他开不了口。
即使会被厌恶,即使会被恐惧,他还是森森笑道:“不可以,小姐,你只能呆在我身边的。”
弥子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伏在他胸前呜咽:“骗子……”
禅院甚尔却忽然只想笑。
“到底谁才是骗子啊,小姐,没有做好准备就捡回一头野兽的话,是要后悔的。”
“你父亲欺骗了你,你未婚夫欺骗了你,你所在的整个家族都欺骗了你,我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你在介意什么?难道你没有骗过我吗?没有和八神请求?没有和伏见家余秘密联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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