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柳素烦躁的另一层原因,封都的人想让她帮忙找妖晶。先不论她找不找得到,首先第一条,她得是自愿的。更何况,她在这当中闻到了阴谋的味道,便更不愿让那些人如意了。
但偏偏,她心里又清楚。“拖”,是下策。
敌在暗,她在明。以封都全城之力,想着一个人简直不要太容易。她又是外来人口,只需在各家租售房子的人家一查,根据年龄、时间一推测,便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她还没想到对策。
再则,不知道是不是她一开始过于依赖剧情的缘故,恰好关于封都的剧情她又记得不是很清楚。偏人脑是个怪东西,有时候越想记起什么,越记不起来。
她记不起妖晶的具体位置,也去找过小胖鸟几回。不过好似上次寻到的妖晶也有几分运气在,她后来再去找小胖鸟时,却是一无所获。
没有剧透,没有小胖鸟这个作弊神器。一贯凭着运气起飞的柳素,好似成了光杆司令,啥也做不了。
她内心有些小小的挫败,脸上便泛起几分苦意:“谢玄景,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从穿书以来,她一路靠着外挂走到现在。这也导致她总有种行在云端,不踏实的感觉。
如今外挂失灵,这种感觉便愈发明显。
“何意?”
谢南怀不知面前的人,突如其来的丧气是从何而来。但他向来聪慧,自从出了妖晶的事后,她偶有仓惶,十之八九都是为了——
“没人要你必须找到。”他突然道。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偏偏柳素听懂了。
她心中一震,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谢南怀却好似没看见她眼睛的惊讶,轻描淡写道:“找不到便找不到,这本就不是你的责任。”
他说得随意,好似人人想得的妖晶,在他嘴里不过是个不值钱的破烂玩意,不值一提。
但不得不说,这句话很受用。
柳素眨了眨眼,散乱的眸光终于有了着落。
是啊,抛开师尊的吩咐。她管其他人作甚,又没规定她必须得找到。
她这样想着,便有些愣神,一时也没注意自己忘了接话。
隔着窗,谢南怀凑近了些,却没进屋。
他鲜少见她这样,平日里,她一向表现得机警聪慧。在同岁人中,她辈分又高。不管是在岑羲天,还是在外面。他最常听见的,便是——
“师姑以为如何?”
“问问师姑便好了。”
“师姑可算出些什么?”
“……”
这样那样的话里,总能窥见别人对她的信任依赖。时日一长,连他有时候也会忘了,她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子罢了。稚气半脱,哪怕容貌上已有了几分成年女子的模样,但眉眼间还是留着几分少女的娇俏。
不过是做事一向稳妥,也习惯了面色沉稳的神色,便让人觉得她合该是这样。
但真的该如此吗?
此时,面前的人眉目半垂,雪白的脖颈脆弱的弯曲成一道弧线,像是仙鹤跌落人间,失了原本的仙气,反倒多了一丝让人怜爱的脆弱。
其实,他一向是不喜“脆弱”的,就像他向来不喜欢蠢人。
但今日,此情此景,他心里却莫名的一软。好似两人中间隔着的那层沟壑,被这丝“脆弱”填满。
面前的人,少见的有了别的模样,倒显得多了几分真实,连他的心也莫名踏实起来。
但也仅是片刻,他喜欢她在他面前真实,却不习惯她这样沉闷。
少年的手动了动,柳素突觉头顶处一沉,透过发丝,她察觉到一缕温热。
是少年的手在她头顶摩挲,一下又一下,安抚似的,与耳边传来的声音一同落在某处,缓缓填实。
“没什么好愁的。”他说,那双清冷的眸子褪去了冷色,倒像是黑白照片突然染了色,变得鲜活起来。
而她,在那片鲜活里,看见了自己。
她听见少年缓缓道:“你大概不知道,你师尊尚未顿悟天相道时,也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中年人。”
“???”
柳素微怔。什么鬼,一般不都是说“名不见经传的少年”吗?
她好像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柳素来了兴致,秒变“听故事乖宝宝”脸。
谢南怀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对于揭乾门老祖的短,宽慰柳素这事,做起来倒是毫无压力。
这事本不是什么秘密。
天相道玄之又玄,别说中年顿悟,便是一生不顿悟也没什么奇怪。更何况……
少年的眸色幽暗,语气有一丝古怪。
“那时你师尊尚未创立门派,他与师兄在外游历时。别说算准天相道,便是相法一途,也曾有算错漏之时。这些事情,很是正常,没什么好担忧的。”
他如是说道,言语间似觉得算错是很正常的事。
柳素没注意到少年的语气不对,倒是被“算错”二字弄得一惊,敢情师尊还有黑历史啊。他也有算错的时候吗?
她心里好奇,正想多问两句。但抬眸看面前的人时,却突然噤了声。
似乎见她情绪好了些,重新恢复了精神。少年抚在她头顶的手收了回来,动作之间,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滑过她的耳边,留下一抹熨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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